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嗇自己的人,遂俯身寵愛地舔舐他嘴角滲出的唾液,并自額頭眉角臉畔嘴唇一路綿延,最終停在他濕漉睫毛上,吸吮那淚水。舌頭傳來微微的咸苦味,青年對于他確實有種極為難說的吸引力,而那吸引力,來自未知。唐湘昔原先不甘,此刻卻必須承認,對于這只在他籠里的兔子,他掌握得還太少、太少。他撫弄青年發(fā)梢,蘇砌恒頭發(fā)軟,較一般人偏長,尤其瀏海,先前看他屢屢用夾子俗俗夾住,他惡趣味地買了個小兔子夾,蘇砌恒咕噥了兩句,后來很隨意地用,他著實不注重自身打扮,還是他強力要求,才開始把額頭露出一點來,整個人果然精神精致許多。“該給你想個造型……卡莉怪妞怎樣?”他玩笑。“蛤?”那啥?不過光聽名字,就曉得肯定不合適。唐湘昔把卡莉怪妞的圖找給他看,蘇砌恒當下臉都綠了,唐湘昔:“你那什么反應?人家可是紅遍了亞洲?!?/br>他抖抖抖。“我我我……我沒那么大夢想?!?/br>唐湘昔逗他,“做人怎能沒夢想呢?沒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分別呢?哼?”若要弄成這樣,他巴不得當一輩子咸魚?。?!他不曉得唐湘昔是否認真,畢竟男人唬起人來一套套,跟真的一樣。隔天進公司,聽丁哥提到造型師來時,蘇砌恒簡直恨不能奪門而出,唐湘昔這是恨死他了還是恨死他了就是恨死他了吧?!自己明明每次都有讓他爽到啊。QxQ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造型師:“噯……要弄成什么樣子?”清俊瘦高的造型師擠眉弄眼,左眼下一點痣仿佛在笑。“秘密。”蘇砌恒:“……”頭發(fā)遭削下時,他是真心想唱〈心如刀割〉:我是真~的~為你哭了~~過程里碎發(fā)搔眼,他睜不太開,發(fā)型師剪完和造型師討論,又抹了一堆東西,反覆洗洗抹抹,最后吹干,造型師回來看了樣子,似乎很滿意,手里涂發(fā)膠,給他上造型。頭很輕,看來不是女生的樣子,蘇砌恒暗暗松口氣,造型師弄完把他椅子轉(zhuǎn)回,給他看鏡子。“如何,不錯吧?”蘇砌恒一怔,里頭人剪了發(fā),五官顯得很突出,鼻挺唇翹,下頷柔和;加之造型,頭發(fā)弧度很蓬松,造型師用發(fā)膠打理出層次,額前瀏海薄了許多,但仍保留住一些。造型師緊接給他上妝搭衣,拉到棚內(nèi)拍了幾張照,中途他走過去:“嘿,別駝背,抬頭挺胸,拿出氣場來?!?/br>什么氣場?蘇砌恒霧煞煞,造型師想了一下:“嗯~自戀的氣場?”蘇砌恒笑了?!澳挠心欠N東西?!?/br>造型師:“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培養(yǎng),你唱得好、長得漂亮,雖然有這種條件的人滿大街,可唐總看上推出的,從沒錯賭過。”蘇砌恒覺得這真是太神奇了?!澳銈冞@么相信他?”造型師:“還好。”蘇砌恒:“……”造型師笑,這也是一個自信的人,看似懶散,舉手投足卻有其自信,瑩瑩發(fā)散?!安贿^他推的人跟手法目前沒失誤過,我安排的造型也沒出過岔,我們都相信自己,你也好好相信就行了……來,拿出表情來,笑一個?!?