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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偉大的檬姐’?!庇彡栆荒樏摿Α?/br>“偉大的檬姐”則笑得格外開心,關(guān)掉咖啡機,她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遞給對方一杯,而后坐在對面的沙發(fā)扶手上,“說吧,找我什么事兒?你有大概……十五分鐘,一會兒我還要參加個朋友的開業(yè)典禮?!?/br>“開業(yè)?什么店?”“定制旗袍店啊,不然你以為我穿成這樣是為了什么?”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絕對價值不菲的衣服,萬檬喝了一口咖啡。“嗯?!?/br>“別‘嗯’了,快說吧,到底啥事兒,是要滅了誰,還是要成就誰?!?/br>“既然你心里都明鏡兒似的,我也不裝矜持了。”無奈地笑了一下,俞陽拽了拽褲線,略作沉吟之后開口,“我問你,假如,我有個人想要好好修理一頓,找你管用嗎?”“修理?那要看修理到什么程度了?!?/br>“你不先問問是什么人?”“是什么人跟我無關(guān),問與不問沒差別,反正重點是‘修理’?!?/br>“也對?!秉c點頭,俞陽終于不打算兜圈子了,“有這么個人,我可以查出來他是誰,但是目前做不到不留后患地收拾他,要不然,就不會找你了。”“瞅你說得,好像我多神通廣大一樣?!比f檬保持著了然的淺笑,在俞陽強調(diào)她確實就是神通廣大之前就催著對方繼續(xù)說,“那你到底想把那人收拾成什么樣兒?”“往死里整?!被卮饋淼米銐蚩?,一貫是玩主表情的男人,難得一見面露兇光,“不過……別真整死了,我還不想讓事兒鬧大,變成刑事案子?!?/br>“扯淡,往死里整肯定會變成刑事案子。”咖啡三兩口喝完了,萬檬靠在沙發(fā)里,從茶幾上拽出一張紙巾,蘸掉嘴唇上殘留的液體痕跡,“只不過就是……不出人命,查也查不到你身上,對吧?”“也別查到你身上?!?/br>“你放心,我對玩火自焚沒興趣?!?/br>“OK?!?/br>“行,那你回頭給我這個人的信息,剩下的事兒,我來處理?!?/br>“答應(yīng)了?”“我知道俞老板事后不會虧待我,干嘛不答應(yīng)?”聽到這樣的說辭,俞陽沒忍住笑了,點點頭,他開口:“分店選址的事兒,交給我,我也會動用我的所有關(guān)系幫你打廣告,要是需要資金方面的支持,要多少,你開口,我開支票。要是喜歡我那輛特斯拉,一句話,你開走?!?/br>“得了吧,我知道你是不喜歡那輛車,一直惦記著打發(fā)出去。”干脆點破了對方的想法,萬檬看著對面的男人,繼而跟他同時笑出聲來。“哦對了?!毙θ菔掌饋頃r,俞陽想了想,在端著咖啡一飲而盡之前,交代了最后一件事,“不管你找誰‘干活兒’,記得囑咐一句,下手的時候,重點放在褲襠里,還有兩只手,未必狠到讓他以后都不能用了,但最起碼……得讓他記得住疼?!?/br>萬檬聽完,眨了眨眼,低頭沉默片刻,看向俞陽。接下來的臺詞,她說得慢條斯理,聽得人字字鉆心。“俞老板,我不想問你這是為誰,可我希望,這人值得你這么上心,這么冒險?!?/br>那是那天,最讓俞陽難忘的話。他直到好久之后,還是記得這句話,更記得促使自己不考慮后果得失不顧及道德和法律的限制也要達成目的的那種憤怒。那憤怒可以轉(zhuǎn)化為冷靜到極致的殘忍和異乎尋常的堅決。也沒準他就是瘋了,可是瘋就瘋吧,至少在萬分之一個剎那那么短的閃念之中,他是真真切切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那個人”是值得他這么上心,這么冒險的。