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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老狐貍,這么說明顯是想消遣人。 祁飛瞇了瞇眼睛。 “既然這么感興趣,那我可真得給你好好推薦?!?/br> 祁飛沒等許盈盈回答,拿起一個深藍(lán)色的籃子。 “您有什么合適的,跟我說,立馬給你裝起來?!?/br> “這個花布...” 許盈盈的手指點(diǎn)在布匹的表面。 “這個花布是上個月老板娘親自去染的,全人工,質(zhì)量好?!?/br> 祁飛把許盈盈剛剛手指到的布直接裝入籃子,順便把周圍五六條沒賣出去的雜布扔進(jìn)去。 許盈盈皺了皺眉,沒說什么。 祁飛知道她不缺這點(diǎn)兒錢。 來得正好,幫劉云沖沖業(yè)績也是好的。 一趟說下來,祁飛給母女倆裝了三籃子,有布匹有鞋子有包有衣服。 走到柜臺前,祁飛低頭假模假樣地摁了摁計(jì)算器,其實(shí)也沒認(rèn)真算。 她抬起頭。 “竹籃子就送你們了,這籃子也是我們手工定做的?!?/br> 祁飛睜眼說瞎話。 其實(shí)這籃子是劉云從農(nóng)家市場淘來的,估計(jì)沒花幾毛錢。 “一共八千八百塊,給你們抹個零頭,一共九千。” “你們這個店吃人呢,就這些東西,九千?” 江晴天大聲反問,被許盈盈低聲訓(xùn)斥住。 “晴天,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說在公共場合不要大聲說話,給你買的課都白上了?” 江晴天低下頭。 “這些都是人工制品?!?/br> 祁飛說得一本正經(jīng)。 “涵蓋著中華古文化,藍(lán)印花布現(xiàn)在也是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賣得不僅僅是產(chǎn)品,也是一種文化?!?/br> “祁飛?!?/br> 許盈盈看著祁飛愣了愣。 “你變得會說話了許多?!?/br> 夏正行在柜臺旁低著頭,手指蹭過祁飛的手腕。 祁飛聽見夏正行在低低地笑,差點(diǎn)忍不住跟著笑。 “刷卡還是現(xiàn)金?” 祁飛問道。 “我用微信吧?!?/br> 許盈盈走上前。 “你把你微信號給我?!?/br> “沒有手機(jī)?!?/br> 祁飛言簡意賅。 “刷卡還是現(xiàn)金?” “說謊,我上次明明看見你在用手機(jī)...” 祁飛打斷江晴天說到一半的話。 “刷卡還是現(xiàn)金?” 祁飛補(bǔ)充了一句。 “快到九點(diǎn)了,我們要關(guān)門了。 ☆、糖成精 九千塊錢到賬, 許盈盈拎著仨大籃子出去,怎么看怎么跟她渾身的打扮不相搭。 就像諜戰(zhàn)片演到一半,主角皺起眉, 從懷里掏出... 雞毛撣子。 一地雞毛。 祁飛看著有點(diǎn)兒想笑。 走到門口后, 江晴天轉(zhuǎn)過頭。 “祁飛,爸他讓我跟你說——” “啪”得一聲祁飛關(guān)上門。 “終于清靜了?!?/br> “可以啊你?!?/br> 夏正行坐在柜臺前, 撐著下巴看祁飛。 “九千塊, 抵得上我媽半個月賺的了?!?/br> “沒想到...” 祁飛有些小得意。 “我這么有銷售才能?!?/br> 祁飛邊說邊走,把門外的牌子翻過來,由open變成closed。 “收拾收拾,我們坐公交車回去?!?/br> “好?!?/br> 說話間, 夏正行已經(jīng)拎起書包。 把門鎖上后,他倆并肩往公交站走。 “剛剛那兩個人...” 夏正行欲言又止。 “沒事,你問?!?/br> “是你曾經(jīng)的家人?” “名義上是吧。” 祁飛點(diǎn)了點(diǎn)頭。 “畢竟我的戶口曾經(jīng)在他們家本子上待了兩年?!?/br> 說到這個祁飛就想到從前, 許盈盈為這事兒跟江仁吵了不知道多少幾次架。 “我畢竟是個外人,跟他們無親無故的?!?/br> 祁飛從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 “融不進(jìn)去?!?/br> “那你難受嗎?” 夏正行看向祁飛。 “其實(shí)也沒有,就覺得他們現(xiàn)在這樣死纏難打挺煩人的?!?/br> 祁飛用手指摳著糖紙。 “可能剛剛進(jìn)他們家的時候我就沒有抱多少期望, 后來就算發(fā)生了不太好的事, 對我來說都是預(yù)料之內(nèi)。”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祁飛看向夏正行。 夏正行順著祁飛的話往下接。 “期望越小,失望越小?!?/br> “對,是這么個道理。” 祁飛繼續(xù)摳著手里的糖紙。 “靠,怎么摳不開,這哪里是糖紙啊,糖金剛吧?” 糖果界的變形金剛。 “我?guī)湍??!?/br> 夏正行接過糖的時候公交車正好來了, 祁飛和他一前一后地走上公交車。 車?yán)锶瞬欢?,他們并排坐著?/br> 夏正行剝了半天也沒剝開。 “我說吧,這糖紙肯定是成精了?!?/br> 祁飛湊過去,看著夏正行幸災(zāi)樂禍。 “班長,你也有搞不定的事啊?!?/br> “你這是在用激將法?” 夏正行跟著祁飛一起笑。 “我用激將法你會急嗎,跟浩克一樣變成綠巨人?” 祁飛想象不出夏正行跟人急眼的樣子。 “搞快點(diǎn)?!?/br> “綠巨人不至于,但有可能被激得直接用牙齒給你咬開。” “你可別?!?/br> 祁飛咧開嘴。 夏正行從書包里掏出圓規(guī),用尖刺一挑,糖紙終于被敲動開。 他把糖給祁飛,把糖紙塞進(jìn)自己的校服口袋。 “這是一張成精的糖?!?/br> 祁飛接過糖。 “這就有個垃圾桶,你留著糖紙干什么,做紀(jì)念?。俊?/br> “不行?” “也不是不行,你用它干什么,不只有三歲小孩兒才喜歡收集糖紙嗎?” “是嗎?” 夏正行看向祁飛。 “你今年三歲” “什么?” “前幾天我看見某個小孩兒把糖紙當(dāng)成五三的書簽。” 夏正行笑起來。 “這小孩兒在我媽店里幫忙,才三歲,我媽算不算違法雇傭童工?” “靠?!?/br> 祁飛笑出聲。 “我要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