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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脖子上,吊著通過。那盜馬賊趁機偷襲,想將人掰下去,卻被廖云鋒一腳踢在額頭上,眼冒金星,身體飛出遠遠一段,屁股坐地,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吃了一記痛,以為自己屁股開花,碎成五六瓣。這邊廖云鋒拉住韁繩安撫馬的情緒,那頭高淮燕趕到,身體輕飄飄騰空,過來要擒住盜馬賊。忽見銀光一閃,盜馬賊袖中變出一枚兵刃,八九寸長,渾身是銀制,他夾在指間,打了旋,突然發(fā)難,刺人喉骨。高淮燕朝前推了一掌,將他的手拍在一臂開外,正好卡住兵刃頭,另一只手去捏他手上麻筋。盜馬賊手肘向里一縮,左右扭動,身體軟若無骨,握著兵刃一提腕,再一壓,竟是把猴子摘桃的拳法化進兵刃里,高淮燕下腰躲開,與他拉開一段空間,快雪刀至,凜冽刀氣噴薄而出,盜馬賊兩眼瞪大,向后一個鯉魚打挺,又要逃。高淮燕拔出清風(fēng)刀,使出一招推波助瀾,風(fēng)卷狼藉沙石作走,攻盜馬賊下盤。與此同時,廖云鋒看似原地轉(zhuǎn)了半個圈,不知怎的已到他身后。他避無可避,只得再戰(zhàn),射出手上兵器去截高淮燕,再一旋身,竟要以一雙rou掌對抗快雪刀。清風(fēng)刀刀身一震,打落飛來的利器,高淮燕垂首一看,原來是一支銀造的判官筆。判官筆,濱州城外,這兩樣?xùn)|西聯(lián)系在一起,他心里盤算一圈,出聲道:“且慢,兄臺可是來自浣溪閣?”廖云鋒和盜馬賊同時停了手。那盜馬賊看看他,再看看廖云鋒,突然大叫:“呀,呀,是你們,我餓昏頭了,一時沒認出來,對不住,對不住?!?/br>別說盜馬賊沒認出他們,他們也沒看出這是哪位來,正當(dāng)兩人心中納罕時,見那漢子一撩額前的頭發(fā),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來,這個人……可不是浣溪閣的閣主嗎?在自己家門口狼狽不堪,如喪家之犬,沙閣主全然不覺得丟人,他打過一架,身體脫力,和地面磕了個夫妻對拜,朝他的兩個救星道:“有吃的嗎?”高淮燕和廖云鋒初到濱州,沒體驗到賓至如歸,先欣賞了沙少蘄狼吞虎咽的姿態(tài),他捧著一個干面餅熱淚盈眶,像是下一刻就要英勇就義。一個餅下肚,再灌了幾大口水,他才喘過一口氣來:“大恩……大恩不言謝?!?/br>高淮燕不明他處境如何,打趣道:“我看你還是先說謝謝,下次見,我們可能要給你上墳了。”“應(yīng)該還不至于,”沙少蘄松松垮垮地坐在地上,道,“我是從家里逃出來的?!?/br>只聽過幫派里小弟逃跑,沒聽說過老大逃的。廖云鋒頗為不解:“爹娘逼你娶親?”“咳咳,”高淮燕給他家?guī)熜值穆?lián)想嗆了一下,道,“我記得令尊令堂已經(jīng)仙逝了?!?/br>沙少蘄一揮手:“不關(guān)他兩位老人家的事,我躲的是吳淵那個小老頭?!?/br>高淮燕與廖云鋒交換了一個眼神,道:“我們的確聽聞玄慧道長到了濱州,你躲他做什么?”“額……”沙少蘄遲疑了一下,問道:“我覺得在您二位身邊還是比較安全的,我們能……先進城,吃個飯嗎?”……等那兩人提刀上馬,沙少蘄又趕緊去攔:“等等等等,算我叫你們大哥,你們都騎馬了,我怎么辦?”高淮燕算是知道,沙少蘄為什么是一代掌門人里功夫最差的了——事太多。