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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桐和他在一起泡了一整天都看不出,下午倆人還出去跟人吃了頓飯,晚上回來華桐就去學生會了。秦放自己在宿舍聽了半小時歌,后來摘了耳機,想運動。倆室友在宿舍泡著學習呢,華桐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秦放腦子里轉了一圈,想拽個人陪他去體育館打場球。最后秦放給刑炎發(fā)了條消息:炎哥,今天還跑步嗎?刑炎過了幾分鐘才回他:有事?秦放回:羽毛球打不打?刑炎問他:沒人陪你打?秦放想了想,然后低頭發(fā)了個“嗯”。刑炎看著聊天界面,挑了挑眉,直接回了條語音過去:“十五分鐘下樓。”他手上還有半個沒吃完的蘋果,刑炎放下手機,接著啃蘋果。旁邊有人問:“干什么去???”刑炎說:“回學校?!?/br>“這么早?”旁邊的人看了眼時間,接著輕笑了聲,“誰約你啊?炎哥搞朋友了?”刑炎一邊吃蘋果一邊收拾東西,鑰匙耳機都揣進兜里,沒答話。“剛才問你話你還沒說,”對方屈起一條腿踩著沙發(fā),下巴擱在膝蓋上,挑著眼看刑炎,“你回不回去???”刑炎吃完蘋果,核丟進垃圾桶,“回?!?/br>“那我訂票了?”刑炎留下句:“訂吧?!闭f完就走了。一場球打到晚上十點。秦放把身上的力氣都甩出去,汗都出透了。他很少跟別人打球能打到這么盡興,秦放運動起來用力很猛,接他的球很費力。一般不等秦放打痛快對方就沒力氣了,比如華桐每次陪他都只能陪一半。秦放喘著粗氣坐在地板上,汗從他下巴滴下來,砸在地板上。刑炎從球網對面走過來,撿起秦放手里的球拍,和他自己那只一起裝起來。秦放看著他笑:“厲害啊?!?/br>刑炎也有點喘,他呼了口氣,扔給秦放一瓶水:“你也挺厲害?!?/br>秦放喝了小半瓶水,眼瞼上有一滴汗,他一抬頭那滴汗從睫毛上落下來,像眼淚。他笑了下抬手抹了,問刑炎:“你沖澡么?”刑炎說:“你要沖?”“我不沖了,沒帶衣服換?!鼻胤懦萄咨焓?。刑炎伸手,秦放借著他的手使力站了起來。秦放長長地舒了口氣,頭發(fā)都快被汗?jié)裢噶?,說:“我看你也沒帶衣服,回去沖?”刑炎點頭,說:“走吧。”兩人在走回男生寢室的路上,秦放說:“能陪我這么打球的人挺少的,我朋友說我打球像大牲口?!?/br>刑炎抿了抿唇,說:“還行。”秦放問他:“網球你會嗎?”“會,”刑炎說,“下次想打球叫我就行了?!?/br>秦放側過頭看他,刑炎還是一副帥撲克臉,沒什么表情。秦放眨了下眼,開口低聲說了句:“謝了啊?!?/br>他突然來的這聲謝,刑炎看了他一眼,沒問為什么。只是過了片刻后問他:“心情好點了?”……他這短短一句讓秦放動作頓了一下,他先是垂下眼,睫毛顫了兩下,然后失笑著問:“哪來的這么句話???”刑炎淡淡開口:“不是不開心才這么打球?”秦放很久都沒出聲,兩個人沿著小路慢慢走著,路邊蛐蛐和蟬爭相唱歌。到了男生宿舍六號樓,刑炎把球拍給了秦放,秦放歪著頭沖他笑了下,問:“怎么看出的我不開心?福爾摩炎?”刑炎看著他,抬起手指了下自己的眼睛。“眼睛看出來的?”秦放問。刑炎說:“你眼睛?!?/br>秦放再一次垂下視線,臉上的笑還沒收起。刑炎轉身離開之前跟他說:“汗消了再沖冷水。不高興的時候可以不笑,眼睛不愿意?!?/br>第11章刑炎也流了很多汗,他轉身的時候黑色T恤貼著后背,露出來的胳膊在微弱燈光下白得晃眼。他那一句話讓秦放心空了一下后劃了一道痕跡,良久不散。秦放推門進來時華桐已經洗完澡坐那兒打游戲了,見他拎著球拍一身汗走進來,問:“打球去了???”秦放應了聲,拿了短褲和毛巾進了衛(wèi)生間:“今天要是停水我給你表演個自殺?!?/br>“哈哈哈哈有水,”華桐怕他聽不見揚聲喊著說,“我剛洗完。沒水桐哥也能給你創(chuàng)造水,放心吧。”“創(chuàng)造水都能了?”秦放問他,“怎么造?”“有同學送桶裝礦泉水的,十塊錢一桶,二十塊錢桐哥就能讓你洗得痛痛快快。”華桐說。秦放輕笑:“你踩著椅子往我頭上倒?”“你不會倒盆里自己潑?”華桐“嘖”了聲,“還踩椅子,顯擺你個高呢?”“就是高唄。”秦放把門推靠,開了那個只有冷水的淋浴。一場淋漓的運動已經把秦放的負情緒都散了個干凈,用這種方式放空自己是很有效的,秦放百試不爽。以往運動過后剩下的感受只有累和舒暢,沒別的了。但今天還多了一樣,刑炎轉身之前說的那句話一直在秦放腦子里轉。很奇妙的感受,挺不好形容,來自不太熟的朋友的意料之外的一種傳遞。當然這種傳遞是善意的,秦放接收到了。——眼睛不愿意。秦放輕笑了下,他要是個小姑娘估計這會兒已經淪陷了。不知道刑炎有沒有女朋友,要是有的話差不多得讓他迷死,誰能受得了酷哥說情話。這技能他就沒有,他要有的話說不定追姑娘的時候還能更快點。這一場球讓秦放和刑炎迅速熟了起來。男生之間的交情本來就來得容易,秦放又從來都是個挺有人格魅力的人,他人緣一直不錯,朋友很多。刑炎幫他占座一起吃了頓飯還陪他打了一場球,這在秦放這兒看來他們倆就已經是挺近的朋友。考試月到了,秦放平時再不上心到了這時候也得消停復習。平時圖書館就夠擠了,這時候更是人滿為患,他的兩位室友已經放棄圖書館了,在宿舍各自趴各自桌上,學習的時候誰也不跟誰說話。秦放不能在宿舍,他在宿舍就總想睡覺。他給刑炎發(fā)消息:炎哥,哪兒呢?刑炎回他:實驗室秦放:下午有課嗎?刑炎:沒秦放:那我在咖啡館等你?刑炎:OK咖啡館熟人多,秦放在學校那一小撮朋友總來這邊。他上回還在這兒跟周斯明打了一架,雖然也沒打壞什么東西,但那天中午店里也沒怎么營業(yè),損失其實也不小。老板和秦放太熟了,秦放給錢他不可能要。后來秦放給送了瓶紅酒,老板推了半天最后失笑著說:“你這樣我還不如要你錢了,你虧大了啊?!?/br>“說遠了哥?!鼻胤艛[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