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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迪坐在桌子邊用筆記本碼完當天需要的新章節(jié),用無線上網(wǎng)卡傳上去之后,輕輕嘆一聲氣,點開評論區(qū),果不其然,曾經(jīng)一片祥和的評論區(qū)里是烏煙瘴氣,虎粉與虎黑戰(zhàn)斗得酣暢淋漓。而他作為當事人,卻至今都沒有做出任何回應,這一點讓不少書迷感到心涼,也讓對方抓住了把柄,攻擊他做縮頭烏龜。看一眼床上瘦小的男人,吳迪抿了下嘴角,點開“發(fā)表新主題”,簡單描述一下當天的具體情況,反思了自己略顯過火的話語,對那位腐女表示歉意,然后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強硬地表示對此女雖然有歉意,但是絕不后悔自己當初的行為,無敵萌虎不論與公子閑還是彌冬,都是純潔的朋友關系,自己已經(jīng)有打算相伴一生的愛人,請各位讀者不要再對他的感情多做猜測。將新帖子發(fā)上去之后,吳迪在QQ上對評論區(qū)的版主道,“不好意思啊,這兩天麻煩你了。”版主淡定地回復,“沒關系,與公子閑的評論區(qū)版主相比,我實在是清閑太多了?!?/br>吳迪囧。關上電腦,躡手躡腳地爬到床上,掀開被子想要躺進去,章白在睡夢中裹緊了被子,往里側(cè)滾了滾,一絲被角都沒有給他留。吳迪無語,卻又不忍心跟他搶被子,只得嘆一口氣,下床去往炭爐子里放了點煤餅,讓屋子更暖和點,和衣而臥,將軍大衣裹在身上,躺在了他的旁邊。第二天一早,章白從夢里醒來,看到旁邊吳迪裹著件破舊的軍大衣,縮得像只大蝦一樣蜷在旁邊,心里愧疚了一下,輕輕將被子蓋在他的身上,越過他,想爬下床。吳迪猛地從夢里驚醒,倏地坐起來,抱住他,“你去哪兒?”“不早了,”章白掙開他,坐在床邊穿襪子,“我得去給孩子們上課?!?/br>吳迪知道自己太緊張了,尷尬地笑了一下,“早飯吃什么?”章白指了下地上放著的一袋玉米,“熱一熱就可以了,當?shù)厝硕际沁@么吃的?!?/br>吳迪皺了下眉頭,看著章白瘦削的小臉,心疼了,“李書記說,附近鎮(zhèn)上逢農(nóng)歷一、六有集市,我去買點糧食,我們生火辦飯吃?!?/br>章白沉默了一下,輕聲道,“你還是回N城去吧,這里不適合你,書苑的房子是學校的,等到六月份學校會自動收回,還有三個多月,足夠你找新房子了?!?/br>“你什么意思?”吳迪嚴肅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章白穿好鞋,從床上下來,走到桌子邊,回頭看著還坐在床上的吳迪,“我的意思已經(jīng)夠明確了,我們已經(jīng)分手,就不會再復合,我不喜歡吃回頭草,我是來支教的,你賴在這里干什么?”吳迪看著他,半分鐘后,突然兇狠地冷笑起來,“章白,那我就告訴你,我賴定你了,你來支教,那我也來支教,反正山區(qū)師資很缺乏,想必王校長會很歡迎我的,再者,吃回頭草?你吃得了嗎?明明是我吃你還差不多!”“你!”章白氣結(jié),“你怎么……這么厚臉皮?”“嘿,”吳迪輕描淡寫地一笑,“我臉皮厚著呢,惹急了,我立馬跟李書記王校長說你是我老婆,我可不怕被人笑話!”章白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憋死,用力踹一腳床腿,怒吼,“你去死吧!”看著氣鼓鼓摔門而去的男人,吳迪嘆一口氣,“唉,無賴都耍上了……”吳迪雖然學歷沒有章白高,但也是像模像樣的大學畢業(yè),跟王校長表示要留下來支教時,當即把對方激動得語無倫次。小小的蘭灘寨小學突然之間來了兩名支教的老師,讓孩子們都新奇不已,下課后擠在辦公室門前瞪著明亮的眼睛去看他們。章白雖然生吳迪的氣,但是面對這些單純的孩子,之前的所有不悅頓時煙消云滅,課間跟孩子們開心地聊天。這是剛來第二天,孩子們的名字都沒有記全,并且這些孩子有苗族侗族布依族,名字都五花八門,此時都圍著章白讓老師給取漢名,章白絞盡腦汁,每取一個,孩子們都是哄堂大笑,那個新得了名字的孩子會紅著臉,拿紙張粗劣的破本子,讓章白將他的名字寫上去。吳迪抱臂倚在門邊,看章白在孩子堆中笑得燦爛,嘴角忍不住上彎起來。突然視線里有個黑點一晃,他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非常瘦小的孩子,他并沒有和大家一樣圍在章白的身邊,而是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墻角邊。吳迪發(fā)現(xiàn)那個位置,既不會離大家太近,又可以聽到章白的聲音,覺得非常有趣,對他招招手,“這位同學,請你過來一下?!?/br>大家都聞言回過頭去,而那個孩子頓時局促起來,顯然沒有料到吳迪會突然喊他,但他并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對老師流露出崇拜的神情,而是一扭頭,飛快地從墻角跑走,瞬間已經(jīng)不在大家的視線中。吳迪愕然,害羞到這種程度,是不是有點夸張了?章白也感到奇怪,微笑著問大家,“剛剛那位同學叫什么?”孩子們立馬七嘴八舌用蹩腳的普通話嚷嚷起來,章白和吳迪臉色都越來越差,有些擔憂地望向那個孩子消失的地方。“他叫阿洛打?”章白疑惑,在剛才孩子們的嚷嚷中,他聽到這個名字,在當?shù)氐恼Z言中,是“詛咒”的意思。怎么會有人給孩子去這樣可怕的名字?孩子們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是一味地嚷嚷,什么“壞女人”、“妖婆子”,吳迪卻是有一絲明白了,落后閉塞山溝中,封建迷信往往顯得尤其真實,看剛才阿洛打的反應,恐怕他從小到大日子過得也不怎么好吧。看來,這個淳樸的山村,也不是自己想象得那么完美。上課的時候,章白指著干凈的黑板笑道,“今天的黑板是誰擦的?”孩子們面面相覷,都在搖頭,表示不是自己值日,章白笑著又問了一聲。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教室的最角落里站起來,章白一愣,是阿洛打。現(xiàn)在天氣還很寒冷,阿洛打卻只穿了一件非常單薄的粗布褂子,顯得他的身體更加瘦小,可是他卻沒有怕冷地蜷縮著,而是腰板挺得非常直,他沒有同桌,包括前后的凳子都和他相距很遠。孩子們特有的殘忍,讓章白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從講臺上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