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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沒什么好名聲了,索性在這里與他撕破臉,早死早托生。爬起來兇狠地向他撲過去,拳頭砸在了他臉上,“這個畜生!”男人沒想到他能夠如此兇狠,時躲閃不及,被結結實實打了拳,整個臉都偏了過去,剎那間撕裂了傷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轉臉,不敢相信地望向他,“我cao!”裴鳳桐喘著粗氣,“席卓越,這么多年,對我,就沒有點感情?”男人臉上很快掛上yin/邪笑容,摸把他臉頰,陰陽怪氣,“我有多疼,不知道?”輕佻語言讓裴鳳桐心酸,把揮開他手,“別碰我!”“哎喲,”男人錯愕了下,“這么貞烈?不是逆來順受么?不是怎么cao都沒反應么?怎么這會兒有反應了?知道老子喜歡騎烈馬,現(xiàn)在來挑逗了?”裴鳳桐抬手啪巴掌抽在他臉上,“閉嘴!”“嘖,越來越有味兒了,”男人樂起來,摸摸下巴,“桐桐,咱們找個地方搞炮?”裴鳳桐無法忍受,用力咬住下唇瞪向他,有鐵銹味沾染舌尖也毫不在意,瞪了半天,深吸口氣,澀聲,“席卓越,怎么還敢這么坦然?”“廢話,我干什么不坦然事兒了?”席卓越臉“老子光明正大老子怕誰?”表情。裴鳳桐聲音凄楚,“養(yǎng)我長大、供我念書,可是我十四歲就被拖上床,席卓越,十三年了,恩情我可以還清了吧,憑什么還要那樣傷害我?”席卓越納悶,“老子供吃供穿還供養(yǎng)兒子,怎么傷害了?”“跟我學生不干不凈,這不叫傷害?動不動就拳腳相加,這不叫傷害?把我床照傳到網(wǎng)上,這不叫傷害?讓我在學生面前抬不起頭來,這不叫傷害?”“這這這……哎,慢著,什么叫我把床照傳到網(wǎng)上?”席卓越大叫,“老子有那么缺德?”“還不夠缺德?”裴鳳桐大吼,雙眼充血,看上去十分恐怖,“那么私密東西為什么要給別人看?我在眼里到底算個什么東西?”席卓越被他神情驚嚇到,上次已經(jīng)見識到眼前這個男人瘋狂樣子,覺得這個平時逆來順受小男人瘋狂起來簡直不是人,警惕地掃眼周圍,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他可以利用利器,遂膽子又大了起來。叫囂,“吼個屁啊,老子又不是給別人看,寧寧是學生嘛,跟老師學點做/愛技巧難道不是天經(jīng)地義?”裴鳳桐被氣得笑了出來,“說是畜生還真是侮辱了畜生!”席卓越吐血,沖上去要揍他,裴鳳桐不肯再吃虧,立即開始還手,兩人在醫(yī)院走廊里立即打得不可開交,大有死我活架勢。這時,那個老護工終于找到他們,看到席卓越幾乎被血染紅病號服,頓時聲長嚎,撲上來,“席總,怎么樣?”席卓越被他拉開,捂著傷口罵罵咧咧地指著裴鳳桐,“這個小賤貨今天是找打!嘶……疼死老子了……”“我不跟糾纏,席卓越,我們完了,”裴鳳桐撂下句話,掉頭就走。席卓越被晾在原地,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覺得這個小東西今天怎么突然傲嬌起來了,不就是把床照給任寧看了么,有什么大不了,扭扭捏捏真像個小娘們。目光卻突然又注意到腳下已經(jīng)潑灑次性粥碗,心想他不是說跟自己完了么?怎么還買粥來看自己,難道是在玩欲擒故縱游戲?嗤笑聲,在背后大聲喊,“假娘們兒,別給老子耍心眼,老子沒那閑心陪玩兒!”“做大頭夢!”裴鳳桐氣得渾身發(fā)抖,緊緊握緊了拳頭,頭也不回地沖進了電梯。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抬頭看見趴在床上玩PSP少年,心情漸漸明朗起來,嘴角微微上揚。“裴裴老師!”葛小龍見他進來,甜甜地叫聲,待看清他那被瘦rou粥弄得片狼藉褲腳,關切地拉住他,“怎么了?怎么弄成這個樣子?”裴鳳桐掙開他手,坐在另張病床上,云淡風輕,“沒事,剛剛給買了粥,不小心弄灑了,抱歉?!?