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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月就高考了,變數(shù)大著呢,再說,他就是個傻子,我沒必要拖他下水?!?/br>徐睿驚愕,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孩子,秋日天空湛藍而高遠,金色陽光下少年卻要守著心里片永不見天日陰霾,絲心疼劃過心頭,口中滿是苦澀,“……這樣話,你不覺得遺憾么?”“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遺憾大于完美,是所有人人生?!?/br>“你……真這么想?連爭取下都不可以嗎?你想想,高考之后,你們各奔東西,他會遇到個溫柔可愛小女孩,他們會結(jié)婚、生子……幾年之后同學會上,看到拖家?guī)Э谒?,你不會后悔??/br>梅景都快哭出來了,可憐兮兮地扯扯徐睿衣角,“睿哥你就別說了,我早就后悔了,你再說下去我就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兒了呢……”徐睿嘆氣,確,遺憾大于完美,是所有人人生。想要說幾句話來安慰下,想了想,又覺得沒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眼前少年甚至比自己看得還要透徹,任何語言在此時都是蒼白。把將少年擁進了懷里,徐睿拍拍他后背,低聲道,“既然已經(jīng)下了決心,那就不要再多想,專心致志地備戰(zhàn)高考吧,有什么問題都可以來找我,睿哥別本事沒有,但還是個合格情感垃圾桶?!?/br>梅景吃吃地笑了兩聲,點頭,“睿哥?!?/br>“嗯?”“你說話真狗血?!?/br>“……小沒良心!”兩個人正在如紅軍遇到紅四軍般激情相擁,身邊樹叢突然陣抖動,“哈哈,給我逮到了吧!小子,給你四條腿,你也跑不過你小龍哥!”伴著囂張聲音出現(xiàn),是衣衫不整葛小龍,和他懷里張牙舞爪小孩子。雙方猝然見面,都愣了下。梅景嗖地從徐睿懷里掙出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葛小龍猛地后跳步,手抱著孩子,手指向梅景鼻尖,厲聲大喊,“竟然是你?我說為什么明明兩情相悅,而不能攜手生,原來竟然是你這jian人從中作梗?梅景,枉我平日和你兄弟相稱,沒想到你竟然如此陰險jian詐,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徐睿和梅景對視眼,十分有默契地閉嘴不言。葛小龍指尖轉(zhuǎn),顫顫巍巍地指到了徐睿,做痛不欲生狀聲嘶力竭,“徐郎,都說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想梁老師為你獨守空房輾轉(zhuǎn)反側(cè)寂寞難耐,你竟然在外面招蜂引蝶燈紅酒綠浮花浪蕊……”徐睿抽動下嘴角,心想你說反了吧,究竟是誰輾轉(zhuǎn)反側(cè),是誰浮花浪蕊?。磕惆嘀魅挝翌w七竅玲瓏玻璃心早就碎成片兒片兒了,你沒聽見那聲凄厲脆響?葛小龍沖上來,手指戳到了徐睿鼻尖,斷喝,“你說,你是不是禽獸?”“噯,這就過分了啊,”徐睿認真地反駁,“你老師我溫文爾雅……”“衣冠禽獸!”梅景為老師說話,“小龍,怎么能拿睿哥跟禽獸比?”“禽獸不如!”徐睿囧,巴掌兜在他后腦勺上,“行了哈,別耍寶了,說說你吧,從哪兒弄來小孩?得到人家大人同意了沒?別告訴我是你偷哈?”“很可愛吧,”葛小龍把孩子高舉起來,獻寶般送到徐睿臉前,“我兒子是不是很可愛???”徐睿和梅景大驚,“兒子?”“繼子?!?/br>徐睿和梅景繼續(xù)大驚,“繼子?”葛小龍親親小孩臉蛋,柔聲,“兒子,乖,叫聲mama給他們聽聽?!?/br>徐睿和梅景快要驚飛了,“mama?”“可不就是么?”葛小龍嘴扁,像是要哭了,看向小孩眼神十分糾結(jié),“睿哥,快點安慰我,我今天才知道裴裴老師有兒子。”