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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身子骨,不及你們年輕人,你二人先聊,哀家回去歇著了?!?/br> 寧遠(yuǎn)庭這廂起身,說了句“恭送太后”,又坐了回去,跟李墨辭聊這頂級美人該是何模樣。 說著說著,眼角余光瞥到幾條細(xì)蛇,從屏風(fēng)底下爬了過去。 皇上聽他停頓下來,忽然開口問道,“說起這美人,太子覺得,是啟國公主美?還是謝靈兒美?” 第325章 靠近的獠牙 謝靈兒臉上原先有塊疤,整個人平平無奇,不,連平平無奇都算不上。 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好歹每日粗茶淡飯,安閑自在,可她呢? 先前在謝府食不飽寢不暖,好不容易到了睿王府,才有了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但是她還要擔(dān)心,她的小命…… 她最終還是被人算計死了,靜靈借著她的rou體得以涅槃重生。 那一日,靜靈揭去臉上疤痕,艷驚四座! 她雙眼宛若覆著霜雪,幾分沉穩(wěn),幾分疏離的冷意。一身白裙加身,闊袖拂過,盡是淡淡梅香,更襯得肌膚似雪,如于山巔綻放的寒梅,清冷、空靈,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 那一日,雖無人張口言說,但都將她的美深深刻進(jìn)了心里。 她是華夏當(dāng)之無愧的美人。 而啟舞,只一個名號“三國美人”,便知她美貌是如何的驚天動地。 在華夏國宴出場時,更是如同九天玄女下凡,如同那綻放尾羽的鳳凰。讓人震撼不已。 這二人對比起來,還真不好挑選一二。 但這二人身份懸殊,若是換做尋常人來回答這個問題,定然會以“公主”身份為先,答上一句,“定然是啟國公主”。 可寧遠(yuǎn)庭并非普通人,他同樣是天之驕子,他乃是荊國太子。 只見他重新坐回椅子,一手支著額頭,墨黑的長發(fā)隨意散落在紅衣上,怎妖嬈二字可以詮釋。 “皇上這問題問的未免太過簡單,還用問嗎?當(dāng)然是……”他指尖繞了一縷發(fā)絲,口中悠悠然道,“謝靈兒了?!?/br> 李墨辭聽著他拉長的語調(diào),有些期待的微微前傾了身子,驀地聽到他的答案,臉上一閃而逝一絲不可思議。 “沒想到荊國太子喜歡的美人,竟然是謝靈兒那類型?!?/br> 寧遠(yuǎn)庭眼尾微微上揚,眼中蕩漾著淺淡的春光,“既是如此,皇上可愿割愛,將她送與我?反正今日,她與睿王斷發(fā)斷情,乃是個自由人?!?/br> 自由? 并不自由,她可是朕,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啊。 會如此強(qiáng)大馭獸術(shù)的女人,要是他李墨辭拱手讓給對手,那豈不是腦子瓦塌了? 他嘴角依舊帶著笑,但是眼中卻不見絲毫笑意,“太子莫要說笑了,謝靈兒,生是朕這華夏人,死,亦是華夏鬼,這一生一世,是哪兒都去不得的?!?/br> 兩個人隔空對視著。 一個慵懶無儀,一個端正慎重。 驀的,太子起身,紅色的衣袖,似是大片楓葉掃過,負(fù)在身后,頗有些遺憾的嘆息口氣,“如此美人,可見不可得,實乃人生一大憾事……本太子先回了,若有其他看上的美人,皇上應(yīng)當(dāng)不會吝嗇了吧?” 