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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惡犬有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桿在顫抖。

    她只要稍微一動,稍微一往前傾,就會從高樓上摔下去——

    粉身碎骨,成為一堆rou和泥。

    祁飛的心猛烈地跳動著,眼睛發(fā)酸,鼻子也發(fā)酸。

    好久沒有這樣了,以前犯病她只會覺得發(fā)暈,今天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比起害怕,祁飛的內心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無奈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看見她,沒有人能理解她的這種無奈。

    她咬緊牙關,但是身體就是僵在欄桿上,一動也不動。

    真得只需要輕輕的一推...

    可祁飛現(xiàn)在還不想死。

    誰來救救她...誰又能救她呢?

    只有自己。

    祁飛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

    我是惡犬,我是惡犬,我是惡犬...

    淚水不可控制地從眼角流下來,她緊緊地閉上眼睛,就是為了不想往下看。

    心中的無奈和恐懼堆積到一個臨界點,她終于能動彈起來。

    也就在那一剎那,欄桿大力抖動,祁飛真切地感受到死亡迫在眉睫的威脅。

    她立馬強迫自己往后倒,也沒有管欄桿到底高不高,她往后摔到底會不會受傷。

    因為祁飛知道,如果自己不這么做,就會摔下天臺。

    “砰”的一聲,后腦勺傳來疼痛,灰塵濺起。

    祁飛仰躺在灰塵中,大聲地喘著氣,背后全是冷汗。

    她睜開眼睛,看向并不灰暗的天。

    ☆、誰弄的

    灰塵很臟,祁飛感覺到自己后頸蹭破皮流血了。

    沒有人能救得了她,包括她自己。

    天上的陽光如此炙熱,祁飛卻始終看不見自己的影子,眼神失焦,太陽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祁飛不想動彈,就想這么一直躺著。

    她知道自己這會兒肯定很狼狽,像一只死去的青蛙四仰八叉地癱著。

    為什么?為什么她始終忘不掉過去?

    攤開手心,惡犬兩個字如同定心丸一樣被捶入了心底,咕嚕咕嚕滾進了胃中。

    過了很久之后祁飛才撐著地慢慢坐起來,眼淚早就沒了,她抹了一把臉,感覺自己剛剛洗了一場臉。

    祁飛站起來,拍了拍身后的灰塵,抬起手,摸到后頸流下的血。

    她用手拈了拈,還挺滑。

    祁飛把棕色的創(chuàng)口貼直接從手背上撕下來,隨手往后頸一貼,也不管到底有沒有貼對位置。

    糖。

    想吃糖。

    小賣部里沒人,掀開簾子后,里面只有老板、三個老阿姨員工,還有一個在打電話的學生。

    “喂,媽...你能不能幫我把抽屜里的課本兒送過來...誒,我拿錯了,把高一的書當成課本兒帶過來了...不是我不想借,是我們老師非得讓我回家拿?!?/br>
    這番對話對祁飛來說太陌生了,她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

    上班的父母竟然要抽空為上學的孩子送課本。

    不可思議。

    祁飛想象了一下如果是衛(wèi)風,他會怎么做。

    想不出來。

    貨架前的棒棒糖出了一種新的味道,蘋果汽水味。

    什么鬼,蘋果怎么能和汽水放在一起?單純的蘋果味不好嗎,為什么商家總是搞些奇怪的口味?

    汽水就是汽水,蘋果就是蘋果,汽水和蘋果混在一起就像把香蕉泡進麻辣燙。

    祁飛拿起三根純蘋果味的,猶豫了再三,最終拿了一根蘋果汽水味的。

    試試看,如果味道太奇怪她就打電話投訴。

    馬上三一五了,給這商家沖沖業(yè)績也是好的。

    放在平時祁飛肯定連碰都不會碰這種口味,但是剛剛經歷了那樣劇烈的頭痛,一切判斷和行為都不能和常規(guī)相合。

    走出小賣部后祁飛才想起來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怪不得人這么少。

    反正課逃都逃了,將錯就錯,祁飛叼著棒棒糖往cao場走。

    有好幾個班在上體育課,她翻到cao場側面的臺子上,翹著二郎腿吹風。

    “汪!”

    柴犬出現(xiàn)了。

    祁飛驚喜地伸出手,摸住它的圓腦殼。

    柴犬可能沒見過祁飛這么自來熟且熱情的,嚇得扭著個屁股拼命往后退。

    祁飛直接抱起它往懷里塞,暖和和的。

    他媽的可愛死了。

    祁飛低下頭,親了一口柴犬的腦殼,耳朵也軟綿綿的。

    柴犬一開始還保有一只狗該有的氣節(jié),使勁兒挪動想要往外跑,但是奈何祁飛是個老流氓,怎么都不撒手。

    好不容易才遇到的。

    祁飛撓著柴犬的后頸。

    過了一會兒后,柴犬習慣了祁飛的黏糊,乖巧而無奈地靠在她的懷里,跟著她一起看cao場。

    綠茵地上有個班在踢球。

    準確來說是男生在踢球,女生在旁觀。

    cao場的跑道上有人在測八百米,跑得稀稀松松。

    還是看球比較有意思。

    祁飛剛準備觀戰(zhàn),那群踢球的男生們卻中場休息了,女生都挺積極,拿著手上的水就遞過去。

    其中有個高個兒身旁的女生尤其多,就跟進了蜘蛛洞的唐僧一樣受歡迎。

    祁飛咧開嘴看熱鬧,數著高個兒身旁到底有幾個女生。

    高個兒唐僧一瓶水都沒要,往綠茵場外走。

    祁飛晃著腿,漫不經心地看著。

    御弟哥哥還挺高冷。

    高個兒唐僧越走越近,祁飛這才發(fā)現(xiàn)他是朝她這個方向走過來的

    懷里的柴犬趁祁飛不注意立馬鉆出去,竄到唐僧的腳邊。

    “翹課了?”

    是夏正行,不是唐僧。

    “是啊。”

    祁飛抬眼。

    夏正行蹲下身,摸柴犬圓滾滾的腦袋。

    “有水嗎?”

    “靠?!?/br>
    祁飛從臺子上跳下去。

    “你看我像有水的人嗎,剛剛那么多水你都不要...”

    柴犬好像更喜歡夏正行這件事讓祁飛無法接受,她蹲下身試圖和夏正行爭寵。

    她想把柴犬抱回懷里,但是這小狗子盡是要往夏正行的懷里鉆。

    “你別扒拉它。”

    夏正行的語氣帶著笑意,視線上抬。

    但當他視線落到祁飛脖子上后,笑意立馬就消失了。

    “你后頸怎么了?”

    眼神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