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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綁著一個木板,恐怕只有慕林這樣的小孩才能玩。 她看了一眼慕林,將他拉了進(jìn)去,抱著他坐上了秋千。 “別,又不是小孩了怎么還玩這個,我要下去。” 慕林嘴里低聲嘟噥的瞬間,靜靈已經(jīng)抱著他坐好,繞到他身后輕輕地推著他。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膘o靈笑道。 “你……我要下去!” 慕林兩手抓著繩子,一腳踩在木板上一用力,整個人飛躍了出去,穩(wěn)穩(wěn)落地。 咔嚓一聲,繩子斷裂,木板掉落在地,秋千毀了。 慕林愣了一下,面上浮起一抹歉意。 靜靈半蹲下身,拾起看了一眼。 繩子早已風(fēng)化,慕林方才一用力,便徹底斷成兩截。 “你們……弄壞了秋千?” 一道蒼老的嗓音在院內(nèi)某處角落響起,靜靈心頭微怔,順著方向望了過去。 一身穿粗布麻衣的老婦一手扶著墻,立在角落,正望著他二人方向。 那雙眼,似是沒有焦距,像是在看他們,又不像。 靜靈忙起身,正欲開口,旁邊慕林卻站了出來,奶聲奶氣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一聽是個孩子的聲音,那老婦略微驚訝了一下,眉頭舒展開來,換上一副慈祥的笑容。 “沒事孩子,你跟宮里的嬤嬤一起來的嗎?沒受傷吧?” “沒有?!蹦搅掷^續(xù)道,“秋千我會再做一個賠給你的?!?/br> “無妨,”她說著,摸索著朝前走來。 雖然沒有拐棍之類的輔助,她卻走得很穩(wěn),起初靜靈還有些擔(dān)心她磕到碰到,想上去扶她,卻發(fā)現(xiàn)她的擔(dān)心五年前是多余的, 老婦對地形很熟悉,哪里該拐彎哪里該下臺階,她十分清楚。 稍微費了些功夫,她便走到了大樹底下,蹲下身子,摸索到了斷裂的秋千。 拾起一截繩子,在手心里摩挲著。 “我女兒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她喜歡蕩秋千,所以我這個瞎眼老太婆隨便給她弄了一個,掛在樹上,等她回來了,就可以玩了。”她沒有嘆息,眉眼卻帶著一股悲傷的氣息,“現(xiàn)在秋千壞了,說不定一切都是天意,她也不會回來了……” 聽到這里,靜靈忍不住一句話脫口而出。 “說不定她是有什么事耽擱了呢?以后還會回來的?!?/br> 不知靜靈哪句話說的不對,那老婦怔楞了一下,旋即面朝著靜靈方向,兩只空洞無神的眼盯著虛空某處。 “姑娘說的是啊……許是她有什么事耽擱了也說不定啊,老身有生之年,不求見到她,能聽聽她的聲音也是極好。” 靜靈看著老婦,心下似是打翻了百種調(diào)味瓶,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夫人放心,您的女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看你。” 老婦道了聲謝,旋即拉起靜靈的手,“姑娘聲音極是好聽,日后若是有時間了,可否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說話?” 第388章 千里追主 “當(dāng)然可以?!膘o靈一口應(yīng)下了。 許是許久沒人跟她說這么多話了,那老婦情緒激動的兩手握緊了她,那雙永遠(yuǎn)也看不到東西的雙眼里竟然浮上一抹水霧,口中不斷的重復(fù)著“謝謝,謝謝……”,聽的靜靈心口有些發(fā)酸。 等她情緒穩(wěn)定了,靜靈便拉著她坐在院內(nèi)石桌上。 “我去拿茶跟點心,你們要是不著急的話,就多陪老身一會兒吧?!?/br> “還是我去拿吧?!?/br> 老婦將靜靈摁了回去,“這院子,一共一千五百六十八塊青石板,屋內(nèi)地磚一百零七塊,廚房九十八塊,”她笑了笑道,“放心,老身對這院子熟悉的緊,不要緊的?!?/br> 靜靈望著她佝僂的背影,怔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約十年的時間,她孤身一人住在這里,每日相伴的,是眼前一片黑暗,是冰冷的墻垣。 無人陪她伴她,等了十年的人也沒有音訊…… 她每日能做的,就是一遍一遍的在這院墻內(nèi)來回走動,以至于腳下每一塊地磚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 看她端著茶水點心準(zhǔn)確無誤的朝圓桌走來,靜靈心中沒有欣慰,只有滿腔的心酸。 若是她知道,等的那個人不會回來了,會如何? 慕林望著靜靈看了好一會兒,視線緩緩移向走到桌前的老婦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靜靈忙伸手接過,扶著她坐下。 “我聽人說……你是太子殿下故友的母親,那位故友既然不在,太子殿下為何沒派人照顧你?” 那老婦笑的和藹,“太子殿下每日都有派人過來,但是你也知道,有誰愿意照顧一個瞎眼老太婆?她們都匆匆收拾一下,或者送些吃食就走了?!?/br> 她說著,拍了拍靜靈的手,似是解釋一般的道,“有一次啊,那些宮女沒來給我送吃食,太子殿下知道了,可是狠狠的教訓(xùn)了她們一頓呢?!?/br> “看來太子殿下待您還不錯?!?/br> “是啊,太子殿下還曾讓我搬去他旁邊的宮殿,但是我拒絕了。” “您為何拒絕?” “我不想給他添麻煩,而且,還有一些私人原因?!?/br> 靜靈心里猜想,可能是因為寧遠(yuǎn)庭分開了她母女二人,讓謝靈兒去做那么危險的事的原因吧。 “我現(xiàn)在最希望的,就是我女兒能平安回來,然后我們母女二人找個平靜的地方好好生活?!?/br> 靜靈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占用了謝靈兒的身體,是該替她做些什么。 “一定會實現(xiàn)的。” 陪著那老婦一直聊到日落西山,四周升起了涼意,靜靈才帶著慕林離開。 一路上,靜靈都不說話,氣氛顯得很沉重。 慕林抬頭看了她一眼,忽然道,“那個老婦,是謝靈兒的娘親吧。” 靜靈心緒混亂,沒有注意到他不像往日一樣叫她“靈兒”,喚的竟是全稱。 靜靈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皺著眉頭思考著什么。 夜晚,涼風(fēng)習(xí)習(xí)。 寧遠(yuǎn)庭整整一天不知在忙什么,沒有來偏殿找她,這倒是慕林喜聞樂見的。 靜靈端著燭火在圓桌前落座,從懷中摸出一個厚實的信封,盯著瞧了許久,沒動手拆。 “不看嗎?”慕林的聲音從一側(cè)傳來。 靜靈不是不看,而是不敢看。 單從這厚厚的信封就可以看出里面沉甸甸的母愛。 而這一切,是給謝靈兒的,而不是她。 “天色不早了,今日先歇息吧,等你哪日想看了,再拿出來?!?/br> 靜靈沉吟片刻,應(yīng)了一聲,將信重新收好。 第二日一大早,慕林又如法炮制,早早的催靜靈起床,美名其曰鍛煉身體。 剛上了早膳,一道不和諧的聲音便從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