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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有點兒像小屁孩兒的動作和微微皺起的眉頭,俞陽提議,“要不,還是去皇冠吧?”“就我說要去的那個啤酒坊?”“嗯,去不去?”“你不是說先把車買了嘛?”“那就是個玩笑,想去的話,隨時打車啊?!边呎f,邊停住了腳步,又拉著紀軒往路邊站了站,俞陽掏出手機準備叫車。“等會兒等會兒?!豹q豫地攔住對方,紀軒有點兒為難,“你這也有點兒忒突然了吧,再說,你瞅瞅我穿得這就叫一隨便,跟你站一塊兒簡直就是個跟班兒的馬仔啊……”看了看一臉嚴肅的瘦子,又看了看瘦子身上那件挖鼻貓T恤衫,俞陽沒有讓自己笑得太夸張或是太流氓,甚至可以說,他的笑里帶出了一種異乎尋常的溫柔來。抬起手,輕輕拽了拽對方有點歪的領口,他一聲舒嘆,搖了搖頭。“別瞎說,我還就是……最喜歡你這樣兒?!?/br>紀軒活這么大,有兩件事不清楚。一是不清楚誰真心喜歡過他,二是不清楚自己真心喜歡過誰。然后現(xiàn)在,當他微微喘著,整個人軟在俞陽懷里,瘦削緊繃的臉頰貼著對方厚實的胸肌,屁股明明在熱`辣辣的疼,那里卻還是吸著某根物件兒不放……他才意識到,可能,自己是有點兒因性而愛,對這個男人有依賴情緒了。他們倆,確實是去了那個皇冠啤酒坊的,因為都是死煙民,就選擇了露天座位。五月的傍晚,不冷不熱的風,鴨蛋黃一樣的夕陽散射出并不算刺眼的光,把紅街和對面的工體都染上了一層赤金色。點餐的時候,俞陽沒客氣,招牌烤豬肘和芝士拼盤大蝦芒果沙拉蘑菇濃湯一樣來了一份。又叫了兩份白啤,他問紀軒還想加點兒什么。“這就不少了,悠著點兒吧我的哥。”他拿過菜單本子,塞給服務生,“先這么著吧,我們倆吃著看,不夠再點。”拿著本子,清清秀秀的小姑娘看了一眼紀軒衣服上的挖鼻貓,抿著嘴唇點點頭,忍著笑走了。“就跟你說了我穿成這樣兒不合適吧!”發(fā)現(xiàn)人家的舉動,紀軒有點兒炸毛。“別理她,她那是笑點低。或者讓你萌到了而已?!碧统鰺燑c上,卻只抽了一口,俞陽把那支煙小心翼翼,貼到對方嘴唇上。下意識叼住,紀軒一皺眉頭:“嘛呀?干嘛給我呀?”那叼著煙說話的模樣格外可愛,俞陽很有成就感地看著,而后歪著頭,單手托著下巴,挑起嘴角。“間接接吻。”“……cao?!蹦樕显诩由铑伾惠p而易舉就弄得一身燥熱的家伙扭過臉,沉默中抽了兩口煙,而后眨眨眼,不知怎的就流露出“我好牛`逼”的表情來。“軒子,我問你?!?/br>“嗯?”“你是真不怕我玩兒命追你嗎?”“……不怕啊?!蓖蝗贿M入了有點嚴肅的話題之中,紀軒略微坐直身體,“怎么了?”“沒怎么。確認一下?!?/br>“噢?!?/br>“還有?!?/br>“?”“以后咱倆出來,不管去哪兒,你都不用在乎穿什么合適。沒有合適不合適,你喜歡,就是合適。”“你得了吧,那要是看歌劇去呢?我也隨便穿?”“你愿意看歌劇去嗎?”“不愿意?!?/br>“我也不愿意。”說到這兒,兩個人不約而同都笑了出來,紀軒搖搖頭,又抽了一口煙,然后把那支沾染著自己嘴唇觸感的毒物還給了俞陽。“賞你的,間接接吻,偷著樂去吧。”“干嘛偷著樂?要樂就明著樂啊?!被亓艘痪涓屓诵母庠贻p飄飄的話,俞老板從桌上拉過煙灰缸,把煙灰在里頭彈了彈。