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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在他的頭上,“穿上!”“哇,你給我洗了啊,是手洗的嗎?淵淵,你真賢惠,”康天真滿臉驚喜,光著屁股將臉埋進(jìn)衣服里,深嗅,陶醉地閉上眼睛,“還帶著陽光的芳香呢,這是大自然的饋贈……”“閉嘴,回房,穿衣服,”宋文淵打斷他,“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裸奔。”“你家又沒有別人,”康天真直接在客廳里開始穿內(nèi)褲,眼神四處打量,“淵淵,這房子是你租的還是買的??!?/br>話音未落,房門咔嚓一聲打開,一個(gè)醉醺醺的老男人拎著酒瓶走進(jìn)來,“文淵,我聽你爺爺說你弄了卷宋版……這是誰?”康天真正一條腿插在褲子里,另一條光潔的大腿露在外面,一下子尷尬了。老男人瞪著渾濁的醉眼,目光在他們二人之間盤旋半天,猛地將酒瓶砸向宋文淵,“你他媽敢玩兒兔子……”宋文淵一偏頭,酒瓶擦著耳尖飛過去,哐當(dāng)一聲碎在墻上,剎那間,劣質(zhì)的酒氣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彌散開來。康天真怒道,“你罵誰是兔子?”“罵的就是你!”老人踉蹌著沖過來,抄起鞋柜一只拖鞋劈頭蓋臉打下來。宋文淵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將拖鞋繳下,回頭對康天真和煦地笑道,“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樣一幕,你先去臥室吧,從里面把門拴上?!?/br>“沒事兒,我沒關(guān)系……”康天真飛快地套進(jìn)褲腿,一手提著褲腰,一手抱起上衣,狼狽地躥進(jìn)臥室,三兩下胡亂套上,趴在門縫看向外面。只見宋文淵和悅的臉色在面向自己父親時(shí)瞬間冷硬如鐵,狠狠將拖鞋摜在地上,低頭看著醉醺醺的老人,面無表情道,“一個(gè)月多不見影子,一回來就動手?”“我不動手你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丑事!”宋父暴跳如雷,“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帶,還是個(gè)男的,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的臉早八百年已經(jīng)被你自己丟盡了,”宋文淵平靜地說,“現(xiàn)在我有客人在,不想跟你撕破臉皮,說吧,找我要干什么?”宋父氣得直喘粗氣,和兒子面對面站著對峙半天,敗下陣來,“你……你爺爺說你弄了一卷宋版書,給我看看?!?/br>“我已經(jīng)捐了,”宋文淵從茶幾下拿出一個(gè)鏡框,“一個(gè)月前捐給了南京博物館,這是獎狀?!?/br>“你!”宋父剎那間仿佛被鬼掐住了脖子,猛地一把奪過鏡框,使勁瞪著一雙醉眼想要看清上面的文字,卻發(fā)現(xiàn)自己酒精喝的太多,雙眼已經(jīng)很難對焦,喃喃道,“捐了?”“捐了?!?/br>宋父舉起鏡框就要往地上摔,怒喝,“你這個(gè)狼心狗肺的小兔崽子……”“要罵人就給我滾出去,”宋文淵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搶下鏡框,順勢抓著他往門外推,“我的家里不歡迎你?!?/br>“這是我家!”“這不是你家,”宋文淵冷冷道,“爺爺已經(jīng)過戶給了我,這套房子的戶主是我?!?/br>宋父不肯出門,在玄關(guān)里醉醺醺地推搡,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盡使蠻力,卻因?yàn)槟_步踉蹌而根本傷不到宋文淵絲毫,嚷嚷,“我是你爹!