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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有些不好意思,他看到阿諾淺色的裙擺上沾著果醬,甚是難看,不過他也看出了阿諾衣服的布料挺貴重的,在他們那,至少也要百兩銀子一匹。 “是在下把姑娘的衣服給弄臟了,要不這樣吧,回頭在下派人送一匹同布料的給姑娘,希望姑娘莫要見怪。”葉延景拱手道。 “不必了?!卑⒅Z搖頭,避開了葉延景的這一禮。 “可是這樣會讓在下寢食難安。”葉延景道。 “公子也是無意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卑⒅Z看到冬月出來,就朝著葉延景點點頭,然后踩著腳踏上了馬車。 葉延景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說什么。 “主子?!倍赂狭塑嚕瑒倓偘l(fā)生的事情她是看見的,不過周圍人太多,她沒能及時擠出來,她們出來的時候也沒有準備萬全,連個備用的衣服也沒有準備。 “不礙事。”阿諾掏出手帕擦了擦裙擺,但上面還是留下了深色的痕跡,“走吧?!?/br> 小全子揮舞了一下馬鞭,駕著車繼續(xù)前進,在路口的時候把秋杏給接了上了。 這時他才開口:“剛剛那個人叫葉延景,是懷親王世子的表兄?!?/br> 自那日從華亭山回來后,陛下就把葉延景兄妹兩的底細給查得一清二楚。 阿諾輕應了一聲,此次懷親王派了自己的兒子前來參加登基大典還有封后大典,她自然是知道。 “年前的時候葉延景就進京了,現(xiàn)在在東林書院求學,打算備考今年的科舉?!毙∪永^續(xù)道。 冬月疑惑道:“那你說那位葉公子,剛剛是不是故意的?” “應該不是?!毙∪舆t疑道,“可能是意外吧,回去之后小的會稟告給陛下?!?/br> 畢竟這種關鍵時刻,可不能出差錯,把可疑的人排除在外。 馬車很快就到了小巷,楚氏和平嬤嬤早已侯在門口。 阿諾下來的時候,楚氏想跪下請安,被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姑祖母,萬萬不可?!?/br> “如今你是皇后,合該受這一禮?!背蠎B(tài)度強硬,她知道阿諾站在那個位置,必須要面對很多攻訐,她可不滿能讓阿諾受指責。 阿諾無奈道:“您是我姑祖母,是我的長輩。” “娘娘,就連皇室都會先君臣后父子,更不要說我們了?!背蠐u搖頭,實實在在地行了一個禮。 阿諾嘆了一口氣,然后扶著楚氏的手臂,“咱們進去吧?!?/br> 這座小院里種滿了花草,讓人一眼看過去,覺得春意盎然,阿諾笑道:“倒是有些生氣?!?/br> “這些都是托娘娘的福?!背闲牢康?,雖然平陽侯府已經(jīng)沒有了,但阿諾永遠是他們楚家的驕傲。 進入大堂的時候,平嬤嬤就趕緊把茶水給端過來。 “剛剛路過酥合齋,就順便買了些糕點?!卑⒅Z笑道。 “來就來嘛,還買什么東西。”楚氏笑得眉目慈祥。 這時阿東和白露也過來了,兩個人齊齊跟阿諾行禮。 楚氏道:“其實我們這院子也快有喜事了?!?/br> 阿諾挑了挑眉,揶揄道:“是嗎?” 被人那么看著,白露頗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阿東笑得像個傻小子似的,“奴才打算跟白露成親了!” “哦?”阿諾掩嘴道,“婚事哪時候啊?” “三個月后?!卑茁缎唪龅?。 “到時候我再派人給你們送新婚賀禮的。”阿諾抿了一口茶道。 楚氏挺滿意的,這兩個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她看著放心,“等我哪時候走了啊,你個小院就留給你們吧?!?/br> 白露呸呸呸一聲,“老夫人,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平嬤嬤也跟著笑道:“行了,別在著耍嘴皮子了,趕快下去做飯!” “唉,好!”阿東歡歡喜喜地拉著白露去了廚房。 “都到這個歲數(shù)了,我還有什么看不開的!”楚氏的心態(tài)很好,談到婚事,她有些擔憂,“娘娘,離大典的日子不遠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嗯。”阿諾點頭,“有陛下在,不會出錯的?!?/br> “我看得出來,陛下對你是真上心了?!彪m然她一直呆在院子里,但陛下為了阿諾做的那些事,已經(jīng)在京城里傳得沸沸揚揚的,“沒想到啊,世事無常,上回過來的時候是個美人,沒想到今天過來就直接變成皇后了,我這個老婆子高興?!?/br> 阿諾握著楚氏的手,道:“以后的話我會多過來陪陪您說話?!?/br> “這像什么話!”楚氏嗔了她一眼,“你貴為皇后,擔有重任,怎么能經(jīng)常往宮外面跑,就算皇上慣著你,我可不依?!?/br> 阿諾知道楚氏的擔憂,她溫聲道:“那我以后偷偷的過來,這樣就沒人知道了。” 楚氏哭笑不得,“你啊你?!?/br> “我自有分寸,姑祖母無需擔心?!卑⒅Z安慰道。 “人老了,總會瞎cao心?!背险f道,她相信阿諾自己可以保護好自己。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去吃飯,臨近未時才離開的。 冬月道:“我扶您上車吧?!?/br> “不用了,剛剛吃的太飽,想走會消消食?!卑⒅Z搖頭道。 “那奴婢陪您走走吧?!?/br> “好啊?!卑⒅Z提著裙擺往前走,這條巷子環(huán)境清幽,鮮少有人路過,所以也沒什么人打攪她。 呆了一上午,阿諾心情暢快了不少,連走路都是輕盈的。馬車則在后面慢悠悠地晃著。 冬月玩心大起,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咱們要不要逛逛?” 秋杏皺了皺眉,“咱們出來夠久了……” “反正有暗衛(wèi)保護著,不會有事的啦!”冬月調(diào)皮得眨了眨眼睛,“主子,您覺得怎么樣?” 阿諾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戴起了面紗。 四月的天不算很熱,街上的吆喝聲漸遠漸近,阿諾放慢了腳步,停留在一個買簪子的小攤面前。 攤主見阿諾衣著華麗,眼睛頓時就亮了幾分,他賣力道:“姑娘,想要些什么?” “隨便看看。”阿諾淡淡道,一雙含著晨霧的眸子隨意在攤前掃了掃,好像拿不定主意。 攤主一見有戲,便拿出一支鑲有紅色珠子木簪遞過去,“這支簪子用料可是極好,配上姑娘您的美貌,那是再好不過了!” 說著便拿出一個小銅鏡出來,讓阿諾試試。 雖然外面的小攤上的珠寶首飾沒有店鋪里的精致,但勝在別有一番味道,阿諾對著銅鏡把簪子戴上。抬眼間,透過銅鏡,她和一個陌生的姑娘對視了,阿諾一愣,然后回頭看過去。 楚玉容沒想到會在這看到阿諾,雖然阿諾蒙著面紗,但就光憑那一雙媚眼就能勾人的模樣,化成灰她都認得。驚訝過后她趕緊垂下眼眸,匆匆走進人群。 阿諾覺得有些疑惑,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