紀軒到底還是醒了就不認賬了。這一點,在俞陽的意料之中。從萬檬住的酒店回來的時候,大約是十點半,那在他離開時仍舊睡得天昏地暗的家伙,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起了床。還把床鋪給收拾整齊了,自己則應(yīng)該是徹底洗了個澡,重新穿好衣服,坐在外屋沙發(fā)里,一邊刷手機,一邊給“斯大林同志”撓下巴。那確實是“斯大林”沒錯,因為相較之下顏色更深臉也大了一倍的“丘吉爾”正在沙發(fā)背上站著,寬闊的腦門和渾圓的腮幫拼了命似的往紀軒脖子上蹭。俞陽有點兒吃醋。“起來了?”扔下車鑰匙,他看著好像不太想面對他的家伙。“啊,是?!睉?yīng)了一聲,紀軒沒有抬頭。“餓不餓?吃點兒東西了沒呢?”“沒有。那什么,不礙的,我一會兒路上買個煎餅啥的就成?!睙o關(guān)痛癢的話題,在俞陽不繼續(xù)提問時有點兒進行不下去了,紀軒忍受了一會兒對他而言應(yīng)該是格外難受的沉默,總算決定直接切入主題,“那個……昨兒晚上……”“嗯?!庇彡柕攘巳腌姟?/br>“我喝多了哈?!?/br>“啊,是?!?/br>“到最后喝了多少一共?”“將近一瓶灰雁?!?/br>“臥槽……那,我是不是還沒給錢呢?”“錢不著急?!?/br>“別不著急啊,錢就是錢啊,一瓶灰雁多少錢?我現(xiàn)在給你?!?/br>“……昨兒不是跟你說了嗎,三十八?!?/br>“大哥你別逗我?!钡椭^打開微信的家伙怪笑了兩聲,“我剛上網(wǎng)查了查價格。”“那你知道還問我?”俞陽一臉無奈。“網(wǎng)上價兒肯定比你店里便宜啊,我不能讓你虧本兒啊。到底多少錢,我轉(zhuǎn)賬給你?!?/br>“你就照著你查出來的價兒給吧。”被弄得有點兒煩了,俞陽彎腰抄起湊過來跟他這個親爹撒嬌的白咪子羅斯福,抱在懷里親了親,便徑直走向了浴室。他沒聽見紀軒跟上來或者再問他關(guān)于錢的事兒,洗手,洗臉,洗掉外頭空氣中污濁的感覺之后,他感覺到褲子口袋里的手機一陣顫動。掏出來看,是微信轉(zhuǎn)賬的消息。說真的,他心里不是很舒服。我?guī)湍愠鲱^,不管根本原因是什么,情緒上都是抱著一種不計后果得失的初衷的??赡隳??哭夠了睡醒了啥都不提了都好說,你催命似的追著給我酒錢是要干啥?然而……又一轉(zhuǎn)念,俞陽的心思也好,表情也罷,就都沉下來了。昨天夜里,看著睡死過去的紀軒,他基本確定了一件事——自己有點喜歡這小子。都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就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他喜歡上了一個死直男。港真,這不好玩兒,就如林克所言,喜歡直男,真心不好玩。而同樣是真心已經(jīng)太久沒喜歡過誰的俞陽,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再度有種熱情蠢蠢欲動的痛。那是微微刺癢的痛,那是當(dāng)你開始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有的痛,可能時間真的不是問題,羅密歐與朱麗葉從相愛到死也不過就是三天,可能真正的問題是明擺著的,明顯也一如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劇情一般,蒙太古和凱普萊特,直的與彎的,這樣的碰撞,就算是僥幸有了油和水在劇烈搖晃下短暫的看似相融,時間一長,該分離的,照舊還是會分離。紀軒是那一汪清水,就算漂著落葉混著塵埃,他還是清水,他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