父精母血,生養(yǎng)你這么多年,你翅膀硬了,你這個(gè)忘恩負(fù)義的畜生!”“這些夠不夠?”宋文淵順手從鞋柜上的盒子里抽出一疊鈔票甩在他的臉上。晃眼的紅票子從臉上滑落,宋父連忙彎腰去撿,捏了捏厚度,勉強(qiáng)滿意,伸手去翻他的盒子,“你小子還藏私……”聲音戛然而止,只見盒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張老舊的照片,照片里年輕的婦人懷抱著孩子,對著鏡頭笑得十分柔美。宋父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他顫抖著手指死死抓緊鈔票,嘴唇哆嗦著,片刻之后,突然一腳踹翻鞋柜,轉(zhuǎn)身沖出了房門。聽見外面許久都沒有了動靜,康天真打開臥室走出來,看到客廳里干干凈凈,春風(fēng)從窗戶吹進(jìn)來,窗臺上落滿了零碎的花瓣,除了墻壁上還沒干透的酒漬,絲毫看不出這里曾發(fā)生爭執(zhí)。康天真覺得自己該不會是做夢吧,小聲叫道,“宋文淵?”“嗯?”宋文淵從廚房探頭出來,“怎么了?”“呃……沒什么,”康天真靸拉著拖鞋跑到廚房,看到宋文淵系著圍裙,正將一盤香椿漲雞蛋從鍋里盛出來,“哇,你還會做飯啊?!?/br>“一般般,”宋文淵端著兩盤菜走出廚房,“你起得太晚,午餐推遲到了下午茶時(shí)間,來,幫忙拿一下碗筷?!?/br>“哦,”康天真拿了碗筷跟在他身后,猶豫半天,還是將到嘴的疑問咽下肚中,算了,還是別戳人家傷疤了。宋文淵看他吞吞吐吐的小樣兒就想笑,盛好飯坐在餐桌邊,笑道,“想問就問吧,出生沒法選擇,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我不忌諱這個(gè)?!?/br>“看樣子你們父子關(guān)系不太好,”康天真抱著碗委婉地說。“嗯,”宋文淵點(diǎn)頭,“他嗜酒如命,揮霍完?duì)敔數(shù)墓撞谋?,打走了我媽,所以我不喜歡他。”康天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半天憋出一句,“那個(gè)……你在這樣的家庭中茁壯成長,還是蠻厲害的?!?/br>“……”宋文淵噗嗤笑出來,給他夾了一塊回鍋rou,“不會安慰人就別說話了,專心吃你的飯吧?!?/br>康天真嘿嘿一笑,低頭扒飯。香椿抱蛋、酸辣土豆絲、宮保雞丁、回鍋rou、豆腐羹,簡簡單單的四菜一湯,讓康天真吃得一臉滿足,猛吃兩大碗米飯。放下飯,舔舔嘴角的米粒,暢快地舒出一口氣,“你做飯真好吃?!?/br>“謝謝啊?!彼挝臏Y起身收拾餐桌。康天真撐得歪在椅子上不能動了,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哎,多謝你昨晚把我?guī)Щ貋?,還給我善后,一共賠了多少錢?”“不多,幾萬塊錢而已,”宋文淵道,“但我錢不夠,已經(jīng)讓酒吧老板把賬單送給你大伯了?!?/br>“我日?。?!”康天真從椅子上掉了下來,哀叫,“大伯會殺了我的?!?/br>宋文淵心情大好,開玩笑道,“我應(yīng)該讓老板把賬單寄給蔣璧影的,好讓女神知道你被她傷得有多深?!?/br>“唉,這個(gè)女人太狠毒,不喜歡就不喜歡唄,當(dāng)著那么多人打我臉,”康天真一臉生無可戀地?cái)[擺手,“我決定要放棄她了?!?/br>宋文淵道,“早就應(yīng)該放棄了,你們其實(shí)并不合適?!?/br>“不提她了,從明天開始我要換個(gè)女神,”康天真扒著手指認(rèn)真地思考,“你說我去追謝家的謝華梳好,還是追方二小姐方瀾梔好?“……”宋文淵手一抖,一個(gè)盤子摔碎了,嫣紅的血水滴在了洗碗池里。康天真沖過去一看,“我去,手指割破了!”說著抓起他的手指塞進(jìn)嘴里。“?。?!”宋文淵心跳猛地漏了半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