張口閉口美人美人,所思所想皆是美人。 李墨辭掩藏起眼底的鄙夷,爽朗笑道,“那是自然,若有看上的,將名單報于朕后,便可帶走?!?/br> 聞言,寧遠(yuǎn)庭蹙著的眉頭忽然舒展,一掃方才濃云慘淡,“華夏國君好度量,我這廂先謝過了?!?/br> 說完,直起腰身,順帶伸了個懶腰,“多謝國君款待,本太子回去休息了?!蓖鲎吡藘刹?,他復(fù)又頓住,“下次那夜光杯,可莫要再用錯了?!?/br> 李墨辭點頭微笑,“一定。” 看著那抹紅影出了殿門,他嘴角的笑意逐漸斂退,眼中顯出一抹深意。 樹叢里傳來沙沙的響動,有兩尾顏色翠綠的小蛇游了出來。 方才就見了這蛇,鳴竹心底沒有絲毫懼怕之意,蹲下身子,抓起一條小蛇放在手臂上,冰冰涼涼,格外舒服。 側(cè)頭看向靜靈,“靈兒姐,它們什么東西都沒帶出來哎?!?/br> 靜靈蹙著眉,伸手將他牽起。 玉笛竟然不在李墨辭的寢宮里,那這玉笛被他放在了哪里? 正這么想著,忽然聽到墻壁那頭傳來一陣女子的嬉笑聲。 “惠妃娘娘的這把玉笛真好看,是皇上前些日子賞賜的嗎?” 一身穿墨綠色宮裝的女子被幾個宮女圍在中央,眼眸水光瀲滟,含羞帶怯。 “正是那把,”她抿唇一笑,如同枝頭綻放正艷的海棠,頷著首,愛惜的緊了緊手中那把玉笛。 墻這頭說著話,墻那頭姐弟倆對視一眼,嘴角不約而同勾起一抹狼一般狡黠的笑。 片刻之后,墻那頭忽然傳來一聲驚叫。 “蛇!有蛇?。】毂Wo(hù)娘娘!” 一陣驚亂之后,便是咚咚幾聲重物倒地的悶響。 “在這等我?!?/br> 靜靈叮囑了鳴竹一聲,便利落的飛身而起,兔起鶻落之間,已經(jīng)到了墻的另一頭。 看著中了迷香倒了一地的宮女,她面無表情,朝那身穿墨綠色薄紗的女子走去,毫不費力的,將玉笛從她手中拿了過來,上下一拋,重量適當(dāng),確實是她原先那把。 來不及思索李墨辭為何將玉笛賞賜給這個女人,又翻過墻頭。 那棵粗壯的槐樹下,竟然不見了鳴竹的影子! 靜靈心中當(dāng)下躥起一股急火,繞著周圍找了一圈。 沒有,沒有! 還是沒有! 到處都沒有! 她緊攥著手中玉笛,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想想鳴竹可能會去的地方,畢竟小孩子貪玩。但越是想冷靜,腦海中越是亂作一團(tuán)!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她腦海中急沖橫撞,尖利的爪子急躁的抓撓著她的血管,幾乎要沖出那層薄薄的血管壁,將她撕裂成兩半! 腳下用力一點,白裙飄展之間,人已立在高檐一角,舉目四望。 皇宮道闊,纖陌縱橫,幾橫幾豎,路上的宮女太監(jiān)一覽無余,就是不見鳴竹的影子。 她眼中滿是焦急的怒火,一張俏臉含霜覆雪,手中玉笛越攥越緊,掌心rou與這冰冷的玉器磨得生疼! 該死! 不過翻個墻的功夫,鳴竹怎么就丟了? 她明明還千叮嚀萬囑咐…… 腦海中有什么突然閃過。 她視線如同開鋒的利刀,猛地朝著先前那棵樹上望去! 一只灰色的麻雀,一動不動的蹲在樹梢,睜著兩只綠豆大的漆黑眼珠,時不時的歪頭斜眼的望著靜靈,似是個提線木偶,兩眼漆黑卻沒有神光,十分詭譎。 靜靈兩眼瞇起,拿著玉笛湊在唇邊輕輕吹響了幾個音節(jié)。 那鳥兒有些痛苦的叫了幾聲后,拍打著翅膀朝靜靈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