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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砌恒出片在即,好不容易將所有歌曲錄制完,崔賀忱聽著他短短時日內的改變,著實稱奇:“小伙子談戀愛了?這情歌唱得我老人家春心都蕩漾了吶?!?/br>崔賀忱自妻女逝世便不再有任何成家念想,他話說得調侃,實則稱贊,原本只能算是過得去,?;C悦脗儯涣咸K砌恒主動提出重錄,結果……沒白費錢,多了層次,動人心魄。他滿意之余,又有點兒憂愁:“誰都可以,對象可別是那頭臭獅子啊。”他小小聲,眼睛亂瞟,一副怕說老板壞話被抓包的小樣兒,蘇砌恒忍俊不禁,同時好奇:“老師討厭他?”崔賀忱撇嘴:“倒也不是,可那小子太壞了,一肚子黑水,誰也摸不清他想法,你這孩子心性單純,少不得要吃虧,更別提他還是唐家人……門面在那里,當年羅穎一身清白嫁進去,尚且不知吃多少苦才熬出今天,何況你是個男的……”后面的話崔賀忱沒講,可蘇砌恒清楚,男女婚姻尚且講究門當戶對,何況根本不受法律認可的男男關系?光性別就一道無敵巨檻。這段期間相處下來,崔賀忱脾氣急歸急,可就是純粹的音樂頑童,對世間情有自己的見解,卻過于浪漫,蘇砌恒安慰道:“我想著我外甥唱的?!?/br>崔賀忱笑,“難怪,那詞也是你想著外甥寫的?”“是。”可錄制時,他卻想著另一個人唱了。那個男人。他沒有也無法跟人講,于是成了一個獨屬于他的小秘密。基本作業(yè)完成,剩余最辛苦的后制,但總歸暫時收工,大伙兒仿若打了雞血,大嚷:“要喝酒!吃熱炒!不吃不喝伐開心!”崔賀忱熬天熬地的,早失了年輕人的玩心,只想好好睡一覺,偏生擰不過這群吃貨。蘇砌恒這些日子歷練,多少明白人情世故,遂道:“辛苦你們了,不介意的話,這頓我請好嗎?”他微微笑,剪短頭發(fā)令他看著更有靈氣,表情訓練使他更加自信迷人,一旁助理小妹捧心:“天啊,王子……”旁人笑,“你花癡喔!”她抗議:“我又不是第一次見帥哥!公司進進出出一大把,可性格好的太少啦~Javed,人家要當你的腦殘粉兒~你收不收啊?”“啊?”蘇砌恒愣住,小心翼翼:“腦殘不好吧……”“哎唷,那是一個形容啦!”蘇砌恒傻呼呼,什么都較真,油腔滑調的藝人見多了,這種單純直白的真是稀缺資源,一行人移師熱炒店,蘇砌恒自動給大伙兒盛飯,助理小妹眼睛閃亮亮,“男神求嫁!”蘇砌恒好笑,這些人一個賽一個的夸張?!笆€飯而已,你男友平時接送你,才是真愛……還有,女孩子吃多一點,有點rou才好看?!毙∶贸9?jié)食,因公司里全是瘦巴巴女藝人,看久了難免價值觀偏差。難怪男神動不動喂食,小妹感動之余,又帶了點悵惘。“Javed,真希望你別變。”演藝圈是大染缸,太多人傻傻栽進去,徒惹一身腥,畢竟誰都無法預知群眾的回響與反應,一點小事都能成箭靶,最終只能武裝,把自己變成傷人刺猬。一段時日合作下來,大家難免有感情,蘇砌恒脾性溫和,更照顧人,每個人均嘗過他手藝,擔任副制作的姊妹花雙人組更齊齊道:“這年頭唱片不值錢,YouTube、MP3充斥,人們不見無形財產的珍貴,任由它一點一滴消失……總之第一次出片,得失心不要太重,大家都支持你的……”崔賀忱聽不下,“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片還沒發(fā),你們在這兒給我唱衰,來,一個個給我干,咱要賣一百萬張!一百萬!”大伙兒笑,一掃方才陰霾,齊齊干杯大喊:“對,一百萬!”哪可能,現今市場萎縮,有十萬張就是天王天后,不過喊喊總不虧,有夢最美嘛!他們的活力感染蘇砌恒,這些人半生投注,譜寫歌曲、錄音后制,做那些旁人未必看得見名字的工作,即便得到獎項,感動付出得到回報,觀眾只會嫌棄致詞冗長,其中有人亦曾發(fā)片,但銷售慘澹,可他們仍抱持夢想:傳達音樂的愛與美好。而他們的理想,現在交付在他身上。“小蘇啊,你那首〈時間平等〉爭取拍個MV,上架KTV,給哥撈個版權費啊……”作曲作詞人如是嚷嚷?!皝?,呼干啦!”蘇砌恒:“……”好吧,也是一種理想。難得的,蘇砌恒沒推酒,隨同他們干杯,一股熱氣自喉道涌上,可感覺意外的好。他想,不論最終結局如何,對他來講,這都是永生難忘的奇幻旅程。第32章31一行人酒酣耳熱,吃過東西就要唱歌,何況這兒全是音樂人,于是找了間KTV,一進包廂,立刻有麥霸占位,點了一排自己寫的歌,賺權利金?!皝?,大家隨便唱啊,別客氣!”眾人翻白眼,頻頻插撥,每首歌背后都有慘無人道的故事:“哎唷這首他媽錄了我三百遍吶……”“拜托,錄三百遍還錄成那樣,好意思講?我他媽調音調得快瘋掉……”、“叭叭~我們不能歧視音癡!”、“人家現在可是小天后……”吧啦吧啦,你一言我一語,八卦講不完,有人點鐘倚陽的歌,問:“誰會唱???”“他歌很難唱欸!”、“切啦切啦,賣擱心疼~”蘇砌恒舉手,“我會唱?!?/br>“哎!男神唱男神的歌啊!”“呸,什么男神,那倒陽的性格能跟咱家小蘇比嗎?他鼻孔長這兒的!”那人指著自己雙眼,顯見積怨深重。眾人齊笑,“人家一哥咩!”吃過虧的錄音師不滿,“小蘇,打趴他!”蘇砌恒哭笑不得,拿麥唱,鐘倚陽曲風多元,唱腔特殊難以駕馭,于是先前鍛煉技巧時,他就特意挑了他的歌練習。“當我走下神壇,還剩多少陪伴?那些碎言碎語如撒旦,日以繼夜徘徊不褪。天堂地獄之間,我失去信仰……”MV是黑白風格,鐘倚陽獨自一人坐在水泥房間破舊木椅上,拿著一把吉他,悠悠懶懶。中間有人路過,往他吉他箱里扔下幾枚錢幣,又匆匆離去。而他只是反覆反覆的唱,不論世界如何變遷、如何改變。唯有音樂,不離不棄。一曲畢,眾人拍手?!鞍パ侥猩癯煤枚嗬玻 ?/br>唯獨崔賀忱說:“境界差多了?!?/br>蘇砌恒擱下麥,笑得微微尷尬,眾人鬧不平,又被下一首舞曲引導過去,一時群魔亂舞,誰都沒深究方才那句言語。因為沒法否認。同在一間公司,很難不曉得另個人的動向情報,鐘倚陽在籌備第三張專輯,參與等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