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刺殺只是個開端，盡管這刺殺蹩腳得像一個笑話。

☆、Chapter78

深夜的奈菲特港灣，昏暗的燈光模糊了一干買醉人的臉，男男女女都一樣放縱，在對方眼里，他們?nèi)砩舷轮皇Ｏ缕は嗪托訿器官，借助著黑夜和燈光的掩映，他們釋放出埋藏于心的空虛和*，試圖通過陌生人之間的身體交纏度過漫漫長夜。

各人有各人的煩惱，誰也不比誰輕松，艾斯這樣告訴自己。

艾斯也曾經(jīng)沉迷于這樣的生活，跟陌生女人*一度，互相撫摸探索對方溫熱的軀體，交換唾液和體溫，達到令人眩暈的高`潮，天亮之后再各奔東西。這種一夜`情有幾分是因為寂寞，幾分因為*，艾斯從來說不清。

自從梅琳達死后，艾斯再也沒有跟別人經(jīng)營一段感情的打算，他走不住梅琳達囚住他的那座城，無數(shù)次閉上雙眼，腦海里浮現(xiàn)的都是梅琳達跟他隔著一堵玻璃墻淚流滿面的臉，下一秒，那張滿是淚痕的臉就變得血rou模糊，那是他的噩夢，是他的劫難，也是他無法放手的愛情。

艾德伍斯想要什么，艾斯不是不知道，他只是認為自己給不起。

但現(xiàn)在艾德伍斯生死不明，他卻重溫了梅琳達死時的那種痛苦。對艾德伍斯到底什么感覺，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又有人緊貼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艾斯灌了一大口酒，頭也不抬地說：“別煩我，不開房不做`愛，找別人?！?/br>
話音剛落，抵在腰間的堅硬力度就讓他的懶散酒意和不耐煩消失得一干二凈。

“剛巧，我不需要開房和做`愛，能找你嗎？”

艾斯左手慢慢地插`進外衣口袋里，緩緩回頭，果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組長，好久不見?！?/br>
彼得康拉德收起頂在艾斯腰間的槍，哼了一聲，對酒保說：“一杯朗姆酒?！?/br>
艾斯不動聲色地松開口袋里握槍的手。

“你以為我會在這里殺了你？”彼得接過酒保推過來的酒，喝了一口，“那你可不夠了解我?！?/br>
艾斯笑了笑，沒有說話，很快也想明白了彼得為什么這么說，如果是以彼得從前的身份，在任何地方殺人都會得到政府最大程度的掩飾，但現(xiàn)在不同，現(xiàn)在他只是個分局緝毒組的小組長，超出法律和程序一樣會被制裁。

“你從醫(yī)院就開始跟蹤我？”

“你沒發(fā)現(xiàn)不是嗎？我本來打算等你出酒吧再半路攔截你，沒想到你根本打算醉死在這里，我只好進來找你?！?/br>
“不愧是特別行動部隊的隊長?！卑垢緵]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跟蹤。

“前隊長?！北说闷綇娬{(diào)，“上次的催眠，你從我這里得到了多少機密信息？”

艾斯失笑：“你還真是忠于特別行動部隊，他們都一腳把你踹出去了，你還管他們的秘密？從來不知道你這么甜?！?/br>
“我是阿瓦納公民，有責任維護星球安全，這一點無論身處什么職位我都堅持?！北说闷届o地說，“如果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即便我現(xiàn)在不方便動手，相信我，我依然會殺了你。”

艾斯知道彼得是認真的，但是他一點不畏懼，反而嘲諷地笑了出來：“真不知道如果你經(jīng)歷了我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你會不會仍然這么說?！辈坏缺说没卮?，艾斯又說：“就算我告訴你，我對你口中的國家安全早就沒有興趣，更沒有窺視它的閑情逸致，你會相信我？”

彼得端起酒杯湊到嘴邊，淡淡說：“別忘了，對于測謊，我的準確度比測謊儀更高?！?/br>
這其實是一句變相的“我相信”，艾斯聽出來了，過了一會兒才說：“自從那個惡毒可笑的清理任務(wù)之后，阿瓦納的星球安全就與我無關(guān)，特別行動部隊摧毀了我的人生，原諒我對它殘留的只有恨?！?/br>
彼得喝著酒沒有說話，特別行動部隊摧毀了艾斯的人生，他比誰都清楚，因為那個清理任務(wù)的命令出自他手，準確地說，是戴米安申請，然后最終經(jīng)過了他的批準。梅琳達私自放走任務(wù)對象，事后還試圖隱瞞，這在任務(wù)考核中被視為大忌，按照特別行動部隊一向苛刻的內(nèi)部慣例，他們整個小隊都會被清理，所以戴米安申請清理任務(wù)的時候，彼得沒有過多猶豫就同意了。當年的他認為自己沒錯。

但十多年過去了，彼得對特別行動部隊的懷疑已經(jīng)壓過了信任，什么是隱患？判斷的標準是什么？多少無辜的人因為一句隱患就被他們這些劊子手悄無聲息地取走了性命？

現(xiàn)在回過頭去看那次清理任務(wù)，彼得做不到堅定地對艾斯說，我沒錯。

也許梅琳達只是比他更早對特別行動部隊產(chǎn)生懷疑，也許梅琳達只是不忍心不問緣由地殺掉一個無辜的女人，他記得梅琳達的忠誠度測評里，對星球的熱愛度這一項測驗沒有任何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愧疚，知道艾斯的身份后，他并沒打算為難艾斯，所要求的也不過是一次開誠布公的談話而已，只要艾斯沒有反星球反社會的念頭，他不會對任何人透露艾斯的存在。

“不過話又說回來，特別行動部隊同樣毀了你的人生吧。”艾斯扭頭看彼得，眼中閃爍著明顯的惡意。

確實，特別行動部隊同樣毀了彼得的人生，刺殺賈斯帕先生的種種都是政府授意，但出了問題政府第一個撇開自己，彼得成為最大的替罪羊，從特別行動部隊隊長一夕之間變成了一個不起眼的分局警探，前程盡毀，而這已經(jīng)是政府寬容的結(jié)果。等什么時候，他們覺得，彼得掌握的那些信息讓他們覺得危險了，彼得曾經(jīng)的下屬和隊友會被派來暗殺他，彼得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如果那一天到來，彼得一點也不會驚訝，早在梅琳達執(zhí)行的那次任務(wù)中，他就已經(jīng)看到了政府的殘忍。

短短的一場談話，艾斯已經(jīng)喝第三杯酒，身上的酒味濃郁得像是從酒缸里撈出來的，他瞇了瞇眼，繼續(xù)說：“我不關(guān)心特別行動部隊，我關(guān)心的只有梅琳達的死因，她失敗的那次任務(wù)對象到底什么身份，當年發(fā)生了什么事梅琳達才會放過她?！闭f到“我關(guān)心的只有梅琳達的死因”時，艾斯的眼神不易察覺地閃爍了一下，腦海里下意識地浮現(xiàn)出艾德伍斯的那張臉。

“恕我無可奉告。”彼得淡淡說，把酒杯里的最后一口朗姆酒大口喝掉之后，彼得站起身打算離開。

艾斯懶洋洋地轉(zhuǎn)著手里色澤艷麗的混合酒，沒有轉(zhuǎn)過頭去看彼得，正當他以為彼得就會像他來時那樣悄無聲息地離開時，硬邦邦的槍管再次抵住他的腰，“再有下次，我一槍崩了你的腦袋，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