一下。

昨晚他也以為那些糟糕透的飯菜是江支彥故意整他，但是早晨喝的牛奶又很正常。

這么說來，江支彥是不知道的。

如果被他知道了，當(dāng)然不會因?yàn)樽约喝ヘ?zé)怪別人，只會覺得在他手下都敢做動作的人觸到他底線了。

“不講情份也比你這個厚臉皮的好！”

葉書聽到劉靜的話，有些無奈的笑笑。

“抱歉?！迸聞㈧o氣壞身子，葉書只好走開。

雖然出獄之前想過出獄之后會和吳叔，劉媽這些人見面，還擔(dān)心他們會說自己瘦了要好好補(bǔ)回來。

果然想的太美好了。

厚臉皮，不要臉，婊｀子。

呵。婊子…

葉書神色恍惚的走回房間，關(guān)上門，然后開始脫上衣。

還好穿的比較厚，開水潑過來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完全碰到皮膚，所以只是紅腫了一大塊。

忍著痛葉書去洗手間拿毛巾在冷水里浸濕，一點(diǎn)點(diǎn)擦又紅又腫的位置。

沒一會兒出了一頭汗。

感覺就像被人推進(jìn)火里，爬不起來，疼，疼得麻木，而后更疼。

“…你在做什么？”身后突然傳來聲音，葉書的手頓了下，將濕衣服抱在胸前，淡聲道：“洗衣服?！?/br>
“衣服可以丟進(jìn)洗衣機(jī)?！苯┱驹谠∈议T口冷冷道。

葉書沒理他，把毛巾放回架子上。

“臥室左邊的柜子里全是你的衣服，你如果想生病的話，我不介意讓徐玉來幫你看病?！?/br>
聞言葉書猛地回頭瞪了他一眼，抬高聲音道：“什么時候你能不扯上別人！”

江支彥聞言挑了下眉，冷笑道：“只要你不犯賤招惹別人，我自然不會去找別人麻煩?！?/br>
葉書抱住衣服的手慢慢握緊，然后松開一些，終究還是說不出什么。

江支彥要的，不就是狗一樣的服從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吃虧，真是沒腦子啊你。

江支彥見葉書不說話了，垂眼瞥了下葉書的手。

左手…好像有些奇怪？

剛準(zhǔn)備伸手把那人左手拉過來，那人猛地一縮，江支彥抬頭看過去，葉書正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垂在腿邊的手輕輕握住，又松開。

“趕快洗完出來，我待會要洗澡?！眮G下一句話，江支彥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葉書抱著衣服站在原地，有些無奈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左手，然后慢慢將左手背到身后去。

第九章

浴室里有水聲隱隱約約傳出來。

葉書開始出來的時候換了件白色的襯衫，外面套了件白色短毛衣。

江支彥早上洗澡這習(xí)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以前自己在的時候除了個別情況，讓這孩子大清早不睡覺去洗澡…

起床氣簡直要掀了整個江家。

潔癖雖然很嚴(yán)重，但是總是把睡覺排第一。

浴室門發(fā)出清脆的聲音，葉書收回思緒，快著步子走到窗戶前。

身后傳來腳步聲，然后是開柜子的聲音。

“你的左手…”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葉書一大跳，有些慌張的抓住窗沿。

“你的左手為什么要藏起來？”江支彥只穿了一套棉布衫，光著腳就往葉書這邊走。

葉書回過身，將左手微微往里收了些，淡聲道：“被打斷過?！?/br>
江支彥聽完頓住腳，皺起眉頭問道：“什么叫被打斷過？”

葉書用右手握住左手腕，然后輕聲笑了笑，“就是被人踩在手腕上，用力折過去，折到骨頭碎掉?！?/br>
像是配合葉書，窗外修剪樹枝的人踩樹枝的清脆聲傳進(jìn)房間。

江支彥盯著葉書的左手，半晌才收回視線。

“方孟應(yīng)該給了你最好的治療。”江支彥垂眼思索了幾秒，像是陳述什么似的冷聲道。

被握住的左手突然有些刺痛，葉書自嘲的勾起嘴角，心想自己當(dāng)初怎么會覺得這么個冷情的人會喜歡上一個人呢。

“是啊。”

“最好的治療?！?/br>
說完葉書斂了笑，轉(zhuǎn)身去看窗外，還和五年前一樣，養(yǎng)了許多竹子。

江支彥骨子里冷漠，面上也冷漠，喜歡青竹倒也符合。

“葉書?！苯┕饽_踩在地上，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出聲喊道。

葉書聽到了也只是背對著他，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手殘廢了，耳朵也聾了？”就像是賭氣一樣說出的話，語調(diào)都失了三分冷靜。

葉書聞言僵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著江支彥，眼圈紅紅的，出口的聲音都有些發(fā)抖，“是，這不遂了你的愿嗎？左耳失聰右眼弱視，另加左手殘廢?！?/br>
聞言江支彥一愣，抬頭盯著他的眼睛，有些詫異，問道：“你說什么？”

葉書伸手捏緊了衣袖，半晌才笑道：“你怎么不干脆把我弄死？”

“最好，先打斷兩條腿，再弄折兩只手，然后丟到海里去?！闭f完見江支彥沒有反應(yīng)，葉書又道：“你不是最喜歡這么對待不聽你話的人嗎？”

葉書說到后面語氣愈發(fā)嘲諷，江支彥也沒還嘴，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葉書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扶著墻穩(wěn)了穩(wěn)情緒。

“你恨我？”沉寂良久，江支彥突然道。

聲音淡淡的，帶著一貫的清冷。

葉書愣了幾秒，忍了好久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你瘋了么？沒有愛…哪來的恨?！睆?qiáng)忍的哽咽脫口而出，葉書想笑，但是怎么也彎不起嘴角，“你沒愛過我…”

顫音抖得江支彥心里悶悶的。

葉書伸手抹了把臉，接著道：“我又何曾愛過你?！?/br>
不愛，那自然，也沒有恨。

“不愛我，那你為什么要哭？”江支彥看著葉書的右眼，仿佛想感受葉書的視線，可惜那人垂著眼，只看得到眼睛紅得像兔子。

江支彥的聲音像是從遠(yuǎn)方傳過來，葉書覺得茫然。

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的擦了下臉，葉書轉(zhuǎn)過身去。

江支彥覺得這反應(yīng)很新奇，快著步子往前靠了過去，葉書感覺到江支彥的呼吸往旁邊挪了挪，然后伸手推開窗，窗戶是那種半開式的落地窗，打開來窗臺的高度只有一米而已。

江支彥見狀皺眉看著他，冷聲道：“這是二樓，不會死?！?/br>
葉書看了眼窗外，寒風(fēng)順著大開的窗口吹進(jìn)來，江支彥穿那么少的衣服，大概會著涼？

“把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