徐睿驚飛心又落回了原地,從他懷里接過孩子,吧唧口親在那滑膩小臉蛋上,笑瞇瞇地撫摸小龍,“安慰你?!?/br>“討厭啦!”葛小龍哭著鉆進梅景懷抱,雙手捶著他胸口,“你們還笑!人家初戀啊……就這么沒了……那青澀……蘋果味……星星形狀……初戀啊……”梅景抓狂,“你別把鼻涕抹我身上!”“景景你太不厚道了,不夠哥們!”葛小龍本正經(jīng)地譴責完,從他懷里鉆出來,接過孩子,笨拙卻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有些委屈地鼓起腮幫,“你們看,這小孩怎么點都不像裴裴老師啊,會不會是裴裴師娘她……”“你多慮了,”徐睿沒好氣地瞪他眼,據(jù)他所知,裴鳳桐今年二十七歲,而這孩子看上去有四五歲樣子,這么說來,他要在二十二三歲就生孩子,而他那個時候正在學校里讀書呢,徐睿可從來都沒聽說這個師哥是有婦之夫。梅景捂著嘴偷笑,小聲對徐睿道,“我覺得這個事情好喜感啊,裴老師多么高貴冷艷個人,怎么轉(zhuǎn)眼就變成奶爸了?”葛小龍揉著臉嚎叫,“喜感個球!老子現(xiàn)在是鬧木鬧木傷心難過!”徐睿不厚道地轉(zhuǎn)過臉去偷笑,余光掃到處,不禁愣了下,問,“梅景,梁辰是不是談戀愛了?”正在開心逗孩子少年笑容滯,冷笑,“什么談戀愛?撿了別人只破鞋而已,還當好東西了……”徐睿被他尖銳刻薄用詞驚了下,結(jié)巴,“破、破、破、破什么?”“你是不知道,那女生不是什么好東西,聽說她初中就不是處女了,”梅景氣急敗壞,“不就張臉可看嗎,梁辰那傻子真以為自己撿到寶了!”徐睿目瞪口呆。“其實,”葛小龍插嘴,“我覺得她那張臉還沒有景景好看,比裴裴老師那就更比不上了,這次梁辰辰是把眼睛長到腳底板去了?!?/br>不知道學生之間竟然有這樣事情,徐睿錯愕,“不是吧,你們已經(jīng)這么開放了?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俊?/br>葛小龍舉手,“我作證,那女生就是個破鞋,我們年級好多男生都說和她上過床?!?/br>徐睿靈魂接受了次洗禮,轉(zhuǎn)動指尖木然指向旁邊,“你們說,就是那個女生?”兩個人回頭,只見不遠處小徑里,梁辰修長手臂圈住個BOBO頭女孩,兩個人正忘我地做著唇舌運動。“我靠!梁辰這家伙吻技不錯啊,你們聽,那女生都有呻/吟噯……”葛小龍壓低了聲音,把亂興奮。梅景臉色當場就變了,徐睿按住他肩膀拍了拍。“哼,”梅景咬牙,詛咒,“那個傻子跟她在起要倒大霉!”徐睿正色,“學什么不好你學巫婆詛咒人?”梅景氣急敗壞,“不信你等著看!”徐睿沒有想到那個霉竟然會倒得這么快,梁辰難耐青春期萌動地點了把火,最后竟然燒到了他徐睿身上。1919、野餐...快到中午時候接到高容電話,說是在后勤已經(jīng)準備好東西了,讓他帶學生直接去燒烤場。剛進場徐睿就被學生們無情地拋棄了,這是自然,半大孩子聚在起,聊得無非就是游戲、動漫、學校和女人,若是混了個班主任在里面,那就什么樂趣都沒了。所以,徐睿被直接推出了高三八班區(qū)域,迫不得已走向班主任們所在區(qū)域。其他幾個班主任也都被學生攆了出來,圍著個冒黑煙兇猛爐子誰都不愿意動手,猶豫半天決定去植物園外餐廳開葷,只有高容個人忙上忙下,燒得不亦樂乎。徐??粗P盤鮮嫩rou在高容手里變成了焦炭,覺得又餓又rou疼,轉(zhuǎn)眼望向梁霄,瞪眼,“你們太過分了吧?”梁霄和裴鳳桐在偷吃兒子小魚餅干,聞言抬頭懶懶地看他眼,又對高容努嘴,“等他烤熟了rou,我早都餓死了?!?/br>出來秋游之前,就聽后勤師傅們說有烤rou,不用自帶干糧,于是眾人都輕裝上陣,沒想到這所謂烤rou居然是要自己動手烤。這時候看見自家媳婦兒餓得眼睛都綠了,徐睿摸遍了全身,只找出來塊牛奶軟糖,臉上有點掛不住。梁霄接過那塊糖,放進口袋里,“算啦,知道你片孝心?!?/br>徐睿拍大腿,“等著,我馬上就給你搞出吃來!”說完,就往自己班級跑去。與梁霄坐在起裴鳳桐見狀,掩嘴笑,“梁老師,小徐很愛妻哦?!?/br>梁霄內(nèi)心激昂外表淡定地拆開最后包餅干,面無表情,“嗯,以后他老婆挺有福氣?!?