他沒再繼續(xù)調(diào)戲紀軒,直到菜上齊了,兩人都只是進行著關于紋身,關于車,關于所有生活瑣碎的話題。紀軒知道,俞陽是真的喜歡聽他說話,老實講,他也很喜歡對方的表達方式,那份兒優(yōu)雅,那種痞氣,都很是有魅力,再包括那張臉,那個姿態(tài),那從卷起的襯衫袖口里露出來的肌rou線條格外漂亮的手臂,他都愛看。偷偷質(zhì)問著自己難不成果然有“那個”細胞?還是說僅僅因為從這個男人身上體會過不少快感才會有特殊的情緒存在?迷惑著的紀軒啃著餐包,嚼著沙拉,贊嘆著豬肘怎么辣么好次,白啤咋就辣么好豁,在一點點一點點暗下來的光線里,在一絲絲一絲絲蕩漾起來的氣氛里,享受著完滿的二人世界。啤酒,在適量的前提下,也許不會真的醉人,但是氣氛會。酒足飯飽返程的出租車上,靠在后排座椅里,沉默了好一會兒的紀軒,悠悠嘆出一口氣。“怎么了?”俞陽側(cè)臉問。“沒怎么,挺高興的?!?/br>“吃美了?”“嗯,美死了?!毙χc點頭,紀軒在感覺到有只手伸過來握住他的指頭時,沒有掙脫,也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和對方視線交錯,他側(cè)臉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和漸漸濃郁起來的夜色,許久,都只是無言。他們一起,回到了俞陽家里。紀軒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在朋友這兒,指不定幾點回去呢您別等了,又囑咐了幾句晚上鎖好門,電風扇別直吹之類的,他掛了電話,放下手機,接過俞陽遞過來的一杯熱紅茶,道了聲謝,喝了幾口,把杯子放在旁邊的小茶幾上,歪著頭端詳了一會兒。“這杯子還真好看。”坐在沙發(fā)里,抱住見是他來,馬上跳上膝蓋撒嬌的“丘吉爾”,紀軒親了親那肥胖的深灰色臉頰。“你怎么就這么招貓喜歡呢?”懶得進行杯子的話題,心里又泛起一陣醋意的俞老板走上前,坐在旁邊,摸了摸英短藍胖子全是肥rou的肚子,然后從沙發(fā)扶手上掛著的分類儲物袋里抽出遙控器,按了一下開關。電視機柜旁邊擺著的胡桃木音箱里,釋放出柔和的音樂聲,跟著,便是略帶沙啞的甜美的女聲,俞陽把音量調(diào)小了一點,而后放下遙控器,抱起明顯就是也打算湊到紀軒身上去蹭的“尼赫魯”,也不管喵子怎樣掙扎,硬是壓在沙發(fā)上一頓揉`捏。而當他回過頭去看時,“羅斯?!焙汀八勾罅帧倍家呀?jīng)再度組成了花灰色厚毛毯,把一臉驕傲的紀軒捂了個嚴實。“你是不是覺得我老牛`逼了?”紀軒得寸進尺挑起眉梢嘴角。俞陽有種癢癢的挫敗感。翻了個白眼,他當機立斷,選擇了放棄。“是啊我老嫉妒了。”學著對方的語調(diào),雖說放棄了貓,卻不打算放過人的俞陽,暫時放開了手里的“尼赫魯”,在略顯昏暗的燈光里,他湊過去,鼻尖貼著紀軒的耳根,接著又挪到頸側(cè),輕輕親了親,并最終埋到鎖骨處,深深吸了一口氣。三只貓被擠在兩個男人之間,都受不了地爭先恐后逃走了,紀軒一臉的“你丫故意的!”,伸手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皺眉。“干嘛?”“‘吸貓’啊。”邊說邊用指頭在對方下巴上撓了撓,俞陽把另一只手繞到他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