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5
今晚不回去了,老何頓了頓,聽到她有些沙啞的聲音,說了句:“給我造外孫去啦?挺好?!?/br> 還在被窩里抱成一團身體連在一起的小兩口:“……”家長懂太多了撒謊都不好撒,怪羞人的=。= 何秋水囧囧的掛斷電話,轉(zhuǎn)頭看到嚴星河比她更不好意思,頓時就不覺得不好意思了,嘿嘿一樂。 “你今天沒有去醫(yī)院啊,請假了對不對?”她摸摸他的耳朵,問了句。 嚴星河把臉埋在她的胸脯上,抿了抿一顆莓果,嗯了聲,“明天也休息。” 這話多有暗示意味吶,何秋水忍不住笑出聲來,“之前你還說現(xiàn)在不是好時候呢,怎么樣,老房子著火不好受罷?” “難受……”男人長長的嘆了口氣,“要是rou一口沒吃著也就罷了,偏偏吃了兩口,就要吃不上了,這不是難為我么。” 她咯咯的樂了起來,翻身把他壓住,“那我告訴你,今晚也只能一次哦,多了不行,我會生氣的?!?/br> 嚴星河翻了個白眼,揉著她的腰,跟她討價還價,“兩次?好事成雙么?!?/br> 她歪歪頭,有些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了,“行叭,多了不行,不叫你吃夠,才會想著趕快回來繼續(xù)吃?!?/br> 來來去去都是為了這件事,想盡一切辦法吊著他,好叫他為了還沒影的孩子,和沒吃夠的媳婦,好好的保重自己。 嚴星河感念她為自己做的犧牲,再次鄭重其事的向她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回來的,倒是你,在家好好待著,不許亂跑?!?/br> “我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家里?!彼攀牡┑┑谋WC道。 嚴星河信了,然而到最后,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這個保證只是一紙空文:) 他們在嚴星河的住處待足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下午才出門,而那時的屋子已經(jīng)亂得不成樣子了,哪兒都是他們激/情過后留下的痕跡。 臥室不消說,客廳,陽臺,書房,甚至是廚房,都留下了他們身影,以及男人低沉的笑女人輕促的驚呼。 離開前倆人都極為不好意思,匆匆將換下的被子枕套全都塞進洗衣機,嚴星河拉她一下,“走了,我晚上回來再收拾?!?/br> 說著把一把鑰匙塞她手里,“吶,女主人?!?/br> 何秋水還來不及害羞,就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愣,隨即彎著眼睛笑起來,踮著腳去親他的臉。 這座總是有些空蕩蕩的房子,終于迎來了它的女主人。 嚴星河晚上回了趟嚴家,同家人吃了一頓飯,然后趕回來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去了單位。 要開動員大會的,流程一道道走完,已經(jīng)快中午,終于可以登上去高鐵站的大巴——他們這次選擇了高鐵去江城。 藍色的統(tǒng)一外套,人人戴著口罩,舉著紅色的橫幅在高鐵站拍大合照,兩百多人的醫(yī)療隊,顯得格外壯觀。 剛拍完合照,嚴星河就看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推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向自己沖過來,喊了句:“嚴醫(yī)生!” 所有人都循聲看過去,看見那姑娘像小炮彈一樣沖進人群,停在嚴星河跟前。 “你怎么來啦?”嚴星河伸手捋捋她的頭發(fā),聲音親昵的輕嗔,“不是叫你別到處跑么,你還答應(yīng)我了的。” 哦,原來是來送行的家屬。 大家的目光又了然的移開了。 何秋水點點頭,“知道的,我就是來給你送點東西?!?/br> 嚴星河一愣,還沒回過神,就見她已經(jīng)蹲在地上打開了行李箱,“喏,這一半是口罩,這一半是成人紙尿褲,我看新聞?wù)f你們防護服穿上了不好脫下的,脫了就沒得用了,所以都不去廁所,憋著多不好呀……” 她仰起頭,看見他一臉為難似的表情,哎呀一聲勸道:“你別覺得不好意思,身體要緊是吧,也怪我太……前天沒想到,昨晚回去了才想起來?!?/br> 嚴星河哭笑不得,“不用,我們有物資,而且也不用……” “要的要的,萬一不夠呢???”她怕他不要,索性抱住了他的小腿,“你不用可以給賀嫦姐用啊,女生有時候好麻煩的!你不帶我不給你走,反正我原本也不想讓你去!” “你要是回不來了,我怎么辦呀!”她說著就要哭起來了。 嚴星河頓時不知所措,忙蹲下來哄她,“好好好,帶帶帶,別哭,傷眼睛?!?/br> 旁邊一位省醫(yī)院的醫(yī)生笑道:“星河你帶上罷,畢竟女朋友一片心意呢,萬一用上了呢?” “就是就是?!焙吻锼B連點頭,“萬一你們物資用完了,沒及時補充上怎么辦?” “怎么可能?!眹佬呛余托α寺?,不太相信。 卻不知沒過多久就一語成讖。 卻說這時,何秋水見他應(yīng)了,立刻就笑起來,合上行李箱,推到他腳邊,聲音輕快又不舍,“你去了之后好好的啊,記得給我發(fā)信息打電話和視頻。” “知道了。”嚴星河點點頭,聽到開始安檢的提示聲響起,就朝她揮揮手,“回去罷,我們要上車了。” 何秋水伸手用力抱抱他,也不叫他擔心,轉(zhuǎn)身就走了,走了一半,又回身,看他還在那兒站著,就也朝他揮揮手。 “走罷,過幾天就回來了?!辟R嫦拍拍他的肩膀,笑著催了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捉蟲) 容城醫(yī)療隊抵達江城時, 已經(jīng)是下午接近六點的光景,天色微暗。 這天是大年三十,因為晚上十點已經(jīng)全面封城, 街道上空蕩蕩的,只有冷清街頭還掛著的幾個紅燈籠讓人想到, 哦,要過年了。 可是這個年還需要過嗎? 嚴星河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 嘆了口氣。 同一時間抵達江城的, 還有來自G省的醫(yī)療隊, 湘市醫(yī)療隊更早些時候已經(jīng)到了,還有其他省份的隊伍會在接下來幾天內(nèi)陸續(xù)趕到。 按照原定計劃,容城醫(yī)療隊接管江城第一醫(yī)院,來接他們的,是第一醫(yī)院的副院長和急診科主任,四五十歲的漢子,在看到他們時紅著眼眶泣不成聲。 “你們終于來了,再不來, 我們就要撐不下去……”急診科的主任說到這里再也說不下去。 從舊年十二月底疫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滿打滿算一個月的光景,他親眼看著形勢越來越糟糕, 一個人接一個人倒下,沒有足夠的檢測卡,沒有足夠的床位, 沒有能救人的特效藥。 到現(xiàn)在,他們連防護服都沒有了,一個醫(yī)生一天最多一套,有的門診醫(yī)生甚至一套都沒有,穿著那種薄膜的隔離衣就上場,口罩也沒能按時更換。 戰(zhàn)場上的戰(zhàn)士,彈盡糧絕,連武器都沒有,要赤手空拳的去面對可怕的敵人。 一線的醫(yī)護人員,一面是高強度的工作,另一面是只能看著同胞倒下死去的巨大心理壓力,精神已經(jīng)到了將要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