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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的眉眼前隔空描畫一番,終于還是慘痛地閉上眼睛,克制住了親吻的沖動。——這個看似純真的人,對自己而言卻如同鴉片,一旦沾染,便會化作惡魔,一步一步誘惑著自己墮入無法逃脫的深淵。相比較暗戀的酸澀,窗戶紙捅破之后對方的避之不及會更加讓自己無法接受,如果他不曾產(chǎn)生這方面的念頭,那么自己便寧愿永生永世的當一個陪伴者。也許感覺到身邊有人,康天真蠕動了兩下,喉嚨口如同曬太陽的貓兒一般含糊地呼嚕了一聲,口齒不清地問,“宋文淵,幾點了?”“七點了,”宋文淵拍拍他的臉蛋,“回酒店去床上睡吧?!?/br>康天真閉著眼睛,嘴角卻頑劣地翹了起來,啞聲,“我沒力氣走路啦,你背我回去吧?!?/br>“那你就躺在這里吧,”宋文淵站起來,“我要回去了?!?/br>“哎哎,”康天真一咕嚕爬起來,揪住了他的衣角,“我真的沒力氣走,這卡座這么短,我腿蜷在里面都麻了?!?/br>宋文淵持懷疑態(tài)度。康天真抖了兩下腿,委屈道,“雖然一直走可愛路線,但人家好歹也算是個長腿歐巴呀?!?/br>兩條腿是挺長,還有點細,不知道脫了這條礙事的牛仔褲,底下會是個什么光景,宋文淵搖了搖頭,將不該有的旖念趕出腦海,淡淡道,“腿麻了可以用手爬回去?!?/br>“臥槽,你忒兇殘了!”康天真瞪大眼睛,“簡直羞恥PLAY,人家還是個孩子呢,你也不關(guān)愛一下?!?/br>“孩子?”宋文淵瞥他一眼,笑道,“那我也只關(guān)愛智障兒童?!?/br>話音未落,只見康天真渾身猛地一抽搐,頓時口歪眼斜、雙眼斗雞、嘴角流涎,雙手呈雞爪狀在胸前小幅度地顫抖著……“……”宋文淵外表淡定內(nèi)心恨不得給他一大嘴巴子:這貨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五分鐘后,宋文淵一手夾著康天真的枕頭,一手夾著康天真,將人硬是拖出了茶樓,在門口打了輛出租車,將他塞了進去,康天真困得東倒西歪,趴在后座上睡成了狗。宋文淵坐在副駕駛位上回頭看一眼,被這廝塌腰翹臀的睡姿給雷笑了。自己這一生注定兢兢業(yè)業(yè)步步為營,如果沒有那次在古玩街上的偶然相遇,該有多么的乏味!回到酒店,趙良已經(jīng)完事兒,正赤裸地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聽見他們進來,也只睜開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又疲憊地閉上。宋文淵沒有理會他,將康天真放在自己的床上,抖開被褥,康天真就自動抱著枕頭蠕動進了被窩。他輕笑一下,拿起睡衣走進浴室,簡單地沖洗完后走出來,臉色突然陰沉,“別動我的東西?!?/br>趙良披起一件睡衣斜坐在床頭,手里拿著那副老伯贈送的古畫,正在床頭燈下輕輕展開,聽到他的聲音,并沒有如平常一般反唇相譏,而是低著頭繼續(xù)鑒賞著,淡淡道,“這畫哪來的?”“偶然遇到,”宋文淵看他神色古怪,“怎么?有問題?”“沒有作者落款,卻鈴蓋了三朝皇族的收藏印,”趙良道,“但凡一個有腦子的造假者都不會犯這樣的錯誤?!?/br>宋文淵心頭一動,走過去,接過趙良的放大鏡,俯身在古畫上仔細觀察,抬起頭來,看著對方在燈影下如玉的臉頰,“你覺得這是真品?”“小師弟,讓師哥再教你一條,假得太假,便是真的了,”趙良微微一笑,指著古畫左上方的云煙,“這一處于水墨之上略施淡赭,簡單深厚,是黃公望的畫風,”他枯瘦的手指滑向下處的溪山,“這里峰岳松秀,看這卷云皴和蟹爪枝,這般古樸真實,除了朱德潤恐怕再無他人,再看這邊的亭臺樓閣,筆墨圓潤婉和,頗有趙孟畹謀史ǎ結(jié)合這長松細枝,作者十有埃/九是唐棣唐子華……”康天真睡得迷迷糊糊之間,聽見耳邊有人在說話,掙扎著睜開眼睛,不由得怔住了,只見對面的床側(cè),趙良隨意歪在床頭,睡衣斜披,露出一截纖細嫩白的腰肢,而宋文淵亦穿著睡衣,正在專注地聽他低聲講解。兩個人都是出挑的容貌,這樣在燈影下,如同世界名畫一般賞心悅目。康天真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愉悅,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頭好像有什么情緒漸漸發(fā)酵,聽著那兩人輕聲的探討,沒來由地感覺到有點委屈。宋文淵余光掃到這里,嘴角浮起微笑,招招手,“來,天真,過來看看,這幅畫我們有了新發(fā)現(xiàn)。”“什么新發(fā)現(xiàn)?”康天真從床上爬下來,“這畫有古怪嗎?”趙良瞥了他一眼,嘲道,“你們一個是黃興運高徒,一個是孔信侄子,兩個人一起鑒定竟然也能看真成假,真是可笑?!?/br>康天真低頭研究這古畫,“這畫是真的?可是沒有作者,卻蓋了這么多皇族的印章?!?/br>“這是元朝畫師的集體創(chuàng)作,當然沒有作者,”趙良道,“這樣一幅由黃公望、朱德潤、唐子華、柯九思、張渥等眾多畫家共同創(chuàng)作的國寶級山水畫,當然配得上三朝皇族的收藏印?!?/br>康天真眉頭緊皺,接過放大鏡一寸一寸地鑒賞過去,足足看了二十多分鐘,才直起腰來,和宋文淵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出了答案。——趙良是對的。宋文淵突然開始換衣服,康天真有些懵,“你干啥?”“去醫(yī)院,如果這幅畫是真品,那我們就賺了老伯太多便宜,”宋文淵急聲道,“你要一起去嗎?”“啊,當然去啊?!?/br>宋文淵脫下睡衣,露出結(jié)實性感的背部肌rou,趙良斜倚在床頭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對康天真笑道,“看他身材多好?!?/br>“是啊是啊,”康天真口水漣漣,“肌rou太漂亮了。”趙良笑著捏一把他的腮幫子,“能享受的時候就好好享受。”“……什么?”康天真被他說得有點愣,“怎么享受?”趙良哈哈大笑,“男人和男人之間,你說該……”“你閉嘴,”宋文淵打斷他,飛快地套上衣服,冷冷看他一眼,“你自己愛怎么瘋就怎么瘋,別把天真帶入歧途?!?/br>趙良勾起唇角,充滿惡意地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康天真卻不高興了,沖宋文淵嚷嚷,“你什么意思啊。”“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宋文淵換好鞋襪,站起來整整衣領(lǐng),在康天真頭發(fā)上揉了揉,“走了?!?/br>康天真跟上他,邊走還邊碎碎念,“你就是冒犯我,你剛剛那話的潛臺詞就是我單純,我沒有你們閱歷多……”“好好好你不單純,你非常邪惡,”宋文淵在酒店門外打了輛車,將他塞進后座,“非常非常邪惡,滿意了嗎,可以放過我的耳朵了嗎,大少爺?”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