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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剛剛確實晃過四個身影。 如果是她是那群痞子... 祁飛把自己代入那幾個痞子的心態(tài)。 如果是她,她會躲在哪里。 樹葉劃過祁飛的腳邊,心里猛得一跳。 祁飛抬起頭,看向輕食店三樓樓頂。 祁飛幾乎能看到三樓柵欄間隙中有幾雙鞋在梭動。 “黃豆...” 祁飛的聲音有些發(fā)啞。 “你四處繞著看看,最好到劉云店外面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br> “行?!?/br> 黃豆點頭。 “那我們分開找。” 確認黃豆走了后,祁飛繞到輕食店后面的樓梯。 她慢慢往上走,一邊走一邊把衛(wèi)衣帽子戴起來,而后戴上口罩。 樓梯上了年紀(jì),走起來搖搖晃晃。 每走一步都有鐵銹和灰塵從上面掉落下來。 祁飛把刀反握在手中,盡量不讓自己看向樓梯之間的縫隙。 讓人發(fā)暈。 痞子的說話聲從上面飄過來。 “他們怎么還沒吃完?” “誰知道,他媽的磨磨蹭蹭...” “算了老三,反正吃得早吃得晚都逃不過,等會兒劉云他兒子一出來,你就立刻拿著刀沖上去?!?/br> “老二,合同記得拿好了,筆也拿好,我就不信了,劉云會舍得讓他兒子最后一科零分?!?/br> 他們的話若有若無地傳來。 祁飛抓到幾個關(guān)鍵詞,身體越來越冷,握著刀的手心越來越熱。 腳踏上了樓梯的最后一個臺階,心跳加快。 他媽的。 祁飛的心里只剩下了臟話。 樓頂竟然是鏤空的,四面都是看起來岌岌可危的柵欄。 輕輕一推就能坍塌的那種。 心跳越來越快,視線都沒有地方停落。 三樓就這么大塊地竟然沒有塊平整的落腳處。 腳踢在了鐵管上,他們四個發(fā)現(xiàn)了祁飛,警惕地站直身體。 不知道是不是祁飛這副戴著帽子和口罩的樣子、讓他們想起了什么。 “喂,哪兒來的?” 黃毛的話說到一半卡在了嘴邊。 他們看到了祁飛手上的刀,還有祁飛露在口罩外的眼神。 高樓的眩暈感,鐵銹的發(fā)澀感,還有他們剛剛那些話... 一切讓祁飛開始看不清路起來,周圍似乎成為一個和世界隔絕的空間。 “老大!” 胖子的嗓門尖起來。 “這...這不就是那天那個...” 平頭和老大全都站直了,他們四個掏出手里的刀。 “你來干什么?” 老大開口。 “你和劉云他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 祁飛沒讓他把話說完。 至少讓他們昏迷。 祁飛的心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刀直接沖向就近的平頭,他躲得很快,但刀尖還是在他的脖子處劃下了一道長痕。 因為他的躲避,刀劃過皮膚,穿破他的汗衫。 祁飛用刀尖攪動他的汗衫,順著這股力量把平頭拽得彎下腰。 與此同時,祁飛的另一只手猛得拔走平頭手上的刀,一個翻轉(zhuǎn)—— 刀柄拍中平頭的后脖子,“砰”得一聲。 這股力還沒收回來,其他三個人已經(jīng)沖了上來。 就像魚網(wǎng)一般。 被擊中后脖子的平頭一翻眼白,身子開始往下倒。 祁飛抬腿,直接把平頭矮下的身體踢向跑過來的三個人。 她自己的身體被反作用力拍到了柵欄上。 柵欄搖動得讓人有種會掉下去的錯覺。 祁飛的呼吸幾乎同一時間錯拍,動作也開始僵硬起來。 不行。 風(fēng)聲和高樓的眩暈感讓祁飛的胃里面開始翻騰。 有個人影向她撲來。 祁飛也看不清到底是誰,就在眩暈之中把從平頭手里搶過的刀拋擲了出去。 一聲慘叫聲在耳畔響起來,祁飛睜開眼,發(fā)現(xiàn)刀插進了胖子的眼睛里。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在地上抖動。 而后眩暈感又鋪面而來。 樓底下好像傳來了聲音,失重感開始爬上祁飛的身體。 掉落... 墜落。 不行。 不能是現(xiàn)在。 祁飛立馬抓著欄桿站起來,直接抬起手,用刀在自己的左手腕用力劃出一個口子。 血落下,視野終于清晰起來。 黃毛和他的老大看著祁飛的逼近,一步一步往后退。 他們的視線卻越過祁飛看向柵欄縫隙的樓底。 祁飛讀懂了他們的眼神。 應(yīng)該是夏正行他們出來了。 果不其然,黃毛和老大立馬轉(zhuǎn)身想要跑下樓。 祁飛提起刀,立馬沖上去。 刀先是從黃毛的后背劃過,他的衣服很淺,而祁飛用的力度尤其大。 她幾乎能聽見刀劃入肌膚硌著骨骼的聲音。 借著黃毛摔倒在地上的力氣,祁飛把他往下拽,自己往上跳。 刀背用力拍在了他老大的脖子上,“咔擦”一聲,兩個身軀一前一后地往下掉落。 祁飛喘著氣,血從手腕滑下來。 她不確定這四個人是不是真得都暈了。 “你們...” 祁飛艱難地開口,不敢看向四周。 “不要再找他們一家麻煩。” 祁飛說得很慢,夏正行他們幾個人的影子鉆進了車?yán)铩?/br> 車子發(fā)動,已經(jīng)慢慢地離開。 “這是第二次了?!?/br> 祁飛喉嚨發(fā)緊。 “如果到第三次...” 祁飛站直身,眼里一片昏花。 掉落,掉落。 墜落。 祁飛全身發(fā)寒—— 他們來喊她了。 “到了第三次會怎么樣!” 胖子用力吼了一聲,憋紫了臉站起來,搖晃著身軀朝祁飛跑過來。 這時祁飛已經(jīng)看不見他的相貌,包括他臉上的血。 只知道一股力量朝她沖撞過來,好像要把她撞下樓。 完全是條件反射著祁飛側(cè)過身體,僵硬地想起那個曾經(jīng)的夜晚。 惡犬叫囂著。 她手心發(fā)麻,眼睛發(fā)酸,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