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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天,他會代替大小姐動手。 對著靜靈的身影,恭敬一抱拳,一撩袍角踏出門去,加緊對舊人香各個商鋪的管控。 他前腳剛走,有一人后腳便從相反方向走了進來。 “林姑娘,好久不見了?!?/br> 靜靈看向來人,“周公子,莫不是也來解除合作的?” 周君澤淡淡一笑,文質(zhì)彬彬,“怎么會呢,若是我想來解除合作,大可與錢掌柜他們一同前來,何必等他們走了,才出現(xiàn)呢?” “周公子言之有理,進來坐吧?!?/br> 靜靈替他斟了杯茶水,放下茶壺,“周掌柜近日在忙什么,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你了?!?/br> “在忙一些家事罷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今日這出戲,怕是淮安王妃搞的鬼吧?” 靜靈詫異的瞧了他一眼,“周公子慧眼如炬,確實如此?!?/br> 周君澤搖頭嘆息一口氣,“淮安王府幾乎將京都各行各業(yè)壟斷,要闖出一番名堂來委實不易啊?!?/br> “只是不易而已?!膘o靈端著茶,一飲而盡,兩眼中光芒熠熠閃爍。 周君澤爽朗一笑,“林姑娘所言極是,只是不易而已,還是有出路的。” 說完,他忽然嘖了一聲,“這幾日在忙家事,偶然發(fā)現(xiàn)西河渡口,一到夜里便船只增多,你說奇也不奇,明明白日里都沒見那么多船只?!?/br> 第132章 西河渡口 靜靈道,“這倒真的奇了,不過好像與我們并沒有什么干系?!?/br> 周君澤訕訕一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頭,“只是想與姑娘多些話題,姑娘既然不喜歡,那便不說了。” 他端起茶杯潤了潤喉,感覺周遭空氣有些微的凝滯,便十分識趣的站起身來。 雙手一抱拳,“周某還有點雜務,就不打擾姑娘了?!?/br> “周公子不必著急,我還有一事要提醒公子?!?/br> 靜靈面色無異,好似剛剛的事情絲毫沒有影響到她。 她繼續(xù)道,“四位掌柜現(xiàn)已經(jīng)脫離憶靈軒,只有珍翠閣還在,念歡兒定然不會放過你,所以,還請周公子務必小心,若是有事,盡管前來知會我。” 周君澤道了聲謝,“念歡兒確實不會放過我珍翠閣,但我珍翠閣也不是好啃的骨頭,若是她來,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姑娘放心,周某絕不會讓珍翠閣拖姑娘后腿的。” 靜靈擺擺手,“什么拖不拖后腿的,周公子太見外了,既然你選擇了繼續(xù)與憶靈軒合作,那么你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都是應該的?!?/br> 周君澤點點頭,笑容和煦似春光,“日后,可就有勞林姑娘多多照顧了。” 他扭頭看了眼窗外天色,“時日不早,周某還有事要忙,先行一步,改日再聚。” 靜靈起身送他,“周公子慢走。” 眼看著周君澤的身影越走越遠,靜靈眼眸也越發(fā)的深邃,似是穿透了他的背影,思憶回到了多年之前。 忽然,她唇角微微上翹,嘴里自言自語道,“人與人相見的方式,千種萬種,無一不同,真是有趣啊。” …… 暢音坊。 李珺焱端坐在二樓,看著樓下忙碌的身影。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著一杯茶水,有些許水滴溢了出來,都渾然不覺,仿佛那三魂七魄,都盡數(shù)出游,不在身上。 身后一道黑色身影由遠而近,走到距離他兩步處站定,見他沒有反應,眼底有些疑惑。 當視線落在他手中往外滴水的茶杯上時,眼中重新恢復清明。 “王爺?王爺?”洪林接連喚了兩聲,李珺焱都毫無反應,他故意提高了點音量,“哎呦,王妃你怎么來了?” 方才端坐在那里幾乎化成雕像的男子,眼皮快速忽閃幾下,回過頭來。 沒有看到什么所謂的“王妃”,倒是看到了憋笑憋得五官都開始變形的洪林。 頓覺上當,眉心越發(fā)的緊皺。 他聲音沉沉,“你覺得這樣很有趣嗎?” “不有趣不有趣,”洪林連連擺手,想正色,奈何笑意就是忍不住,即便捂住了嘴,也會從眼里泄出來。 李珺焱鼻腔里重重哼出一聲,“是馬沒喂夠?還是壁沒面夠?” 這話比什么苦口良藥都管用,洪林立馬正色,身子站的比標槍還直。 李珺焱又輕哼一聲,這才站起身來。 忽覺腳背上有些濕意,垂眸一看,竟是手中的茶水灑了出來。 怪不得方才洪林那般看他。 將茶杯放在桌上,轉(zhuǎn)過身去,佯裝看著下面人忙碌,耳朵尖微微發(fā)紅。 看他不生氣了,洪林膽子便大了起來。 挺得筆直的身子一松懈,口中便道,“王爺大可不必擔心王妃,王妃今非昔比,冰雪聰明,淮安王妃若是遇上了她,指不定誰吃虧,再者,已經(jīng)按照王爺吩咐,派了幾人暗中保護她,絕不會有事的?!?/br> 他這么一說,總算是給了李珺焱焦躁的心一點安慰。 他吁出口氣,轉(zhuǎn)移了話題,“宮信那小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提起宮信,洪林便大笑了起來。 “那小子啊,野得很!整天嚷嚷著要來跟王爺你決斗,不過現(xiàn)在,估計被兄弟們磨得差不多了,那句口頭禪現(xiàn)在是很少聽見了?!?/br> “好好調(diào)教,切不可讓他走了歪路被人利用?!?/br> “那是自然?!?/br> “她所說的地下樓閣,現(xiàn)在還沒尋到蛛絲馬跡嗎?” “她?誰?” 李珺焱動作一頓,鷹隼般朝他一眼瞪來。 洪林身上一個激靈,立馬反應過來,“淮安王是真的狠,當天晚上炸了地下樓閣,現(xiàn)在什么都找不到了?!?/br> 值得李言之用如此冒險的手法摧毀,那里面,絕對藏著什么重大秘密。 只是現(xiàn)場一片廢墟,斷了線索,該從哪里下手? 李珺焱眉頭蹙起,眼眸中仿佛有一團黑水,翻騰不止。 “王爺……”洪林試探性的喚了一聲,等他回頭,他才繼續(xù)道,“雖然地下樓閣的線索斷了,但是,兄弟們又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什么?” “王爺晚上隨我去個地方,便知道了。” …… 夜晚來的很快,將白日的喧囂掩蓋,而西河渡口的喧鬧,此刻才剛剛開始。 河流寬闊,水面平靜,底下卻暗流涌動。 數(shù)不清的船只停在岸邊,擁擠做一處。 密集的船只隨著水面上下波動起伏,不停的來回碰撞,晃得船上掛著的油燈來回飄蕩。 漁夫大聲吆喝著,為了運貨多賺點錢而跟岸上的人吵得面紅耳赤。 “八錢!不能再少了!” “運一次就要八錢?你怎么不去搶呢老東西?” “愛運不運!不運拉倒!過了我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價了!” 那人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