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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凌念悠把自己認為完備的資料有檢查了一遍。又一次確認無誤以后,他舒了一口氣,并伸了個懶腰。突然間響了起來,讓凌念悠被小小的嚇了一跳。這個音樂他并不陌生——是為郁流彥專門設置的鈴聲。懷著忐忑的心情,他在猶豫了一下之后,接聽了電話。“喂……”電話彼端,既沒有說話的聲音,也沒有掛斷的聲音。“郁先生?”凌念悠又問了一句。一瞬間,他真得很想聽到郁流彥沉穩(wěn)的聲音。在一陣足以讓凌念悠窒息的沉默之后,終于,電話彼端,傳來很細弱的聲音:“謝謝你……凌醫(yī)生……”聲音就此消失了,凌念悠覺得他可能會立刻掛上電話。“不要掛!郁先生,你究竟要說什么?不要一個人說一莫名其妙的話!郁先生……”對著電話,凌念悠大聲喊著。“凌醫(yī)生……你可以聽我說話么?”“如果你愿意說?!笨戳艘谎蹓ι系臅r鐘,凌念悠發(fā)現研討會很快就要開始了,“但是,能不能請你等些時候?因為我等一下還要……”“我等你下班?!睕]有等凌念悠說完,郁流彥打斷了他的話,徑自說了下去。說完,就擅自掛斷了電話。怔怔的看著已響忙音的電話,凌念悠呆在了那里。“凌醫(yī)生,研討會就要開始了?!蓖诘尼t(yī)生拍了拍凌念悠的肩膀。凌念悠一下子想起來,今天的研討會,大概會比平時下班的時間要晚?;艁y的回撥著電話,他想告訴郁流彥,但是,電話另一端傳來的,只有用戶已經關機的回答。“凌醫(yī)生,快一點吧?!?/br>聽著同期的催促,凌念悠死心似的收起了電話??戳艘谎源巴怅幇档奶焐艞壍貒@了口氣。希望,不會下雨才好。醫(yī)院·會議中“綜上所述,這個由沈醫(yī)生指導下完成的手術,雖然取得了最后的成功,但其中也有很多因為我個人年紀尚輕,經驗不足造成的嚴重失誤。即使這些失誤沒有對手術最終產生嚴重影響,但也說明了我現在的業(yè)務不能夠勝任院方提議的外科副主任一職。感謝前輩醫(yī)師對我的信任,但我還是認為比我更自身的前輩們更適合這個職位,這樣也能夠更好地為廣大患者服務?!?/br>醫(yī)療研討會上,凌念悠有條不紊的將他近期和沈蔓清共同做完的一個高難度手術做以報告,與在座的專家討論,無論是凌念悠的專業(yè)精神還是他的醫(yī)療技術,都是屬于在同齡醫(yī)生中少見的青年才俊。研討會進行得很順利,按照預定,院方應該因為凌念悠順利并且出色的完成手術而提升他為外科副主任醫(yī)師,但就在這時,凌念悠卻拒絕了。“沈醫(yī)生,你一直在指導凌醫(yī)生,你的意思怎么樣?”顧慮著沈蔓清,院長謹慎的問。其實就他自己而言,倒是很欣賞凌念悠這種謙虛的態(tài)度。雖然沈蔓清也是第一次聽到凌念悠的這個意思,但基于對自己兒子的了解,她倒是沒有多覺得意外。“我尊重凌醫(yī)生的意見?!睅е床怀鼍烤褂泻畏N意味的笑容,沈蔓清說。揣度了一下沈蔓清的態(tài)度,又考慮了一下凌念悠的話。頭發(fā)已經花白的院長還是尊重了凌念悠的意見,把要讓他提升的建議作了保留。并不是覺得凌念悠無法勝任這個職位,而是凌念悠真得太年輕了。25歲,對于一個醫(yī)生或者一個成年人而言,都還太過年輕了。結束了會議,凌念悠和沈蔓清結伴走出了會議室。從剛開會的時候,窗外就可以看見已經開始下雨,到現在都沒有停下的勢頭。“蔓清,我這樣做決定,你沒有生氣吧?”凌念悠的笑容有點為難,畢竟自己的母親應該很希望自己能夠坐上這樣的職位。“沒有,無論怎樣我都尊重你的意見。”沈蔓清溫和的笑了,“你們父子最大的優(yōu)點,量力而行。我很欣賞你們這點,而且,就你現在這種類似于幽靈一樣的精神狀態(tài),也不能夠擔這樣的責任——畢竟要為病人負責任嘛。”被沈蔓清這樣說,凌念悠覺得不很愉快。“哎,你看,樓下這個人一直在淋雨,是不是在等什么人?。俊?/br>聽到身邊有人這樣說,凌念悠下意識的從窗子向下看——高大的身材、寬闊的肩膀,即使是俯瞰,凌念悠也能輕易認得出來——那個人,那個一直在淋雨的人,是郁流彥。大腦一瞬間空白了,凌念悠什么都沒有想,徑自向電梯口跑去。“郁先生!”外面的雨比想象中要大,但凌念悠依然可以看得見郁流彥的表情。“凌醫(yī)生?!”很清楚地,郁流彥臉上露出了一半驚喜一半恐懼的表情。“你知道在下雨嗎?”不知是因為下雨還是凌念悠自己的情緒,他比平時顯得更加激動。“我覺得凌醫(yī)生可能走了,但又覺得可能沒走。無論怎樣都想見你一面,所以就……”郁流彥的話,沒有能夠說完,就被凌念悠打斷了。“我說過會好好聽你說話的!你卻不讓我說完話就一個人先掛斷了!再打過去就關機!”“因為我怕在電話里就被你拒絕……這樣……我就連再見你一面……都不可能了……”在平時看起來即使寂寞也好、憂郁也好,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像現在一樣狼狽過??粗@樣的郁流彥,凌念悠竟然會感到——心痛。他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這個男人——原來,被愛也會讓人無法承受。就這樣站了很久,凌念悠才意識到,他們都還站在雨中。“在下雨啊,你不會躲躲么?”這樣說著,凌念悠用平時沒有過的粗魯動作拽著郁流彥走到醫(yī)院旁邊的電話亭里。“我怕你出來我看不見……”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郁流彥小聲囁喏著。“在這里也一樣看得見!沒有必要讓自己像三流愛情劇里的女主角一樣傻兮兮的跑去淋雨!”因為自己內心里一片混亂,凌念悠的嘴巴不聽使喚把平時很少用的毒舌充分發(fā)揮出來瓦解著郁流彥的自尊。“給你帶來了困擾,對不起……”“不是這樣的問題!淋雨的是你不是我!我也沒有任何困擾!你看看你!現在可是全身濕透!這樣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郁流彥沒有說話,直直的看著凌念悠。過了良久,才緩緩的、小心翼翼地說:“我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