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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頭走出來一個護士,“……嚴醫(yī)生?” “丹姐,昨晚來借宿那個……還在里面?”嚴星河指了指屋里,壓低聲音問了句。 這是昨晚開門放何秋水進去睡覺的上夜的值班護士,她點點頭,側(cè)身讓嚴星河進來,“還沒醒呢,你小心點別吵醒她?!?/br> 門開著,光線就從門口涌進還拉著窗簾的昏暗室內(nèi),嚴星河借著日光,看見最里頭那對上下鋪的下鋪里鼓起一個小包包。 走近一看,只見何秋水正抱著被子側(cè)身睡著,一條腿露在外面,搭在被面上,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 嚴星河低頭看見她足踝和腳背上的傷疤,紗布早就拆了,可是疤卻留了下來,終究是白玉微瑕。 “睡得可香,早上大家洗臉刷牙都沒驚醒她,真不認床?!钡そ阈χ鴩@了口氣,又好奇道,“嚴醫(yī)生,這是你女朋友?” 嚴星河又無語了,“……就不能是普通的女性朋友?” “嗯……”丹姐沉吟一瞬,“主要是吧……這世上就很少有什么單純的男女友情,除非這女的太丑,或者這男的不行?!?/br> 您可真會扎我的心我的大姐! 嚴星河啼笑皆非的解釋道:“她是我以前的病人,后來成朋友,昨晚來了個絞窄性腸梗阻的,是她朋友的爸爸,就過來看看,太晚了不好讓她一個人回去就留這兒歇歇?!?/br> 頓了頓,他又道:“她你不認得,她家糖水你一定喝過,何氏糖水鋪,你們不是挺喜歡他家糖水的么。” “原來是他家閨女兒啊?!钡そ慊腥淮笪虻呐读寺?,有些驚訝的又瞅了兩眼何秋水。 何秋水這時似乎被他們的說話聲影響到了,動了動,有些想醒過來的意思。 嚴星河垂頭看了她一眼,干脆彎腰伸手搖了搖她的肩膀,“小老板娘?何秋水?醒醒,吃午飯了?!?/br> 何秋水被人搖了搖,眼睫毛顫顫巍巍的,半晌才睜開眼,臉在被子上蹭了蹭,“嚴醫(yī)生,您來查房???” 聲音含含糊糊的,嚴星河一聽就樂了,“還沒睡醒?。磕愣家呀?jīng)出院兩個月了,還查什么房?!?/br> 何秋水聞言就愣了愣,眨眨眼睛,又動動腳丫子,半晌才清醒過來,哦對了,她昨晚是來看黃叔叔,然后借宿在人家護士jiejie的休息室的。 這一回過神,立刻就鬧了個大紅臉,她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抓抓頭發(fā)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啊,我睡傻了?!?/br> 嚴星河直起腰來,雙手抄進白大褂口袋里,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行啦,快起來了,帶你去九樓看看黃先生?!?/br> 何秋水連忙哦了聲,剛要下地,就聽見嚴醫(yī)生背后傳來一道柔和的女聲:“衛(wèi)生間里有一次性洗漱用品和洗臉巾,你可以用哦?!?/br> 她好奇的轉(zhuǎn)頭望過去,認出這聲音是昨晚給自己開門的護士jiejie,那時光線很暗,她看不清對方的模樣,這會兒才看清對方的臉,四十歲左右的模樣,鵝蛋臉,柳眉彎彎的,看起來很溫柔。 “……多謝。”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訥訥的道了聲謝。 丹姐點點頭,和嚴星河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出來了她才忍不住噗嗤一笑,“我說怎么睡得那么香呢,原來是住院住習慣了?!?/br> 嚴星河失笑,又搖了搖頭,“她啊,你不知道,跟我們科陳洋她們玩得可好。” “受的傷挺嚴重吧?她那腳……”丹姐想到剛才看見何秋水的傷疤,不由得有些可惜。 嚴星河嗯了聲,“三米高臺失足摔下,粉碎性骨折,上個月底才拆的外固定支架,鋼板要到明年才能拆?!?/br> 丹姐忍不住咋舌,真不知道這么重的傷,小姑娘是怎么熬過來的。 正說著話,何秋水出來了,清清爽爽的一張臉脂粉未施,依舊雪膚紅唇,秀致到讓人一眼就能記住。 不是最美的,卻很有辨識度。 嚴星河的目光從她秀挺的鼻梁上劃過,然后微微撇了一下頭,“走罷,去九樓?!?/br> 九樓的外一科和往常每天一樣,忙碌,又有條不紊,不停的有人從辦公室抱出病歷夾來,辦公護士左右摞起幾堆病歷夾,一堆是過了的,一堆是沒過的。 還有個護士正在打電話,好像是在找一個病人,“您怎么跑出去了啊,要打針了……吃早飯,吃完了快回來啊,不要到處亂跑,注意安全吶……” 有人注意到了嚴星河,朝他打了聲招呼:“嚴醫(yī)生怎么過來了?” “來看個病人?!眹佬呛有馈?/br> 護士一愣,連忙翻跟前放各種待送檢查單會診單的小籃子,“哪位醫(yī)生請了會診嗎?你等等啊,我找一下會診單?!?/br> 嚴星河見狀忙阻攔道:“不是會診,就是朋友的朋友,我?guī)^來看一眼就走?!?/br> 護士這時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何秋水,忙哦了聲,“那你們忙?!?/br> 黃健生這時候已經(jīng)醒了,因為禁食水胃腸減壓,黃太太只能用棉簽沾涼白開被他潤潤嘴唇,床頭的心電監(jiān)護上閃著心電圖波形和血壓心率計數(shù)。 “黃叔叔,阿姨,我來了?!焙吻锼昧饲瞄T,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阿水來啦,吃早飯沒有?”黃太太扭頭看了一眼,見是她來了,便笑著問了句。 何秋水搖搖頭,黃太太就要給她找吃的,“我買了面包,你吃一點啊,年輕人不好好吃一日三餐怎么行?!?/br> “不了不了,我馬上就回去了,回去再吃?!焙吻锼芙^道。 黃太太卻不容她拒絕,用力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嗔道:“我不管,讓你吃你就要吃。” 然后給她塞早飯,方包啦牛奶啦,還有手抓餅,連跟著過來的嚴星河都被迫吃了兩塊方包和一瓶牛奶。 “這會兒你下班了,就不是醫(yī)生啦,跟我們阿水一樣的?!秉S太太笑瞇瞇的看看他的白大褂,覺得這小伙子蠻好的呀,要是…… 她又看一眼低頭當倉鼠的何秋水,和眼巴巴看別人吃自己不能吃就很心酸的丈夫,眼珠滴溜一轉(zhuǎn)。 “嚴醫(yī)生啦,你這么年輕哦,本地人咯?成家沒有的呀?”黃太太笑瞇瞇的開啟拉家常模式。 嚴星河把嘴里的牛奶咽下去,點點頭,“本地人,沒成家?!?/br> 黃太太的眼睛一亮,“那有女朋友了沒有???” 嚴星河心里一突,來了來了,這種熟悉的感覺從他實習到現(xiàn)在,這么多年了,隔一陣子就來一次,“給你介紹個女朋友”這句話只會遲到,不會不到。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然后委婉的道:“不著急,現(xiàn)在還是事業(yè)為重?!?/br> 黃太太先是看了一眼何秋水,然后嘆了口氣,“阿水以前這樣講的,你們年輕人的想法喲,我們這些老家伙是搞不明白的。” 她只說了這一句就沒有了,轉(zhuǎn)頭又問何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