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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你一個人好在不幸中,你沒有父母,我又算有什么父母,我爸完全不回家,我媽又有暴力傾向,活在這樣的家庭里怎么可能幸福?’ ‘金錢似乎是我最后一個屏障,但當(dāng)你出現(xiàn)后,這個屏障看起來也變得好笑起來,憑什么你看起來那么游刃有余,又看起來那么不在乎?!?/br> ‘我甚至懷疑你才是你才是我爸親生的那一個,雖然我很討厭我媽,但是我變成了我媽,我和她一樣歇斯底里,也和她一樣心理充滿了仇恨。’ ‘這個仇恨不是你,但是卻轉(zhuǎn)向了你,簡而言之,我把所有的討厭都轉(zhuǎn)到了你身上?!?/br> ‘反正你不在乎不是么?’ ‘你看起來什么都不在乎?!?/br> 看到這兒,信息戛然而止。 過了幾秒后,好友申請再次出現(xiàn)。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要跟你坦誠什么,或者讓你覺得我很可憐?!?/br> ‘我并不可憐,就算可憐,我也活得比你好,雖然我是被打得那個,是骨折的那個,但是我有足夠多的人來照顧我,也有足夠多的金錢來恢復(fù),托你的福,我要被人推著輪椅去學(xué)校上學(xué)了。’ 信息沒有再發(fā)過來。 江晴天的最后一段話看起來有些混亂,看起來就像是在爭辯些什么。 祁飛關(guān)上手機,沒有再看微信。 連江晴天都看出來了—— 她有了在乎的人。 店門外黑下來,劉云提前離開去拿貨。 一到九點,店門被關(guān)上,祁飛和夏正行坐車回家。 出租車停在小區(qū)門口。 祁飛下車后,第一反應(yīng)是看天。 天上沒幾個星星。 少得就像是所剩無幾的時間。 于是她轉(zhuǎn)頭看向夏正行。 “怎么了?” 夏正行注意到祁飛的視線。 “困了嗎?” “困了?!?/br> 祁飛咧開嘴。 “怎么,你負責(zé)嗎?” “怎么負責(zé)?” “這樣...你找找看附近有沒有輪椅,把我推回去就好。” “怎么突然想起輪椅?” “不是...就聽說有人專門被推著輪椅上學(xué),有點兒驚奇,你說...” 祁飛的話沒說完,夏正行就走到她跟前。 一晃眼的功夫,祁飛的身子就懸空了。 “輪椅沒有?!?/br> 夏正行笑起來。 “我背你。” ☆、交換夜色 夜蟲叫了幾聲, 祁飛愣了愣,最終把手環(huán)繞在夏正行的脖子上。 上一次被背是因為去醫(yī)院,跑得很急, 但這次夏正行走得很慢, 祁飛看著夜色中新的視野。 原來高個兒眼中的世界是這樣的,經(jīng)過樹的時候, 祁飛甚至覺得自己伸出手就能碰到枝椏。 夏正行沒有背著她直接回家, 而是慢悠悠地繞著小區(qū)轉(zhuǎn)。 “欸,我腿不疼,你別背了。” 嘴上這么說,祁飛勾著夏正行脖子的手始終沒有松開。 夏正行背著祁飛經(jīng)過賣糖餅的鋪子, 經(jīng)由游泳館還有一片草坪。 然后他們走進了公園。 小區(qū)公園里全都是跳著廣場舞和散步的大爺大媽們,他們倆一走進公園,就受到了注目禮。 幾個遛狗的大爺大媽都紛紛停下腳步看著他們, 仿佛他倆在搞什么街頭藝術(shù)。 這么多人的視線之內(nèi),夏正行身上的清檸味還是讓祁飛覺得安靜。 還有周圍公園那些樹木籠罩在一起的植物氣息,一切都讓人覺得心跳慢下來。 慢到幾乎能聽到自己內(nèi)心的聲音。 心理老師也說過, 類似于自然的味道, 比如檸檬的清香,比如樹木的沉香,都可以對身心有很好的滋養(yǎng)。 以前進行治療的時候,心理室總是充斥著各種濃郁的香味,但每次祁飛去總是體會不到那些香味。 可現(xiàn)在,她聞到了。 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變化, 祁飛卻有種眼角發(fā)酸的感覺。 祁飛把頭埋在夏正行的肩上,聲音悶悶的。 “你小時候有特別想要的東西嗎?” “小時候...” 夏正行的聲音也很輕。 “那時候很想見我爸,說實話他人挺好的,他從小生活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對于社會有著不同的理解,交了一些不好的朋友,做了一些錯事。” “但他對我很好,對我媽也很好。” 夏正行繼續(xù)說著。 “如果有一天他能夠出來,我還是會想見他?!?/br> 祁飛靠在夏正行身上聽著他講童年的事。 “那你呢,你小時候想要什么?” 祁飛頓了頓,緩緩開口。 “我小時候特別想要一個滑輪轱轆鞋,因為我看電視上那種鞋能夠帶著人跑得飛快。” 祁飛笑起來。 “我想穿著那鞋子,用最快的速度逃離我的那個家。” “為什么?” “因為...我有一對特別喜歡追求刺激的父母,你說他們頹廢也好說他們荒誕也好,反正他們不屬于那種想活長了的人,無時無刻想在貧困中尋求刺激。所以他們拿著買家具買生活用品的錢去買毒品,有白色顆粒狀的,有透明顆粒狀,還有球狀的...我們家有很多?!?/br> 祁飛接著說。 “那些東西會被藏在柜子里,有時候我一打開柜門,那些東西就滾出來,周圍人也都在吸這玩意兒,我爸媽甚至算是團伙里最拘謹?shù)牧?,每次我一看見他們那種眼睛充血的樣子就想穿著那轱轆鞋趕緊逃開。” “我曾經(jīng)試著跟黃豆一起逃,但沒逃出幾里地就被人給發(fā)現(xiàn)了,我媽拿著鞋打我們,鞋跟都磨沒了...” 說到這兒祁飛卡了一下。 “其實也沒什么,都是些家常便事?!?/br> 之所以會停頓了片刻,是因為夏正行架著她腿的手握得越來越緊,祁飛甚至覺得自己的骨頭有點疼。 話打開后,就像覆水一樣難收。 祁飛知道夏正行一直在等著她主動說起過去,也知道他在心疼她。 “我從小是在泰國長大的,我生活的地方是靠近水果市場的一個貧民區(qū),那里有很多移民,非常偏僻,是那種連警察都不愿意來的地方,混亂得像是沒有一個盼頭?!?/br> “那邊住著泰國人也住著華人和新加坡人,一般早上起來經(jīng)常會聽見各種語言對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