/br>蘇砌恒笑了,喀嚓,快門一按,畫面上隨即出現(xiàn)一個秀麗青年,帶著靦腆中略帶迷惘的笑。唯獨眼睛里,比前會多了點東西。那是由旁人一點一點添入的柴火──盡管本人尚無所覺。第21章20臺灣去日本不用簽證,座位買的是頭等艙,預定的是京都歷史悠久的老旅館,正值旅游旺季、賞楓季節(jié),非一般管道還訂不到。蘇砌恒首次出國,對眼前所見難免有些新鮮感,旅館古樸建筑溢滿陳年木香,房間布置并不華麗,可細節(jié)講究,萬分別致,打動人心,甚至附有專屬的露天溫泉,騰騰冒著熱氣,隨時可入浴浸泡。行程很散,唐湘昔不會特意迎合別人,從小羅穎就帶著全家人去過許多國家,早已觀光到爛,蘇砌恒也沒特別要求,于是兩人遵循觀光客標準行程:觀覽寺廟。看過了傳說中的清水寺,上了清水高臺,一旁則是地主神社,逢日本高中畢業(yè)旅行時節(jié),周圍有許多學子,其中男學生穿著學蘭,透著股天真的禁欲感,十分養(yǎng)眼。唐湘昔摸下巴,睇向青年,蘇砌恒剪短了發(fā),盡管平時不打理,但露出的耳朵很小巧,側(cè)臉線條更顯年幼,忍不住就想找天摸一套給蘇砌恒穿穿。有時候他真是愛死了自己的眼光。二人走到主殿前,唐湘昔不信神,甚至不屑神,可蘇砌恒卻很虔誠,唐湘昔笑話他:“你會日文?別亂拜,小心弄巧成拙。”蘇砌恒難得瞪他。“你看過〈謝天〉嗎?”“那什么?”蘇砌恒嘆氣,那篇可是國中課文啊。“陳之藩的文章,人們祈禱,未必是對著那個神,而是因直得感念的人太多,只能統(tǒng)一謝天……我不管神明聽不聽得懂,我只感激這個世界給我的一切?!?/br>盡管他的家庭已不完整,可最少曾經(jīng)擁有,而姊姊還義無反顧,留了小熙給他。若不,他早無任何生趣。說完,蘇砌恒不管他,自行閉目,合十參拜。唐湘昔怔忡,印象中好像真有這么一篇文,可他從不認為這世界有何好感謝,他們一家子現(xiàn)今所得一切,全憑自己爭來,即便現(xiàn)在,事前安排行銷,各種訓練,多方配合,團隊合作如此辛苦,若把一切功勞歸于老天,對辛勤付出者豈不公平?對他這般似是而非的言論,蘇砌恒著實忍不住多講了句:“你至少該謝謝自己的出身?!倍嗌偃饲蠖记蟛粊?,恨自己老爸非首富,也不知他上輩子干了多少造橋鋪路救濟善人的好事,結(jié)果這輩子反過來禍害別人,當真物極必反。“哈!”提及出身,唐湘昔更加一肚子氣?!澳阋詾楫斕萍胰撕茌p松?就你這兔子腦,投胎過來還不及享福,就能直接燉一燉灑點胡椒上桌了!”蘇砌恒嘆氣,懶得再講。王子羨慕乞丐自由,乞丐羨慕王子富有,人都向往自己沒體驗過的生活、別人擁有的東西,而不去看自己手里的牌,是否有機會反敗為勝。也許他該謝謝姊姊最初沒有給小熙認父,盡管生活不算富裕,甚有一星期靠吐司度過的日子,可最少養(yǎng)成了開朗貼心的孩子,而不若旁邊這個……三十六歲的身體,六歲孩童的靈魂。他忍不住掐了把男人的臉?!昂昧?,走了?!?/br>唐湘昔摸上剛剛被青年掐過的臉,愣在原地。不很疼,但……太親匿,而且太隨性,不若兔子一般小心翼翼作為,他一時反應不來,直到追上,自后看見青年泛紅耳根,原本奇異的心情轉(zhuǎn)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