最后高淮燕與廖云鋒共乘一匹,將另一匹讓給他,三人騎馬進城,找了家酒樓點菜,給沙少蘄吃飽喝足再洗把臉,好一番折騰,才挨到沙少蘄開金口。大概十天前,他在自家院子里……額,喝點小酒,賞賞花作作詩什么的,突然門人來報,說有人求見,他讓弟子帶那人到大堂,出去一看,是謝隱觀的玄慧道長,雖不明他的來意,自然也招待他住下。他當(dāng)然也感到很奇怪啦,吳淵不在巫山看著他的小道士們,不去江東哄他的柔妹,也不去跟著楊掌門抓群梟的兇殘殺手,到他這里來干什么。不過吳淵只是跟他借了間客房,每天早出晚歸,他沒找到一盡地主之誼的機會,也就把府上這個客人給忘了。沒成想有一天他起夜,路過花壇的時候聽見了一串打斗聲,他摸過去一看,一個生臉的年輕人和一個黑衣人打了起來。那年輕人打不過啊,怎么辦呢……年輕人就被殺了嘛。那個年輕人看身上打扮,還有點眼熟,沙少蘄回憶了一會兒,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來,那可不就是城南嚴(yán)家的護衛(wèi)的穿法嘛。14.城南嚴(yán)家,是濱州當(dāng)?shù)氐氖兰?,幾百年前落的根,平時仗著自己財大氣粗,很傲氣,他們的就是撞見浣溪閣的人,例如他這個閣主,也就一點頭,如果遇見的是一般弟子,更是看也不看。緊接著,那個黑衣人就把尸體扛上肩,飛上墻頭遁了。沙少蘄心道,此人功夫深不可測,又來歷不明,但在他的地盤殺人,他非要管。一時好奇心起,跟了上去。黑衣人一路跑他一路跟,居然跟到了城南嚴(yán)家,他想這可就奇了難不成這個殺人兇手要挑釁?再定睛一瞧,黑衣人把尸體扔在人家府邸外面,在人胸膛上插了一把劍。那那那……那不是群梟的劍嗎?九年前,嚴(yán)家長孫被殺,胸口也插著這樣一把劍。認出這把劍可不怪他沙少蘄眼尖,都是群梟的頭頭段客洲他事兒逼。原本江湖上是沒有群梟的,那段客洲是個生意腦,覺得一大堆殺手你來我去,非常浪費,把這些個亡命徒集中到一起,給他們劃范圍接生意還定期給俸祿,為了讓自己人認清自己人,免得出任務(wù)的時候誤傷,段客洲專門給他的那些殺手設(shè)計了夜行衣和佩劍的款式,連劍穗都是一個色的。就在沙少蘄這么一看一想一腹誹的時候,黑衣人發(fā)現(xiàn)了他,朝他走了過來。“大哥,我是路過的,我半夜起來如廁?!?/br>那人道:“你在大街上如廁,是睡馬路的嗎?”“哈哈哈……”沙少蘄撓撓頭,“你見解太獨到了……一針見血。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睡覺了?!?/br>“留步,沙閣主。”黑衣人扯下面巾……居然是玄慧老道。“吳吳吳吳吳……”沙少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連忙倒退三步,“我,我什么也沒看到?!?/br>吳淵的老臉上浮現(xiàn)一個笑,笑得怪嚇人:“沙閣主不是看到了嗎,跟了我一路?!?/br>沙少蘄立刻兩手往前伸直,做了個僵尸造型:“我、我夢游。游得差不多了我該回了?!?/br>可惜他那點心思吳淵是一覽無余,挺客氣地攔下他,挺客氣地說:“沙閣主,你真的什么都看見了?!?/br>他這樣說不是要滅口,卻是要嫁禍。沙少蘄最后總結(jié):“那吳老頭非要我把殺人的事安到高兄你身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