/br>“啊,有沒有燙到?”葛小龍驚叫,從床上跳下來,兩步跳到他身邊,拉著他想要檢查。“看,又大驚小怪了,快點回床上趴著,跟個小猴子似,萬碰到傷口怎么辦?”裴鳳桐推開他,“我沒有燙到,只是要先挨餓了,要不,我再去給買點吃?”葛小龍笑著搖搖頭,“我不餓,裴裴老師再陪陪我。”“小孩子氣,”裴鳳桐無奈地笑了,“我已經(jīng)通知了家長,她很快就會趕過來帶回家?!?/br>“我不要!我不要回家!”“不行!必須回去!”葛小龍半跪在地上,抱著他大腿猛蹭,哼哼,“不要啦,裴裴老師,我要跟在起,我不要回家啦……”“不許撒嬌!”葛小龍?zhí)饋?,抓過床頭柜上打完吊瓶,叫囂,“信不信我撞吊瓶自殺?”“撞吧?!?/br>“嗚嗚嗚……”葛小龍氣勢咻地癟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裴裴老師不愛我了……”“……我根本就沒愛過!”自葛小龍受傷之后,高容個頭頓時變成兩個大,趴在辦公桌上恨不得腦袋撞死,裴鳳桐事情還沒有解決,任寧又惹出這樣事情,葛小龍家境不般,父親從政母親從商,葛氏地產(chǎn)在N城屬于十個指頭能數(shù)得上企業(yè),如今小公子被同學拿刀捅了,這個問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決。突然門外爆發(fā)出陣大聲喧嘩,高容不爽,這群學生上課時候個個跟死了沒埋般沒精打采,怎么下了課都這么有精神?從主任室探出頭來吼,“在教學樓里不許大聲喧……呃,裴鳳桐?”只見裴鳳桐抱著個簡單紙箱從辦公室出來,顯然沒料到會遇到這么多學生,在大家圍觀中寸步難行,難堪得連耳朵都紅了。“吵吵什么?都給我回教室去!”高容臉色陰沉地怒叱,把抓過裴鳳桐手臂將人拉進主任室,猛地關上房門。裴鳳桐低頭坐在沙發(fā)上,將紙箱放在腳邊,手里拿著本參考書隨手亂翻著,但顯然根本沒有看書心思,因為高容站在旁邊,很明顯地看見他手指抖得幾乎翻不開書頁。倒杯溫水給他,“壓壓驚?!?/br>“謝謝,”裴鳳桐接過紙杯捧在手里,小口地啜飲,低頭不再說話。高容在他對面坐下,從兜里摸出包煙,“來根?”“我不抽煙,”裴鳳桐搖搖頭。高容點燃根,狠吸口,夾在指間,緩緩吐出殘煙,指向地上紙箱,“這是個怎么回事?”裴鳳桐低聲道,“我辭職了。”“媽,”高容罵了句粗口,猛地站起來,腳踢翻紙箱,“是不是姓付給施壓了?他怎么說?這會兒拿師容師德來教育人來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齷齪樣兒!我cao!”“高主任,冷靜點,”裴鳳桐指尖還有點顫抖,但是聲音卻很平穩(wěn),他淡淡道,“就算他不給我施壓,我也呆不下去了?!?/br>高容繞著房間轉圈,暴躁,“怎么呆不下去?按梁霄說辦法,請年長假,等明年這時候,學生都上大學了,鬼還記得什么床照艷照?”裴鳳桐搖搖頭,“不止是學校我呆不下去,整個N城我都呆不下去了,這兩天我走到哪里,哪里都有人指指點點,我受不了?!?/br>高容咬牙切齒,“要是讓我揪出那個上傳照片,看我不扒他層皮!”“我知道是誰?!?/br>“什么?”高容瞪向他,網(wǎng)絡上傳照片能夠追查到那個IP,可是卻發(fā)現(xiàn)是家黑網(wǎng)吧,人流量巨大,根本無法查到肇事者是誰,轉念想,既然能夠拿到裴鳳桐如此私密照片,肯定關系與他不般,他知道是誰這也是情理之中。想了想,不敢相信道,“難道真是男人?”“不是他,”裴鳳桐淡淡道,“我知道是誰,但是我沒有證據(jù),并且他還那么小,根本負擔不起這個責任?!?/br>高容嚴厲,“年幼不是逃避責任原因,鳳桐,告訴我是誰,就算沒有證據(jù),我也有是辦法整死他?!?/br>裴鳳桐苦笑下,“沒必要了,我馬上就要離開N城,他是死是活,對我都沒有任何意義?!?/br>“離開?”高容驚了下,“離開這里打算去哪兒?回老家?”