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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有些凌亂凄然。 鳴竹不時仰頭看著這個女人,美的如同雪山之巔靜靜綻放的墨梅花,在他眼里,比那個啟國公主不知好看上多少倍。 “靈兒姐,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她方才當(dāng)著皇上等人的面,霸氣休夫,這睿王府,肯定是不用回去了。 靜靈腦海中亂糟糟一團(tuán),一會兒是那個男人俊秀溫柔的面容,似是融化的溫泉之水,嗓音也溫暖如爐上熱酒。他曾笨拙的給她夾菜,小心翼翼的與她說話,霸道的將她護(hù)在懷中…… 這景象如走馬觀燈般在腦海中快速流逝,景象到了盡頭,還是那個人,可是那張臉,卻冷得如冰封三尺的寒冰。 他兩片嘴唇像是刀子一樣上下一碰,說著刺她心窩話的模樣,那黑如點(diǎn)漆的眸,滿是凜冽冷意與譏誚。 一時之間,竟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亦或許,這都是他,李珺焱…… 周圍人都說他對她是有情的。 情? 愛情? 在哪里? 那轉(zhuǎn)瞬即逝如同煙火一般的愛意,她看不見。 手邊忽然傳來一股力道將她拽住,她的神思也仿佛被拽回,兩眼中一抹神光重新聚起,垂眸看向身邊的孩子。 “jiejie,再走就撞上墻了,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呀?” 靜靈眼眸一眨,緩緩蹲下身來。 “我要去很遠(yuǎn)的地方,可能居無定所,還可能食不果腹,你可愿隨我去?” 鳴竹緊了緊靜靈的手,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在日光下閃爍著光輝,“鳴竹只有靈兒姐一個親人了,自然靈兒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br> 靜靈嘴角緩慢揉開一抹笑容,似是冬雪初融,旭日初升,冰冷過后,便帶著幾分暖意。 她蹲下身子,幫鳴竹理了立疊領(lǐng)上的褶皺,順帶捏了捏他的臉頰,“好,從今往后,你我二人,相依為命,游走天涯?!?/br> 鳴竹眼前一亮,咧嘴一笑,原本rou呼呼的臉蛋上,竟出現(xiàn)了一個梨渦。 姐弟倆牽著手繼續(xù)朝前走著,眼看著就要到宮門口了,靜靈卻眉心一蹙,定住了腳步。 “怎么不走了?jiejie?”鳴竹歪頭疑惑的看著她。 靜靈沒有回話,扭頭望著樹梢上站著的麻雀,近日來消瘦的面上升起一抹凝重。 那鳥兒,不叫不鬧,兩只綠豆大黝黑的眼,似是鬼魅一般,凝著靜靈一動不動,莫名帶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靜靈沖著那鳥兒一甩袖,喝了聲“去!” 那鳥兒沒有絲毫反應(yīng),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靜靈二人,就像是兀鷲盯著地上的腐rou一般。 靜靈心下“咯噔”一聲,腦海中心思電轉(zhuǎn),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 “鳴竹,我忽然想起來有個東西忘在了宮里,我們回去取一下吧?!?/br> 鳴竹沒有看見她臉上一閃而逝的隱晦,不疑有他,應(yīng)了聲“好”。 靜靈牽著鳴竹掉頭往承德殿方向走去,不經(jīng)意的側(cè)眸一瞥,那灰色的麻雀停在遠(yuǎn)處,一動不動,如同傀儡一般。 