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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覺的抖了一下,用眼角的余光看見床邊爬著一個腦袋,嚇得整個人劇烈的抖動了一下。“爸爸,你怎么了?”那個腦袋動了一下,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才看清,那是一個半人高的孩子,這么冷的天卻穿著一個小馬甲,五黑的頭發(fā),近乎雪白的皮膚,毫無血色的臉頰,還有那雙比正常人類還要大一些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石維秋,沒有一絲感情。“爸爸,你不是說要跟我走嗎?”那小孩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靠近了一些問石維秋,“你要丟下我嗎?”石維秋錯亂的思維,讓他無法判斷,站在眼前的究竟是誰,只是跟隨自己心里所想,潛意識里忘記了自己兒子已經(jīng)去世的事情,只憑著那句“爸爸”,就將眼前的這個認成了自己的兒子。于是在聽到“兒子”這么問之后,石維秋立刻激動的說:“不,兒子,爸爸不會丟下你的!我……我跟你一起走。”“真的嗎?”石維秋激動的點頭:“真的!”“那你就牽住我的手吧?!?/br>石維秋全身動彈不得,只有左手還有一些知覺,于是他緩慢的抬起手,想要去觸碰那雙小手。自己的兒子,才那么小,還需要自己的陪伴,不能丟下他一個人,得跟他在一起,自己已經(jīng)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只有兒子了……“住手!”其實,杭睿也覺得自己的猜測有些大膽,但本來石維秋的事情就透著一絲詭異,何況又跟梼杌牽扯在了一起,就由不得他不去這么想。而應(yīng)宸聽了杭睿的話之后,也沒有反駁,直接帶著杭睿來到了石維秋的病房。這才撞見了眼前的一幕,情急之下杭睿差點沖了上去,被應(yīng)宸拉了一下才站住了腳。杭??粗矍斑@個長相奇怪的孩子,也是驚訝萬分,他沒想到傒囊居然真的來了這里,而且傒囊朝著石維秋伸出了手,如果他們的兩只手碰上……由于杭睿及時出聲制止,石維秋的手抖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收了回去。傒囊見有人打擾了自己的好事,轉(zhuǎn)回身惡狠狠的看著杭睿。應(yīng)宸往前邁了一步,將杭睿護在了身后。“傒囊,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傒囊看見應(yīng)宸,瞬間就變了表情,一副小孩子般天真爛漫的模樣,拱手作揖:“多年不見,君上可安好?”應(yīng)宸沒有回話,而是在手中變出龍牙化作的刀,刀尖在空中畫出一道半月形的金色弧線。“是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束手就擒。”“君上你怎么這么兇???”傒囊哭喪著臉,宛如孩童般委屈狀,“我又沒有做錯事。”杭睿躲在應(yīng)宸身后,側(cè)了點腦袋看著傒囊那假裝天真矯揉造作的模樣,也是心里惡寒,任誰看了都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為什么石維秋沒有發(fā)現(xiàn)?杭??聪蛱稍诓〈采系氖S秋,發(fā)現(xiàn)他精神渙散,剛才被驚了一下之后就沒了反應(yīng),睜著眼睛仰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應(yīng)宸反手在杭睿周圍打了一個保護結(jié)界,就提著刀朝著傒囊走了過去。傒囊瞪大了眼睛,面露兇相:“君上,你為何如此待我?”“因為你并非善類,”應(yīng)宸看著傒囊冷冷的說,“無故惹禍,將人命視作草芥,肆意傷人性命,吞噬凡人魂魄,每一條罪狀都足以讓你魂飛魄散。三千多年前讓你僥幸逃了,今天你可沒這種機會了?!?/br>“好啊?!眰菽乙а狼旋X的說,“我就是要被你殺死,我也要帶走他一起陪葬!”說完就轉(zhuǎn)身去抓石維秋的手。就在他動的那一瞬間,應(yīng)宸也舉起了手里的刀,直直朝傒囊砍去。然而傒囊的目標卻不是石維秋,而是仗著自己身量小,弓著身子從應(yīng)宸的刀下躲了過去,趁著應(yīng)宸落刀的瞬間,閃到了杭睿的面前。傒囊朝著那個保護結(jié)界伸出手,忍受著被結(jié)界業(yè)火灼傷的痛楚,強行將已經(jīng)化作白骨的手伸到了杭睿的面前。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杭睿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右手一陣發(fā)熱,手心里像是握住了某樣東西,杭睿沒有細想,就用右手上緊握的東西擋在了身前,擊退了傒囊的手。“啊!”傒囊慘叫一聲退到了一邊,只剩骨頭的手在地上劃出五道長長的劃痕,抬頭兇狠的看著杭睿。“居、然、是、你!”傒囊面露兇相,一字一句像是要啃噬掉杭睿的骨血一般,“真是巧了!”應(yīng)宸瞥見杭睿沒事,提起來的心才回到原位,原本想給傒囊一個痛快的心情已經(jīng)全變成了憤怒,閃身朝著傒囊一刀劈下,卻沒料到傒囊居然還有余力,翻身在地上滾了兩圈,堪堪躲過了應(yīng)宸的刀刃。“是你!就是你!”傒囊一邊閃躲一邊朝著杭睿怒吼,“就是你把我關(guān)在那個鬼地方三千年!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面對傒囊的當面挑釁,應(yīng)宸怎么可能讓他得逞,反手一甩,手中的利刃已經(jīng)變成了長鞭,在屋內(nèi)卷起陣陣狂風,將傒囊困在當中,半分都動彈不得。杭??戳丝赐蝗怀霈F(xiàn)在手里的這根金色權(quán)杖,替他擋下了傒囊的攻擊,而且還毫發(fā)無損。“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傒囊被困得舉步維艱,卻還是不肯放棄,在狂風中一跌一爬掙扎著要向杭睿報復。應(yīng)宸不再給傒囊反撲的機會,化鞭為刀,朝著傒囊一刀劈下。淡金色的光芒在屋內(nèi)炸開,刺得杭睿根本睜不開眼睛,等睜開的時候正對上傒囊那一雙詭異的大眼睛,嚇得杭睿心臟猛得一顫,用權(quán)杖擋在身前,連連往后退讓背抵住了墻。應(yīng)宸也是沒料到傒囊居然玉石俱焚的將魂魄一分為二,大部分用來扛住了自己的龍牙刀攻勢,殘余的一點魂則帶著他的rou身去找杭睿。在權(quán)杖的保護下,奈何不了杭睿,傒囊就飛速轉(zhuǎn)身,用殘存之力,將只剩白骨的手伸向了石維秋。“兒子……我的兒子……”傒囊用盡全力怒吼:“他想救你,我就偏不讓他救!就算要死,我也要拖一個墊背的!”應(yīng)宸的刀跟傒囊的手同時而動,在應(yīng)宸的龍牙刀將傒囊砍成兩半的時候,傒囊的白骨手深深插|入了石維秋的掌心,鮮血隨著石維秋的手腕,一滴滴落在地上。心跳儀拉成一根直線,閃爍的頻率不再起伏。不過是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整個房間里又狂風靜默,一切都歸于平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應(yīng)宸收起刀,看了石維秋一眼,卸下滿身殺氣,轉(zhuǎn)身走到杭睿面前,扶著他的肩膀,問:“小睿,有沒有受傷?”杭睿的目光從應(yīng)宸肩頭越過,看著病床上已經(jīng)毫無生氣的石維秋,木訥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