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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看著手機苦笑不已。 最后還是選擇發(fā)信息,他想,這樣她肯定會看到的。 何秋水的確看到了,她每天睡前都要玩手機,更何況就在一分鐘之前,剛剛掛了他的電話。 他打電話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就要接,接通了才想起來自己還在生氣,于是又趕緊掛了。 然后微信就開始不停的收到信息。 “囡囡,你睡了沒有?我猜沒有,要是沒有,你能不能看看我想說的話?” “其實很早我就做好了要去前線的準備,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br> “就像我說的,我是個醫(yī)生,也是個黨員,去是肯定要去的,不是第一批,也會是第二批第三批過去?!?/br> “現(xiàn)在的形勢很緊張,有很多的人在痛苦中掙扎,他們沒辦法檢測病毒,沒辦法住院,只能回家居家隔離,還有很多人,活在人間地獄里,我做不到袖手旁觀?!?/br> “江城的醫(yī)院情況也不太好,一床難求,全員上陣,醫(yī)護們已經(jīng)快要支撐不下去了,亟待我們伸出援手?!?/br>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去江城的,不然我的良心不安?!?/br> “這次去江城,我的主要工作是……”他花了些筆墨,跟何秋水描述了一下領導交給他的工作。 “我最慚愧的,是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我知道你很擔心我,但我出于不愿意讓你擔心的緣故,沒有提前跟你說清我的打算,是我錯了,我小看了你的胸襟,我對你道歉?!?/br> “囡囡,我愛你,所以希望你能和我站在一起,成為我最堅實的后盾,你總擔心我會死在江城,我向你保證,不會的,我會好好保護自己,只要想到你還在等我,我就一定會回來?!?/br> “囡囡,你會等我的吧?等我回來,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絕對服從命令,所以你能不能不生氣了?” “你不原諒我,我睡不著。” “我覺得你是睡了,所以才不回我信息,那就,晚安。” 何秋水看完這么多信息,手一甩,手機就扔到了床尾,然后她趴在被子上,又悄悄地嗚咽起來。 這個男人是個大騙子,他嘴上說著知道錯了,可下次要還有這種事,他肯定還敢! 越想越氣,越想越不可能去給他回信息,然后想著想著就慢慢睡著了。 她哭了半宿,睡的時候其實有些晚了,而且哭也是很累人的,于是她睡得昏昏沉沉的,醒來已經(jīng)快中午了。 嚴星河早就來了,經(jīng)過老何的允許,悄悄地摸進了她的房間。 說真的,偷偷摸進女朋友閨房這種事,他是第一次干,心慌得不行,連看都不敢往周圍看,呼吸都困難,就怕把她吵醒了。 女孩子的房間常常布置得很溫馨,何秋水的也一樣,到處都能看出她的個人喜好,角落的長頸鹿座椅活潑可愛,藍色印白花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光線,邊緣還夾了個小巧的夾子。 空氣里有股淡淡的香氣,跟她身上最常出現(xiàn)的味道很相似,嚴星河分辨出來了。 他在她的床邊坐下,低眉垂目,用柔和的目光打量著愛人熟睡的臉孔。 她睡著的時候很乖巧,精致秀氣的小臉紅撲撲的,只是嘴角有些往下拉,好像夢里也不是很開心。 嚴星河抿抿唇,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嘆了口氣,低聲說了句:“囡囡,對不起?!?/br> 睡著的人似乎聽到了他說的話,歪了歪頭,半邊臉埋進了被子里,繼續(xù)呼呼大睡。 何秋水醒的時候,睜眼就看見嚴星河坐在自己身旁,全神貫注的看著自己,不由得愣了愣。 出幻覺啦?她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他會在這里,于是又閉上眼,“……還在夢里呀。” 嚴星河微怔,隨即失笑,伸手摸她的手背,輕聲喚她:“囡囡,快醒醒,不是做夢。” 何秋水一怔,刷的睜開眼,看見他帶笑的眉眼含著關切,頓時又想哭了。 她想像昨天那樣和他生氣,又想到老何說的話,他是肯定要走的,不管她鬧不鬧,他都是要走的。 頓時又舍不得起來。 “……嚴醫(yī)生,你抱抱我?!彼熘?,話還沒說完就又哭出了聲,嗚嗚的,聲音又低又委屈。 嚴星河聽得心痛,緊緊揪成一團,眼睛也忍不住發(fā)酸,于是低頭去拉她起來,將她圈進懷里,“囡囡,囡囡乖,是我不好,你不生氣好不好?” “生氣對身體不好,你打我好不好?你打我……”他邊說邊捉住何秋水的手往自己臉上拍。 何秋水下意識的要縮手,他不肯放,她就把手蜷成拳,怕指甲劃破他的臉。 “你能不能不生我的氣?我只剩這兩天能陪你……”嚴星河的神色露出哀求來,帶著濃重的不舍。 何秋水的眼神一顫,終究還是忍不住,用另一邊手去摟他的脖子,哽咽著說:“……你、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啊?!?/br> “我不會有事的?!眹佬呛优呐乃谋常判氖愕陌参克?,“去的人有很多,我不會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上班,我們還帶了足夠的物資一起過去,不會有事的?!?/br> “我去了之后,每天都跟你視頻,告訴你我都做了什么,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好不好?” 到這個時候了,何秋水不信也要信他,于是趴在他懷里點點頭,“你、你說話……嗝……要算數(shù)?!?/br> “好?!眹佬呛拥皖^親親她的額頭,又替她擦干眼淚。 何秋水又哭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平靜下來,老何擔心的他們會又吵起來的情形幸運的沒有發(fā)生。 冷靜下來以后,何秋水已經(jīng)徹底接受了事實,好在她又不是那種一味沉湎過去的性格,既然嚴星河必定要離開,那她還是多了解一些情況的好。 打定了主意以后,她問嚴星河:“你們什么時候走?” “大年三十早上?!眹佬呛拥哪抗庖话?,這是他覺得最對不住家人的地方,“不能陪你們吃年夜飯了?!?/br> “你本來也不會陪我吃年夜飯?!焙吻锼旖且黄?,他們又沒有結婚,他怎么可能陪她吃年夜飯,想太多。 嚴星河訥訥,她又問:“你們大概去多久?” “預計一個多月,專家組的預測是,疫情高峰在二月,如果拐點能來得更早一點,就能結束得早一點?!眹佬呛余嵵氐幕貞?。 何秋水點了點頭,她不是太懂這個預測是怎么來的,但她知道,如果預測的結果成真,那這場疫情或許就不會持續(xù)太久。 她多少有些松口氣的感覺,“……你之前說物資緊張,是什么意思?要屯吃的么?” 她以為是糧食之類的物資緊張。 嚴星河卻搖搖頭,“是防疫物資,醫(yī)用外科口罩、防護服、消毒液、酒精這些,醫(yī)院已經(jīng)有些斷供了,江城那邊很多醫(yī)生連防護服都沒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