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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就是泡茶的功夫還能說得過去了?!?/br>“我最牛逼的是鑒賞,好嗎,”康天真不高興了,“就算你看不起我,也必須得看得起我媽抽斷的皮帶。”他親爹是古玩行里有名的棒槌,能把尿壺當(dāng)成上古陶器的,一生打眼無數(shù)次,終于承認(rèn)自己大概真的沒有古董那個基因。為防止他步親爹后塵,康天真的老娘堪稱地獄式訓(xùn)練,硬是給練出了一雙火眼金睛。常言道:家有三院房,再入古玩這一行,好眼力都是真金白銀洗出來的,而康天真卻是從腥風(fēng)血雨里煉出來的。孔信道,“既然眼力好,那你這一周就多在當(dāng)?shù)剞D(zhuǎn)轉(zhuǎn),看能不能收幾件古董上來,我跟你這么大的時候早已經(jīng)敢一個人下鄉(xiāng)鏟地皮了?!?/br>康天真死皮賴臉跟來就是為了能找到機(jī)會單溜,他是孔康兩家這一代的獨(dú)苗,全家人跟伺候小祖宗一樣養(yǎng)到大,想一個人去闖蕩一下都沒有機(jī)會。一聽孔信的話,頓時樂了,“那我明天就去,哎呀大伯你別再沉迷連連看了,趕緊把電腦讓給我,我查查當(dāng)?shù)氐臍v史,萬一有什么名人古跡呢。”“這里最有名的,大概就是明朝著名道士陶仲文了。”康天真昏頭漲腦地研究了大晚上,第二天在民間鑒寶大會現(xiàn)場困得根本睜不開眼,他不是節(jié)目組的邀請的專家,只能跟在孔信后面充當(dāng)他的助理,真真是大伯坐著他站著,大伯喝水他看著。余光掃到旁邊,發(fā)現(xiàn)宋文淵也候在黃興運(yùn)后面,頓時心理平衡多了。如今正值史上第四次收藏?zé)岢?,?jié)目組提前做了大量宣傳,正式錄制時大旗一拉,捧著寶貝來鑒定的寶主們是人山人海,只不過他們帶來的東西讓康天真看著都直笑。什么秦始皇玩過的骰子碗、唐明皇敲過的編鐘、紀(jì)曉嵐留下的煙袋……“這個元青花蕭何月下追韓信梅瓶,繪了蕭何在月下策馬狂奔,韓信站在河邊躊躇不前的故事,真品藏在南京博物館,你手里這個雖然是贗品,但平時放在家里插花還是不錯的?!?/br>“西漢時期還不知道后世會有東漢,所以不會在自己的瓷器上落西漢年制的款,這個造假太過不負(fù)責(zé)任?!?/br>“元青花雖然稀少,但我們相信民間也有收藏,只是再怎么流落民間,元朝的工匠們也不會燒出一組AK47來……”孔信被人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耐著性子一件件鑒賞過來,嘴都要說干了,回頭看了一眼,康天真立刻送上新砌好的熱茶,孔信抽空喝了一口,將茶杯遞回去,余光掃到旁邊一個畏畏縮縮的男人,突然動作一頓。“怎么了?”康天真湊上去,“看見啥了?”孔信飛快地往那邊瞥了一眼,壓低聲音,“那個戴帽子的男人,他手里的東西,你看見沒?”康天真茫然望去,找到那個人和他手里的青瓷大吉瓶,那鮮嫩的粉青色讓人一看就覺得心曠神怡,眼神倏地亮了起來,喃喃道,“……龍泉瓷?”孔信眼中露出贊賞之色,對他使了個眼色,康天真了然,直起身子打個哈欠,嬌氣地嚷嚷,“大伯我快要困死了?!?/br>“這可憐見的,”當(dāng)著眾多人,孔信慈愛地看他一眼,“這兒沒你什么事兒,回酒店補(bǔ)覺去吧,也別麻煩節(jié)目組了,自己出去打車。”余光掃到那人拿著瓷器猶豫半天,又塞回隨身的布袋,離隊(duì)往場外走去,康天真立馬對孔信揮手,“好嘞,那我回去睡覺了哈,拜拜,各位大哥大姐也拜拜?!?