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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從茶杯邊緣捻起一根細細的發(fā)絲,旋即抬頭,冷冷看向念歡兒。 “淮安王妃如此著急作甚?待我把話說完?!?/br> 念歡兒咬著下唇輕微的顫抖著,眼中寒氣逼人,“毀了公主宮裝,你該當(dāng)何罪!” 常樂看著宮裝上的污漬,眉頭緊蹙,顯然也對靜靈方才的做法十分不滿。 準(zhǔn)備發(fā)火,卻被念歡兒搶了臺詞,她此刻倒顯得淡定了許多。 只是看著靜靈的眼神依舊不善,若是給不出一個好說法,剛剛的好印象毀于泡沫不說,憶靈軒這個店,怕是個開不下去了。 靜靈并不慌張,“這茶水竟然有發(fā)絲,是林靜的疏忽,不過好在公主并未入口,剛好,憶靈軒從江南進回來一批新茶,余味甘甜,待會兒我重新泡來,給公主賠罪?!?/br> “不要說別的,這是本公主最喜歡的一套衣裙,現(xiàn)在毀了,你如何賠我?” 方才還自稱是“我”,現(xiàn)在就變成了“本公主”,一下子跟靜靈拉開了距離。 靜靈道,“這衣服,林靜有辦法讓它恢復(fù)原樣,公主只需稍候片刻?!?/br> 念歡兒冷哼一聲,“這可是雪域冰蠶吐得絲,金貴得很,浣衣局的人都不敢輕易清洗,你一介草民,有何本事大放厥詞?” 靜靈并不看她,只是目視常樂,不卑不亢,“民女自有辦法,還請公主容民女一試?!?/br> “嗬!鬼話連篇!”念歡兒冷笑一聲,斜瞟了靜靈一眼,滿是不屑,“公主可切莫要信了她,浣衣局都搞不定的雪域冰蠶絲,她能搞定?別聾子治成了瞎子,最后別說洗干凈了,衣服都讓你給毀了?!?/br> 常樂心中也有些猶豫,皺著眉,一時間舉棋不定。 靜靈上前一步,“若是民女無法還原這宮裝,愿以死謝罪?!?/br> “以死謝罪什么的,倒不至于,不看僧面看佛面,畢竟你還是五哥的朋友,”常樂繼續(xù)道,“只是這宮裝,乃是父皇在世時送我的生辰禮……” 念歡兒在旁煽風(fēng)點火道,“先皇仙去多年,只留了這么一點念想,今兒個還被某些人給毀了,以死謝罪?一點也不為過?!?/br> 靜靈挺直脊背,“公主,民女方才所言,句句屬實,若再不處理,恐怕這上面的污漬,真的弄不掉了?!?/br> 常樂面色頓時糾結(jié),看著自己的衣服,怎么也不舍。 但看靜靈態(tài)度如此堅定,咬了咬牙,“好,本公主今日就信你一次!務(wù)必將這件宮裝還原!” “是。公主且隨我來?!?/br> 靜靈引她到了一間客房,找出來一件米色長裙,裙擺上還有許多繁復(fù)的花紋,看起來十分精致。 “公主,若不嫌棄,先穿這件吧,民女自己做的,一次未穿過。” 常樂換下衣裙,扭頭打量了一下她手中的長裙,咦了一聲。 “這上面花紋倒是好看,那本公主就暫時先穿這個吧?!?/br> “公主稍后片刻,我這就將公主衣裙恢復(fù)原狀?!?/br> 這雪域冰蠶絲,她前世也曾穿過的,是她父親去西域做生意,專門為她重金買回。 面料嬌貴,確實不好清洗,稍有不慎,便會失了原本色彩與柔軟度,也就沒了先前的價值。 她父親深知如此,便做了兩手準(zhǔn)備。 不光將那雪域冰蠶絲買回,還買回來當(dāng)?shù)厝俗灾频?,用來清洗冰蠶絲的粉末。 二者都花費了不少金銀。 但是靜靈后來發(fā)現(xiàn),那粉末,不過就是皂角磨成的粉,再添加進去一些粗鹽粉末制作而成,她父親上了當(dāng)了。 沒想到,當(dāng)時的一點發(fā)現(xiàn),竟然在今日派上了用場。 想著剛才念歡兒激動的表情,她唇角緩緩上挽,旋即一手捏著剛才收起的發(fā)絲,湊在鼻尖輕輕一嗅。 嗯…… 還有一股淡淡的牡丹花香。 念歡兒緩步邁了進來,看見常樂穿著一身米黃色的紗裙坐在圓桌前發(fā)著呆,嘆了口氣,朝她走來。 “公主,你怎么能那么輕易的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呢?那可是雪域冰蠶絲,而且還是先帝留給你唯一的念想,若是毀了,那該如何是好?而且……有些話我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常樂有些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不該說那就別說?!?/br> 念歡兒被她的話一噎,“我”了一聲,不知該如何繼續(xù)。 最后厚著臉皮道,“即便公主不讓我說,我也要說?!?/br> 常樂,“……” “綠苊方才說,她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林靜是故意弄臟公主衣服的,而她緊接著又信誓旦旦說可以修復(fù)冰蠶絲……公主,您覺得,這說明了什么?” 第118章 威脅與反威脅 “說明了什么?” 常樂看著自己修剪的干凈整齊的指甲,口中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念歡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我的公主啊,論起輩分,我還是你王嫂呢,咱們是一家人,我這么說可都是為了你???” 常樂呼出口氣,終于正眼瞧了她,“那,王嫂?你倒是說說看,她這是為了什么???” 不過不小心弄臟了她的衣服,然后為了賠罪洗干凈而已,能有什么原因? 一天心思多的,一點芝麻粒大的事,都能讓她擴大無數(shù)倍,唯恐天下不亂。 想到這里,常樂心里越加煩躁,一手繞著頭發(fā)玩。 念歡兒看她終于發(fā)問,眼中總算是有了幾分光芒,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神色。 “公主身邊,有一位她很在意的人呢,公主怕是還不知道吧?” “奧,你說五哥啊,我五哥都跟我說了,跟她是朋友,怎么了?” 念歡兒眼底一道暗芒閃過,沒想到這林靜,竟然跟靖王也有關(guān)系…… “雖然靖王與她相識,但我說的,并不是靖王,而是……睿王。” 她嗓音如同陣陣陰風(fēng),吹入常樂耳中。 “二哥?!” 常樂瞪圓了一雙眼,一手“啪”的拍在桌上,“此話當(dāng)真?!” 念歡兒抬起衣袖,半掩了紅唇,恰好將一閃而逝的笑意抹去。 “我都說了,我與公主,乃是一家人,又怎會騙你?”念歡兒面上裝出一副委屈,“實不相瞞,我先前來過這憶靈軒尋你三哥,卻不想,一進門,他卻與那女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常樂眼底掠過一絲戲謔,臉上忍不住的笑意,“三哥要不尋花問柳,那又哪兒來的王嫂的今天???是不是?“ 她嬉皮笑臉,一句話,卻像是刀子一樣直插進了念歡兒心里。 念歡兒臉色跟吃了半條蟲一樣,是綠色的,嘴上勉強維持著笑,闊袖下的手,早已深深扎進了掌心rou中。 “公主還要不要聽那女子與睿王的事了?” “你說吧,我聽著。” 常樂伸手捻了一顆盤中瓜子,放在嘴里,靈巧的剝了殼,一口吐出皮。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