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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癡,只要是見過的,沒有不記得的。 因為來的時候匆匆忙忙,又沒有什么貴重物品送來,大家心里暗暗猜測,是不是哪家官家犯錯的女眷,放來寺里思過的。 鑒于那女施主驚人的美貌,他們猜測應(yīng)該不是正室,是妾室、外室一類。也許是被當(dāng)家主母拿住了錯處,半夜趕出來的。 不過經(jīng)過了兩天,這種暗地里的猜測便紛紛消散了。 無他,皆因這位外表柔弱的女施主,性情其實一點都不柔弱。 偶爾間被窺探美貌的登徒子調(diào)戲兩句,她沒有一般柔弱婦人的羞怯害怕,反而柳眉倒豎,疾言厲色,粉面含威,那一身氣勢哪里像是做小伏低的妾室,分明是當(dāng)家主母才有的氣派。 自此他們這些私底下六根不凈的,都紛紛收起了之前的看法,再不敢亂想亂猜了。 現(xiàn)在,帶路小和尚看姚施主的目光,便是有些古怪。 姚西平卻是不知道這些,他按捺不住心中的震驚,世上竟有與太.祖母如此相像的人,他務(wù)必要弄清楚的! 只是沒想到這和尚一問三不知,他不禁皺了眉頭,既然打聽不到,不如上門當(dāng)面問。 于是他稍稍平復(fù)了心情,朝和尚一拱手,禮貌地提出請求:“這位小師父,實不相瞞,在下看見方才那位夫人,覺著十分面善,似是故人,不知可否代為引見?” 小和尚以為他也是見色起意,眉頭一皺,不贊同道:“兩位施主原先是不認(rèn)得的,這個怕是不好?!?/br> 姚西平知道他誤會了,趕緊道:“在下并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實在似曾相識,只在門口見一面,問一問名字,不會做出什么有辱斯文、有辱佛門的事情來的。” 頓了頓,又道:“稍遲些,在下會再添一筆香油錢?!?/br> 有錢能使鬼推磨,自然也能收買小和尚。 小和尚又見他神色暗急,不似作假,便遲疑地點頭,“我只幫施主問一問,見不見,還要看女施主的意思?!?/br> 姚西平立刻笑道:“那是自然。麻煩小師父了?!?/br> 于是小和尚上去敲院門,“女施主,這里有位姚施主想要見您一面。” 稍等,門沒開,也沒聲。 又耐心地敲了好幾下,都沒有人開門,小和尚又說了一聲。 這時候才從里邊傳出來一句不耐煩且毫不客氣的—— “不見!” 小和尚:“……” 小和尚一臉尷尬地回頭,“姚施主,那還是算了吧?!?/br> 姚西平臉色也有點尷尬,不過人家說了不見,他也不好死皮賴臉。畢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眷,若被當(dāng)成了登徒浪子,名聲就不好聽了。 何況這還是與太.祖母十分相似的人,他也不敢放肆。 于是只好暫時放下,先跟小師父到旁邊的院落安頓下來,準(zhǔn)備換個時間再拜訪。 姚西平想起什么,又問了一句:“這位夫人是一個人住在那邊院落么?!?/br> 小師父知道他出身世家,不是登徒浪子,便答道:“不是,還有一位年輕公子一起?!?/br> 那名公子也是長得異常美貌,據(jù)說是母子,不過看起來他們年歲相差不大,倒像是姐弟的。而且那公子…… 等他們走了,躲在一邊的孫棟才出來,左右看看沒人,趕緊上去敲門。 里邊姚池很不耐煩:“都說了不見!” 孫棟壓低聲音:“是我!” 姚池:“……”這才開門讓他進(jìn)去。 ☆、第 40 章 小院的門再一次關(guān)上, 姚池帶孫棟回到庭內(nèi)樹蔭下,這里有石桌石椅,他們可以坐下借著樹影納涼。 她問:“孫哥怎么來了?大家還好嗎?那個狗燕王和太子他們有沒有找你們?” 她一連串的問題, 雖然自己也是無辜的吧,但是因為她給劇組其他人帶來麻煩的話,她心里就會有罪惡感了。在護(hù)國寺這段時間,也不是不擔(dān)心的。 “沒事, 來問過搜過找不到人,也沒怎么樣。”孫棟擦擦汗, 大概說了說,“導(dǎo)演讓我來看看——在山上還待得習(xí)慣嗎?” 姚池?fù)u著團(tuán)扇扇風(fēng), 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別提了,天天不是吃齋念佛就是聽別人念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睂O棟說著, 將籃子放在桌上, 把上面的香燭之類的東西撥到一邊, 把藏在下面的一些碎銀拿出來, 道:“順便給你們帶點銀子過來,你們可以派小和尚跑跑腿兒, 買些東西?!?/br> 姚池一看, 終于高興了點兒。銀子誰不愛呢,銀子在廟里也好使得很,她天天吃素也是夠了。 當(dāng)初來得匆忙,只來得及給他們租了這個小院子, 銀子都忘記留了。 兩人坐下說了會兒話,分別把情況說了說。 兩個人其實還算熟悉。姚池出道早,人紅名氣大,且進(jìn)的都是大制作大劇組;孫棟是業(yè)內(nèi)知名的攝影師了,獲得過幾項攝影金獎,所跟的劇組也是大制作,他們不是第一次在一個劇組了,雖然沒怎么說話,不過是不生疏的。 孫棟想起剛才那一幕,不由看了眼大門,又疑惑地看一眼姚池,問:“剛剛大門怎么沒關(guān)緊?你要知道你長得太惹眼了,小心又引來一場慘案?!?/br> 姚池想起剛剛門外的動靜,估計他也看見了,也是無奈,“都怪李立帆那小子,剛才出去沒關(guān)嚴(yán)實。” 孫棟左右看了看,“對了,我說怎么沒看見那小子,他出去了?不是讓你們低調(diào)點嗎,萬一又惹出麻煩來?!?/br> 姚池又翻了一個白眼,“現(xiàn)在都是午飯的飯點了,飯總要吃吧?既不好到飯?zhí)贸裕譀]有丫鬟跑腿,只好讓他去了。” 想起什么,她又微微一笑,“放心吧孫哥,他現(xiàn)在啊,肯定不會惹出什么麻煩的,就算是太子見了,也不一定認(rèn)得?!?/br> 孫棟奇怪:“他干什么了?” 姚池笑容神秘,“孫哥等會兒自己看就知道了?!?/br> 這關(guān)子賣得,就連一向四平八穩(wěn)沒什么好奇心的孫棟都不由得好奇起來,坐等李立帆回來。 好在沒等多久,李立帆就回來了。 然后孫棟抬頭一看,他:“……” 他一瞬間十分贊同姚池的話。 誰能想到,在這個“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的年代,這位李公子干脆利落地剃了個光頭呢? 李立帆嗚嗚渣渣,還沒看見孫棟,提著一個木制食盒推開門就喊:“姚姐我回來了!” 關(guān)好門一轉(zhuǎn)身,才看見孫棟,頓時驚喜:“孫哥你來了!” 他三步并做兩步地跑過來,很是高興。 孫棟盯著他锃光瓦亮鹵蛋一樣的腦殼,無語一會兒,還是說了:“雖然讓你在寺廟里躲一躲,但你也不必真的當(dāng)和尚吧?” 光頭加上一身的屎黃色的僧袍,真就是個和尚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