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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會兒便拉著唐冶得了主人家的許可,在這保存完好的大宅子里仔仔細細逛了起來,很是長見識。 兩人默契的沒提蔣志洲的事,本來最想拿他搞事情,此時卻很希望方凜在的這段時間他能老實點不出來作妖,否則還真是福禍難料。 唐冶說要對蔣志洲殺人誅心,還不是因為蔣志洲一直在虐方凜的身心。 兩人才剛逛到后院,研究那個后院的小門是走小妾的還是走仆役的,就聽唐冶手機叮咚一聲,他打開一看,皺了皺眉,猛地收起手機:“走?!?/br> “怎么了?”葉青青二話不說跟上,小跑著問。 “那個老不死的,”唐冶咬牙切齒,“他居然有臉找過來!” “啥?!”葉青青心火一起,“他來干嘛?!” 唐冶冷哼:“他說敘舊?!?/br> “他?!”葉青青聲音抬高,又硬生生壓下來,“他敘舊?!他也配!走,老娘跟他敘敘!敘到他插管續(xù)命為止!” “哈!”唐冶笑起來,陰郁的神情陡然放松,伸手攬住她一頓捏,葉青青被他揉出一頭雜毛,奮力掙扎。 兩人打鬧著走出幽暗的長廊,到了前廳,場景是隨天光一亮,可氣氛卻陡然沉重了下來。 飯廳已經(jīng)收拾完了,前院的天井里擺起了茶桌,方凜、王燕妮、閆隊長,和蔣志洲剛好坐了一圈。 主人家不知道躲到了哪去,林局長干脆不見了,大概都察覺出自己融不進這詭譎的氛圍中。 別說他們了,連葉青青都有點犯怵,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唐冶,有點無助。 唐冶沉沉的看了一會兒眼前那場景,沒說什么,只是反手把葉青青拉進了前廳,隔著窗戶看院子里四個老人為爐而坐,他們偶有說話,但聲音都不大,甚至神色都很平靜,看不出什么情緒。 葉青青卻總覺得這像暴風雨前的寧靜,捏著手機無意識的刷著微博,眼睛卻總?cè)滩蛔⊥麄兡穷?/br> “你說他們能聊啥啊?”她小聲問。 “聊你唄?!碧埔币苍谒⑹謾C,他更干脆,頭也不抬。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葉阿棠,可葉青青還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她不敢再看那邊,唯恐一個忍不住把自己當成葉阿棠,沖過去一人訓一頓。 但具體要訓什么,她其實也沒想過,只是單純的覺得,這一桌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對不起阿棠。 她這邊胡思亂想著,突然桌子一震,之間唐冶蹭的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沖到蔣志洲面前,手往外一指:“趕緊滾!” 葉青青茫然的跟在后面,乍一眼沒看出那四人有社么問題,可仔細一看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 方凜快哭了…… 哎呀,這老爺爺真是,一把年紀了,怎么感覺跟過去都沒變?。?/br> 蔣志洲被唐冶當面趕人,卻動也不動,還微笑著喝了口茶:“哎我說阿行啊,你福氣就是好,什么時候都有人死心塌地的幫你。不過這次的比以前那個好,更出息,護得牢?!?/br> 他意味深長:“這次這個看來不會把自己搭上了?!?/br> “蔣志洲你過分了?!蓖跹嗄堇渲樀?。 “過不過分我們說了不算的,燕妮。”蔣志洲道,“你看你罵我的時候多硬氣,可現(xiàn)在咱們幾個坐一桌,你抬得起頭?”他笑了笑,“都是幫兇,誰好過誰?” “我們是幫兇,你呢?”王燕妮聲音尖利起來,“你只能算幫兇嗎?” “那我是不是幫兇,你們當初不也有定論了嗎?”蔣志洲老神在在,“怎么,活了那么多年,還是只會人云亦云嗎?別人說是就是,別人說不是就不是,怎么,當初這么搞阿行,現(xiàn)在開始搞我了?” “什么搞不搞的?!”王燕妮也站了起來,怒目而視,“你算什么東西,我來搞你?。俊?/br> “誰知道你們怎么想的,突然一窩蜂冒出來,干嘛?當年阿行好欺負,你們一窩蜂的都去欺負他;現(xiàn)在人家兒子出息,顯得我好欺負了,都來整我了?” “蔣志洲,你說的是人話嗎?!當年那事是可以用誰欺負誰來處理的嗎?。俊?/br> “我知道老校長去得冤,但說實話,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你們潑出去的臟水,還想收回來潑到我身上,我可不接?!?/br> “你!”閆隊長方才一直繃著臉沒說話,此時忍不住變色,“你當初在公審大會這事上推波助瀾,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是當事人,我推波助瀾?我推得動嗎?你們警察是瞎的嗎?”蔣志洲冷笑一聲,“這可不是你們說什么是什么的年頭了,老閆。你勤勤懇懇一輩子,到老了可別晚節(jié)不保。” 閆隊長喘了口粗氣,青筋蹦起,氣到耳朵都紅了。 “你可以走了。”唐冶又說了一遍。 “我知道你出息,唐冶,但你應該給你爸自己長臉的機會,你那么生氣做什么?你爸可什么都沒說,你是可以護你爸到老,但你爸一輩子不能真就這么過去了,他好歹也是個男人,是吧?” 這話著實扎心,唐冶瞇起眼,食指收進握拳,顯然快有暴力沖動了。 這么血脈泵張的場景,葉青青卻莫名的很冷靜,她按住唐冶另一側(cè)手臂,冷冷的看著蔣志洲。 “我知道是你。”一個聲音輕飄飄的出現(xiàn)。 “什么?”所有人都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方凜在說話,蔣志洲尤其敏感,立刻看過去:“你說什么?” “我知道是你?!狈絼C道,“我四十年前就知道了?!?/br> 蔣志洲眼角顫了一下,擠出一抹笑:“哦?” “在我看完基督山伯爵的時候?!?/br> 基督山伯爵? 葉青青一頓,其他人有些疑惑,蔣志洲卻腮幫子緊了緊。 “什么基督山伯爵?”王燕妮問閆隊長,結(jié)果閆隊長也一臉茫然。 “我轉(zhuǎn)獄的時候,阿棠給了我一本書,算踐行?!狈絼C道,“就是基督山伯爵。” “哦,咦?”王燕妮反應過來,“阿棠哪來的書?” “這就要問我們的蔣老師了?!狈絼C看著蔣志洲,“我拿到書的時候就在想,她哪來的書,她沒說哪里來的……但是,天啊,阿棠她懂什么,她怎么會這么巧弄本基督山伯爵來給我看?就算她那時候再聰明,也不可能連這樣的書都看過?!?/br> “說不定她只是覺得這本書厚,夠你看很久呢?”蔣志洲生硬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狈絼C道,“我確實不知道當時的情形,不管怎么說,我都要感謝這本書?!?/br> 啥,感謝? 他在一眾疑惑的目光下,緩緩道:“感謝這本書,讓坐那么多年的牢,都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冤枉的。而冥冥之中,有這么一個人,或者天意,在告訴我,我是冤枉的?!?/br> 他看著蔣志洲,緩緩露出一抹儒雅溫和的微笑:“謝謝。” 蔣志洲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