“再說吧,”裴鳳桐嘆口氣,“老家也不錯,那里沒有網(wǎng)絡,山清水秀民風樸實,當個農(nóng)村教師,其實也不錯。”67、虐完了...裴鳳桐離開時是梁霄送他去車站,深夜23點車,候車大廳沒有多少人,裴鳳桐懷里抱著昏昏欲睡兒子,與梁霄并肩坐在長椅上,低聲,“阿霄,我離開這個消息肯定是瞞不住小龍,他性格沖動,要看好他?!?/br>梁霄手里玩著根香煙,下下地瞄著不遠處墻上貼著“禁止吸煙”,蔫蔫道,“有徐睿在,放心?!?/br>“嗯,多謝們。”“不過,”梁霄淡淡道,“和他,真沒可能么?其實們年齡差距也不大,跟我和徐睿差不多?!?/br>裴鳳桐搖搖頭,“年齡什么都不是問題,只是我自己過不去心里這個坎,小龍有個好前途,沒必要把輩子浪費在我身上?!?/br>梁霄知道他意思,自己與徐睿在起,每日看著那個年輕鮮活身體,也常常有絲自卑感涌上心頭,對方是初戀是初婚,而他和裴鳳桐都是在別人身下輾轉呻/吟了十幾年老男人,說難聽點,自己是配不上徐睿。可是那個傻小子卻肯全心全意地愛他,將他高高捧在頭頂,絲委屈都害怕給他,這樣單純熾熱愛,自己無以為報,只有給予更多更多愛,多到能夠填滿兩個人之間鴻溝。若是不能給他更多愛,便索性逃開吧,時間久了,再深厚感情都會變淡。也許十年之后,葛小龍會成為個大名鼎鼎畫家或者繼承母親公司成為個動輒決定著數(shù)千人死活財閥,他會娶美麗溫柔妻子,會生群和他當年樣調皮可愛孩子,會忘記曾經(jīng)喜歡過個卑微可憐高中教師……如果不是自己與徐睿愛得太深,他也寧愿將那個年輕男人推出自己生活。火車進站,通道口開始檢票,裴鳳桐站起來,手抱著兒子,手拉著行李箱,他對梁霄笑了下,“我走了?!?/br>“嗯,”梁霄也站起來,從口袋中摸出個信封,塞到他口袋里,“這是高容和我意思,先別推辭,聽我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到了農(nóng)村肯定做不了重活,宿宿還沒上學,又有哮喘,以后花錢地方多了去了,在這里才工作兩年,估計也沒攢下多少錢來,拿著吧,手里有錢,心里才能踏實?!?/br>裴鳳桐知道自己能力,他身體瘦弱,除了教書簡直無是處,到了農(nóng)村恐怕也是當名民辦教師,連編制都沒有,確實需要這點資助。遂不再推辭,眼眶有些發(fā)紅,“謝謝們?!?/br>梁霄捶他下,灑脫地笑,“都是朋友,說這些干嘛,以后再遇到什么事情,定要學會求助?!?/br>裴鳳桐點頭,“嗯?!?/br>梁霄目送他消失在人群里,才轉回身,走出候車大廳。回到家里,徐睿也才剛剛進門,正在臥室換衣服,見他進來,道,“餓不餓?我路上買了桂花酒釀,馬上給下酒釀元宵?!?/br>梁霄走進臥室,抱住他腰,將頭抵在他頸窩,悶聲,“老公,我不餓,先抱抱我?!?/br>徐睿聞言失笑,“又撒嬌!”說著緊緊抱住他,在他后頸上親吻著,柔聲,“誰惹我老婆不高興了?我去揍他?!?/br>“個傻小子!”兩個人在臥室里靜靜地擁抱著,梁霄嗅著徐睿頭發(fā)上與自己相同洗發(fā)水香氣,有種叫做安心幸福感在心里彌散開來,低聲,“我剛剛去送裴鳳桐上車了?!?/br>徐??偹阒懒死掀判那椴缓迷?,今晚他有值班,而不能去送裴鳳桐,不過就算他去了,估計回來也會和梁霄樣心情郁悶,還不如這樣,至少還可以強打起精神逗逗老婆開心。親親他額頭,“這是他個劫,命中注定,師父,改變不了多少?!?/br>“我知道,”梁霄悶悶地說,“就是因為知道才會難過,席卓越其實是喜歡他,不然不會寵他這么多年,最后卻這樣狠狠地傷了他,而小龍……唉,小龍……”兩個人都沉默了,葛小龍是個怎樣天真單純孩子他們都知道,對裴鳳桐怎樣死心塌地他們也都知道,可是裴鳳桐無聲無息離開消息,他們卻都不謀而合地選擇隱瞞了他。也許是覺得二世祖感情不值得信任,也可能是覺得半大孩子感情不值得在意,但是很多年后,當他們老得不能動,攜手躺在躺椅上回憶過去時候,卻不得不承認,原來段泣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