/br>混在人群中走出廣場,康天真立刻跟上那個男人,快走兩步,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爽朗大笑,“哎呀老叔,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啊,真巧……”那人驚慌,“你干什么,我不認(rèn)……”“你說請我喝茶?那怎么好意思?”康天真朗聲截住他的話,壓低聲音,“我是南京來的古董商,你手里的大吉瓶我很有興趣,找個地方細(xì)談一下?”“我不相信古董商,都是坑人的……”那人好像十分懦弱,掙扎半天,最終還是妥協(xié),站在原地張望一番,指著不遠(yuǎn)處一家茶樓,“我們?nèi)ツ抢锛?xì)談……你……你不會坑我吧?”康天真笑得一臉燦爛,“那怎么可能?你看我這一臉憨厚也不是會坑人的人啊?!?/br>對方小聲嘟囔,“這么多專家,也就是你看上去面善?!?/br>“老叔你可真是慧眼識英雄,那咱們還等什么?走起!”小茶樓是附近唯一看上去比較安靜的休閑場所,兩人開了一個包間,康天真有意降低對方的警惕心還特意要了一壺明前西湖龍井,殷勤地為他斟茶,“剛才在廣場上一眼看到那個瓶子,我就覺得很有眼緣,老叔你再拿出來給我開開眼唄?!?/br>那人從布袋中將大吉瓶掏出來遞給他,滿臉忐忑地問,“專家,您看這瓶子能值多少錢?”康天真卻不伸手接,示意他將瓶子放在桌面上,才雙手拿起瓶子,慢慢地上下?lián)崦环?,臉色漸漸嚴(yán)肅起來,抬頭看一眼對面搓著手一臉焦急的男人,眼神中滿是狐疑,從口袋里掏出微型顯微鏡,細(xì)細(xì)地觀察釉面和落款,足足看了有十分鐘才放下瓶子,“老叔,你這個瓶子是從哪里得到的?”“我……我家傳的,我們家祖上有……有宰……嗯,大官,”男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這是我爹……嗯,臨死前給我的,要不是急著給兒子買房結(jié)婚,我也不會把它拿出來?!?/br>“那你爹可真厲害,臨死前還去刨了一把自家祖墳,”康天真嘲諷,用顯微鏡放大瓶子下部的影斑,“這么重的土沁,不在土里埋個幾百年是沁不上來的?!?/br>“你……你別管是哪里來的,”男人惱羞成怒,語氣強(qiáng)硬起來,“你只要告訴我值多少錢就行?!?/br>康天真冷冷道,“值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br>男人猛地站起來,“cao尼媽……”“哎,你還有理了?”康天真怒道,“我奉勸你最好帶著這個瓶子去自首,墳里剛刨出來的東西,真臭!”說完,站起來,抬步往門外走去,門一開,三個鄉(xiāng)村殺馬特堵在門口,一水的黃毛緊身褲,康天真心頭一驚,不由得后退一步,“你們要干什么?”“我們不干什么,”殺馬特流里流氣地笑,“只要你買了我爸的古董,我們什么都不干?!?/br>“這是犯法的?!?/br>“在這個房間里,我們就是法,”殺馬特道,“我知道你是南京來的專家,賣古董的,有的是錢,一百萬對你來說是小意思?!?/br>“你們這是仙人跳!”康天真被逼到墻角,不得不直面他們,逞強(qiáng)道,“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你們現(xiàn)在自首還來得及?!?/br>殺馬特哈哈大笑,“你給錢我們就去自首,怎么樣?一百萬買個古董,多劃算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