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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朋友要做旗袍,還請介紹一下我們家?!?/br> 嚴星河笑著點了下頭,“可以啊,要是小方掌柜給打個折就好了?!?/br> “報嚴先生的名字當然可以了?!狈皆茦湫α诵?,心里松了口氣。 德升祥開在老街上,臨街的兩層店鋪,黑底金字的招牌由隸書寫就,從落地玻璃門窗看進去,能看見一排排精美至極的旗袍,當中有個中年人正在低頭檢查什么。 “爸,我回來了?!狈皆茦湟贿M門,便叫了一聲。 頭發(fā)花白的中年人直腰站起來,他就是方云樹的父親方斌,國內(nèi)知名的旗袍大師,德升祥現(xiàn)任當家人。 他點點頭,“嚴老太太的數(shù)據(jù)取好了?” 方云樹點點頭,從隨身的工具箱里取出登記冊來,翻開一頁,遞給父親看,半晌又提起了嚴星河的那個小插曲,“嚴老太太的孫子嚴先生,說我和他見過的人有些像,您看……” 方斌的手頓了頓,嘆了口氣,拍拍兒子的肩膀,“既然這樣,咱們再等等,只要她在容城,早晚都會找到的?!?/br> “那我現(xiàn)在跟嚴先生聯(lián)絡,問問他具體情況?”方云樹看了父親一眼,也很無奈,都找了十幾年了,人還沒找到,他就已經(jīng)要垂垂老矣了。 方斌卻搖了搖頭,“倒不用,過不了兩三個月嚴老太太就又要做衣服了,到時候再方便問問罷。” 方云樹便點頭應了聲好,日落的余暉漸漸覆蓋住了這片天地,一天又要過去了。 楊藝周末有同學聚會要參加,忙著捯飭自己的新發(fā)型和搭配衣服,根本沒有空搭理兒子,更別提催婚了。 嚴星河心里可高興了,總算在家過了個不錯的周末,跟父親喝喝茶下下棋,倒也自在悠閑,周日晚上吃過飯后他才回了自己住的時代花園。 路上就經(jīng)過了還沒有關(guān)門的德升祥,老街上沒什么人,燈光很安靜,他看一眼一閃而過的招牌,想到了小方掌柜臨走前最后說的那句話。 不由得笑了起來,搖搖頭,他恐怕是介紹不到朋友去他家做旗袍的,好像沒有誰需要呢。 又過了幾天,何秋水忽然給他發(fā)了條信息,喊他去吃飯,說是何天生日,嚴星河覺得很奇怪,“你哥生日,怎么喊我去?” “何小曦的自然科學課,有個實驗要用牛蛙做,我家沒有人會,然后百度到說醫(yī)學生都會做的,所以……”何秋水解釋到最后只有六個點點點。 “先討好一下您,然后求您幫忙。” 這是何秋水說的,嚴星河看了以后覺得驚訝極了,怎么現(xiàn)在的小學生都要學生物學做神經(jīng)反射了么? 想想他二三年級的時候在干嘛,好像還在勞動課上學釘扣子? 想歸想,嚴星河還是去了,反正也不值班,閑來無事。 一進門就看見何秋水穿了身粉色的短袖棉布旗袍,周圍鑲著細細的白色花邊,看起來粉嫩又活潑。 不由得愣了愣,“你不是不喜歡粉紅色么?” 何秋水歪著頭,嘆了口氣,“老何非讓我穿的,說是我哥生日好日子,要喜慶點,嫂子還特地拿我的尺寸去德升祥訂的呢,連帶加工費要八百多一件?!?/br> 她邊說邊伸出三根指頭,做了個“八”的手勢。 嚴星河頓時愣了一下,真是巧了,昨天才看到這幅料子,老太太還套他話來著,沒想到現(xiàn)在就見到了。 他笑了一下,點點頭,“挺好看的,其實你穿粉很合適?!?/br> 何秋水噘了噘嘴,用力搓搓小胖圓滾滾的貓臉,嘆了口氣,“行叭,你們說的對?!?/br> 何天生日,何秋水也換了新衣,粉色的短袖棉布旗袍,寬寬松松的,領(lǐng)子不高,露出一小截脖子上的皮膚來。 她的頭發(fā)又長長了不少,已經(jīng)超過了鎖骨,她給自己修理了劉海,然后特地高高的扎起一個丸子頭來,愈發(fā)顯得脖子修長,削肩薄背。 嚴星河望著她,忽然問了句:“這段時間開始練舞了么?” 何秋水點點頭,“開始一些簡單的練習了,動作都不大的?!?/br> “能堅持么?”嚴星河又問了句,低頭看看她的腳,看見她臉上穿著一雙平底鞋,鞋頭是鼠寶寶的。 心里不由得哂笑,連鼠寶寶的耳朵都是粉色的,真是配套呀。 何秋水彎腰把小胖貓放下來,看它跐溜一下又跑到門口去坐著看風景了,這才招呼嚴星河坐。 嚴星河卻搖了搖頭,“小朋友呢,不是說他有實驗要做?” “哦哦,您等等哈?!焙吻锼寺暎缓笊钗跉?,氣沉丹田,大聲喊了句,“何小曦!下樓啦!” 嚴星河被她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樓梯上一陣乒乒乓乓,何曦跑下來了,“……姑、姑姑,你叫我?” “嚴醫(yī)生來了,說說你要做什么實驗。”何秋水沖他努了努嘴。 何曦眼睛一亮,“嚴叔叔教我做么?” 嚴星河沖他點了下頭,“你姑姑說你們要做什么生物實驗,要我?guī)兔?,咱們?nèi)タ纯矗俊?/br> “好啊,就在樓上,我?guī)?。”何曦喜不自勝,帶著嚴星河就上了三樓?/br> 他把他爹給他買齊的一套工具全部搬出來,嚴星河看看箱子里的東西,有一套蛙類手術(shù)器械,鐵支架,自制簡易電刺激器,秒表,培養(yǎng)皿,燒杯,醫(yī)用口罩、紗布、手套和棉球,兩小管只夠用一次的0.5%和1%的硫酸溶液。 “嚴叔叔,牛蛙來了。”何曦噔噔噔跑上來,手里拎著個不大不小的牛蛙,得,這東西是準備得真齊全啊。 何曦后面還跟著何秋水,她實在太好奇了,很想知道這個實驗到底干嘛使的,于是從廚房拿了個紅豆砵仔糕,邊吃邊跟著何曦上了樓。 “東西怎么準備得這么齊?”嚴星河納悶的問道,順手戴上了口罩和手套。 “嗐,您說這個???”何秋水嚼了嚼嘴里又糯又彈牙的砵仔糕,笑得樂不可支,“我哥聽說是做實驗,覺得自己沒什么搞不定的,于是百度了一下,跑去人家醫(yī)療器械公司,硬是讓人賣了他一套裝備,結(jié)果回來以后他說不敢殺牛蛙用哈哈哈!” 嚴星河眉頭一挑,“是么?這個很簡單的,你可以看看?!?/br> 何秋水連連點頭,“我要看看,然后下去嘲笑他?!?/br> 殺牛蛙而已,她都敢殺雞,難道牛蛙比雞更可怕嗎!? 不過何秋水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打臉了。 “你這個是脊蛙實驗,又叫脊髓反射實驗,主要是通過分析屈肌反射的反射弧的組成部分,探討反射弧的完整性與反射活動的關(guān)系。”嚴星河仔細的給何曦講著實驗目的。 說完之后他問了句:“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了哦?” 何曦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捏捏口罩上的鋼條,“好的好的,嚴叔叔,我們立刻就開始吧,我有點迫不及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