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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舞伸手遞給她一根竹笛。 “看大家似乎都很擔(dān)憂公平問題,那這竹笛便給你,以免有人說本公主勝之不武?!?/br> 靜靈掃了一眼那竹笛,沒有去接,“不必,如此就好?!?/br> 啟舞眉梢揚(yáng)了揚(yáng),纖細(xì)的手指將竹笛轉(zhuǎn)了轉(zhuǎn),“你確定嗎?可是會輸?shù)??!?/br> “我輸了……”靜靈自嘲道,“不是三贏局面嗎?” 啟舞不再言語,邁著蓮步走上前去,微抬下巴,看著那群太監(jiān)道,“把籠子都打開吧?!?/br> 太監(jiān)聽令,將籠子同時打開。 五百只鳥兒,同時展翅,翱翔天空,四散飛去。 “公主殿下!這可如何是好!” 這些鳥兒可是比賽的道具,這一下全都飛走了,上哪兒再找去? “慌什么?”啟舞瞥了那人一眼,“有馭獸師在此,你還怕這鳥兒跑了不成?” 話音落下,她便伸出雙臂,閉眼,嘴里輕哼起了曲調(diào),似是搖籃曲一般,催的人昏昏欲睡。 天空中半數(shù)鳥兒似是受到了這歌聲的感染,放緩了飛行的速度,在空中打了個轉(zhuǎn),掉頭朝啟舞飛來。 歌聲忽然轉(zhuǎn)變了語調(diào),啟舞兩手輕柔擺動。 而那群鳥兒,便隨著她手臂擺動的方向,在空中左右飛舞。 場面甚是壯觀,看的諸位大臣使者口中連連稱贊。 “我的天,早就聽聞啟國馭獸之術(shù)何等神奇,今日一見,簡直叫人大開眼界!” “誰說不是呢?謝靈兒當(dāng)初百鳥朝鳳,也不過百鳥而已,而啟國公主所馭飛鳥,怕是沒有三百,也有四百,這天上一共五百只飛鳥,幾乎都被她給召過來了。” 一白胡子老頭捋須道,“這啟國公主,實(shí)力還有所保留啊,這一場,毫無疑問,啟國公主贏了?!?/br> 一干人等,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立在紅毯上的靜靈。 真是可憐啊,謝府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她一個,現(xiàn)在睿王妃的頭銜也沒了…… 只一個弱女子,出了睿王府的門會是什么下場,基本可以想象。 他們在這邊替靜靈cao著心,靜靈卻立在那里,不喜不怒,面容平淡,仿佛一顆石子拋入心湖,都激不起任何波瀾。 腦海中只糾結(jié)一個問題。 這最后一場,贏的好?還是輸?shù)暮茫?/br> 贏,好像沒什么必要。 輸?憑什么是他們?nèi)A,她呢? 心中略有不甘。 “謝小姐,該你了。” 一道輕柔的嗓音傳來,喚回了靜靈的思緒。 定睛一瞧,那原本受到驚嚇在天空中胡亂飛舞的鳥兒,此刻,絕大多數(shù)已經(jīng)進(jìn)了籠子。 即便籠門未關(guān),也沒有一只鳥兒飛出來。 “還飛了幾只鳥兒,就勞煩謝姑娘召回了?!?/br> 她微微頷首,看似謙遜有禮,實(shí)則暗暗炫耀。 靜靈假裝聽不出來這弦外之音,剛準(zhǔn)備上前,就聽到旁邊有人道。 “還上什么上啊,一共五百只飛鳥,啟國公主召回大半,只剩下那么幾只,你上去了又能干什么?把剩下的幾只給召回來又能怎樣?” “就是,結(jié)果已經(jīng)很明顯了不是嗎?何必非得上去,再自找難堪呢?” 各種難聽的、讓靜靈放棄的話不絕于耳。 “趙大人,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dāng)啞巴!”李玥然惡狠狠的瞪了說話那人一眼,旋即望向靜靈,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加油靈兒!別聽他們滿嘴屁話!你才是睿王妃!” 聽到這句話,啟舞眼皮撩動,回頭望了李玥然一眼,又看了看身邊的靜靈,“靖王與謝小姐……看起來倒是關(guān)系匪淺啊。” “深與淺,似乎與公主無關(guān)?!?/br> 靜靈說完,不理會她微變的臉色,排開眾人的言論,抬腳徑自上前。 垂眸掃了一眼地上規(guī)整的鳥籠,靜靈有些不明白。 原來其他人馭獸之前,竟然是要唱歌的? 她以前,沒有玉笛的時候,也可以直接跟鳥獸對話,甚至號令它們。 沒見過啟舞之前,還以為天底下的馭獸師都是跟她一樣的。 李珺焱坐在矮桌前,一手緊握著酒杯,黑如點(diǎn)漆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抹纖細(xì)的白影。 她若展示出來驚人的馭獸之術(shù),暗中盯著她的人定然會有所行動。 他若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出手,那先前策劃的一切,不是全都白白作廢了嗎? 靈兒,你要本王如何是好? 手上力道驀地加大,將手中的酒杯,竟然硬生生捏碎。 靜靈立在原地,腦海中一直糾結(jié)的那個問題,終于有了答案。 那就……輸吧。 這樣,就不會再有牽扯。 她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朝著正前方伸出一只手。 “呵,局面已定,她還在這裝模作樣呢……” “哎,人家就想碰下壁,咱們也管不著啊?看戲看戲……” 各種嘲諷譏誚的話,一九九源源不絕于耳。 靜靈平心靜氣,似乎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啟舞半瞇了眼,看著她的身影,莫名有些不安的攥了攥手。 見靜靈還不出手,她上前一步道,“謝小姐為何還不出手?可別叫在場諸位等的不耐煩了?!?/br> 靜靈還沒來得及答話,一道冷冷的嗓音從前方飄來。 “勝負(fù)已定,何必苦苦掙扎?本王這睿王妃的位置,當(dāng)真叫你那么稀罕嗎?” 一句話,似是一盆夾雜著冰渣的水,朝著靜靈兜頭澆下。 伸出去的手緊握成拳,僵硬著收回。 她腳下微動,側(cè)身,遙遙望著那一抹紫影。 往日溫柔如他,此刻冰冷的似是一座冰雕,手中握著一支酒杯,細(xì)細(xì)的打量著,連正眼都懶得看她。 腦海中依稀想起,就是這個人,在她危難之時從天而降,劍眉倒豎,口中鏗鏘有力,對著她道,“你是本王唯一的妃。” 彼時那句話尤猶在耳,此刻,依舊是那個人,卻用完全不同的腔調(diào),說出了完全不同的話。 心臟某處,仿佛被一把尖刀刺入。 指甲早已深深嵌入了掌心rou,她面上猶如寒刀覆雪,一絲絲冷意從骨頭縫里滲出。 深深看了他一眼,張口正準(zhǔn)備喝出一聲,一道勁風(fēng)卻突從遠(yuǎn)處飛來! 速度迅猛! 讓人根本避閃不及! 啪! 正中靜靈喉嚨! 第322章 是我不要你 火辣辣的痛感。 這一瞬間,靜靈幾乎發(fā)不出聲來。 眼角余光掃見地上某物,竟然是酒杯的碎片。 邊角不鋒利,否則的話,她恐怕要被人現(xiàn)場割喉了。 而動手的那個人,曾經(jīng)親口對她說過,“你若平安無事,要本王何用!” 呵…… 多么可笑。 她眼眸中掠過一分冷意,順著碎片飛來的方向望去。 李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