/br>正說著,高容端著盤子焦炭跳過來了,“嘿,哥們兒,等急了吧,嘗嘗我無敵高大廚金牌烤rou?!?/br>那盤子烏七八黑東西看上去不止沒有食欲,還給人種危機四伏感覺,梁霄嫌棄地看了眼,“你這什么生化武器啊,我怕吃完就變成奧特曼?!?/br>高容覺得廚藝被侮辱了,撲上去要扇他,梁霄躲閃不及,被高容結(jié)結(jié)實實撲倒在地上,剛要張嘴罵,只油手就伸了過來,頓時被抹了臉油光光炭黑。“哇嘎嘎嘎!”高容張狂大笑,“梁霄啊梁霄,我看你還有臉見人?”梁霄怒了,翻身起來與他扭打。當年兩個人都還風華正茂時候,就謹記了老輩革命經(jīng)驗:槍桿子里出政權,懷揣著這奧義,他們在軍大院打遍天下無敵手,從此猩猩相惜,那年,梁霄四歲。咳、咳,這么說,只是為了說明兩個人都是專業(yè)動粗人士,從幼兒園拳打腳踢上了大學,然后突然有天意識到他們已經(jīng)是知識分子了,不能再言不合拳腳相向,于是紛紛帶上眼鏡,開始學習斯文。當然,就現(xiàn)在看來,也是斯文得有限。徐睿去了趟學生區(qū),回來就發(fā)現(xiàn)自家媳婦被個滿臉煙灰男人騎在身底肆意輕薄,當場就怒了,沖上來,把拉起那個男人,拳頭就招呼過去了。高容猝不及防被拳頭砸在了眼睛上,疼得眼淚差點出來,詫異,“徐睿你干嘛?”梁霄趁機爬了起來,看徐睿架勢便知道他誤會了,忍著笑拉開他,“別急,我跟高容鬧著玩呢?!?/br>徐睿這才認出來那個衣衫襤褸男人是高容,眨眨眼睛,“他……他怎么跟從火葬場爬出來似?”“你才從火葬場爬出來!”高容叫,撲上去爪子抹他臉上。頓時,徐睿也臉油漬。大家面面相覷,裴鳳桐無語地看著眼前三個狼藉男人,“你們不去洗洗?待會兒被學生看到,形象什么可就都沒了……”高容拉著梁霄往洗手間跑,站在洗手池旁邊洗臉邊詛咒徐睿。于是梁霄不爽了,心說徐睿再怎么樣也是我學生,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憑什么詛咒他呀?遂撈起捧水澆到了他頭上。當時已經(jīng)是十月,涼水潑到皮膚上有點刺痛了,高容被梁霄捧涼水灌進了脖子,頓時個激靈,瞪起那只熊貓眼看他。梁霄想到剛才徐睿打人樣子,心里突然就暖了起來,忙摸著他臉蛋給他順毛,“乖哈乖哈,容容乖,不生氣?!?/br>高容不屑于跟他計較,問,“你跟徐睿好上了?”“算不上,”梁霄笑道,“充其量就算個性伴侶。”“瞧你這yin/蕩小樣兒!”高容鄙視他,“我看這孩子挺不錯,老實、聽話,又不惹事,你把他放在身邊,多體貼?!?/br>梁霄收起笑容,低頭搓洗著手指上油漬,輕聲道,“光體貼沒用……知人知面不知心……”知道他以前遇人不淑,高容笑,濕淋淋手指捏上他白皙臉頰,“別這么悲觀,相信我眼光?!?/br>梁霄無聲地笑了兩下,制止了他,身后,徐睿走了進來。高容清了清嗓子,做威嚴狀。可惜徐睿看他那只熊貓眼,還有濕漉漉臉皮,撲哧聲就笑了出來,“高主任,剛剛沒管好力氣,對不起啦。”人家認錯態(tài)度良好,自己若再咬著不放那就是無理取鬧了,高容自認為是個深明大義高級知識分子,只得咬牙微笑,“沒事,沒事,本主任以德服人!”三個人洗了臉,回到燒烤場,見裴鳳桐端著盤烤rou在包生菜吃,那油光閃亮得跟高容烤出來簡直是天淵之別。梁霄回頭,臉意味深長。高容頓時覺得廚藝受到了極大挑釁,箭步?jīng)_上去,惡聲惡氣,“這是哪個混蛋烤?”葛小龍坐在旁邊抱著裴鳳桐家孩子喂牛奶,哈皮地比個V字,得意洋洋,“是我給裴裴老師烤愛心小rourou,有木有被活活香死?。俊?/br>高容沖到樹底扎小人:為什么連個小屁孩都烤得比我好?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小孩子牛奶喝了半,搖搖晃晃爬起來去找小餅干吃,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巨大塑料袋里空空如也,從家里帶出來小魚餅干不翼而飛,哇地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