她還是頭一次遇上不聽她號令的動物,心中帶著些許迷惑,收回了視線。 “美人!” 靜靈循聲望去,看到那一抹艷如火的身影,眉心下意識的一蹙。 這荊國太子,到底做什么一直纏著她? “哎呀呀,可算是找到你了,萬一你出個什么事,讓本太子孤苦伶仃一人,可該怎么辦???” 他一身紅衣,腰間纏著金絲絳,闊袖邊緣盤著回形金絲紋路,端的是雍容華貴,生怕別人不曉得他是個有錢的主。 靜靈眼皮一跳,細(xì)細(xì)揣摩著他這話里的意思,看著他的眼神又多了一分探究。 他是知道自己會有危險,特意趕過來的? 她正這么想著,一只手就悄悄繞到了她的身后,落在她的肩頭。 似是燒紅的烙鐵,將靜靈一燙,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反手扣住那只爪子,狠狠的擰了半圈將他摁住,怒聲喝道。 “你做什么?” “哎哎哎,疼!”寧遠(yuǎn)庭嘴里嗷嗷叫喚,狡辯道,“只是看你肩頭落了樹葉,想幫你摘去,你怎地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jǐn)Q人胳膊?” “靈兒姐……” 靜靈側(cè)頭看去,鳴竹的小胖手正捏著一片發(fā)黃的落葉給她瞧。 還當(dāng)真有一片樹葉。 靜靈看了一眼被她摁著的寧遠(yuǎn)庭,緩緩松了手。 “下次有這種事,太子殿下知會一聲,我自己來就好,以免誤傷?!?/br> 說完,重新牽起鳴竹的手,繼續(xù)朝前走去。 “哎,美人這是去哪兒?本太子迷路了?!?/br> 他都能在這皇宮中準(zhǔn)確無誤的找到她,還會迷路? 靜靈頭也沒回,邊朝前走邊道,“太子殿下既然迷路了,那就請站在原地,等待侍女前來接你便是?!?/br> “本太子不想在這候著,你去哪兒,也帶著本太子吧?” 靜靈還沒回話,他就自己厚臉皮的跟在了左右,還跟鳴竹熱乎的聊了起來。 這還真是個厚臉皮的,不對,應(yīng)該是個沒臉皮的。 但凡有點(diǎn)臉皮,也不會出場方式那般特別,又是美女環(huán)繞,又是香車寶馬的,絲毫沒有身為太子的威儀,舉手投足,包括他的眉眼,都帶著放浪形骸。 靜靈懶得理他,眼看著快到承德殿了,沒有直接進(jìn)去,反倒拉著鳴竹站到了一棵粗壯的槐樹下。 某位太子,自然也厚臉皮的跟了過來。 “那承德殿,想來是你們國君的寢宮吧?我們藏在這里做什么?” 他那雙好看的鳳眸,閃爍著亮光,一副八卦的表情,笑嘻嘻的道,“不會是要偷東西吧?” 靜靈“嘖”了一聲,這太子看起來不正經(jīng),怎么一猜一個準(zhǔn)。 她就是來偷東西的,準(zhǔn)確的來說,是拿回原本屬于她的東西。 那把玉笛。 沒有玉笛,她雖依然可以號令鳥獸,但只是小部分,有了玉笛,威力才會成倍上升。 但今日,她沒有玉笛,只一聲厲喝,竟然喚來那般數(shù)量的飛鳥,說實(shí)話,她心里也有些震驚。 心里隱隱知道是那顆獸靈珠的作用,但如此威力,日后還是少用的好,以免引來有心之人覬覦,招來無妄之災(zāi)。 她一人倒是無所謂,只是還要照顧鳴竹,不能出了岔子。 不能用獸靈珠,那玉笛就必須拿到手。 “我猜……你是想拿回玉笛?” 耳畔突然傳來寧遠(yuǎn)庭的聲音,靜靈心頭駭然一跳,緊接著面色一沉,“你怎么知道?!” 寧遠(yuǎn)庭眨巴了下眼眸,眼底桃花微漾,細(xì)長的手指繞了自己一縷墨玉發(fā)絲。 “啟國那些玩雜耍的,人人都有一把玉笛,儼然能組成一支龐大的樂隊(duì),而你卻沒有,所以我猜,你的玉笛是被人拿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