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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笑著點頭:“好?!?/br>韓小功換了鞋已經(jīng)進(jìn)去了,門口還剩這倆大高個兒干杵著。“我可沒白使喚人,”韓小功過去接了杯水,喝了一口,“我還請吃飯了,我還給介紹小菇?jīng)隽四?。?/br>他話說一半秦放就心道要糟,他說完了秦放心都咯噔了一下。他抬眼去看刑炎,刑炎正挑著半邊眉回頭看韓小功,然后轉(zhuǎn)回來看秦放。“哎沒,”秦放跟韓小功說,“都說了沒有的事?!?/br>“沒有什么?。俊表n小功轉(zhuǎn)著手里的杯子,淡淡地問,“你沒跟小菇?jīng)龀燥埌。俊?/br>刑炎還在看著他,秦放是真不想在刑炎面前說這些。他擼了把頭皮,說:“那也就只是吃頓飯。”韓小功拖長了聲音,怪腔怪調(diào):“哦哦哦……”秦放表情管理都崩了,自己都覺得臉要僵。刑炎拉上拉鏈,一直拉到頂,手揣進(jìn)兜里,半低著頭下巴埋進(jìn)衣領(lǐng),側(cè)身要從秦放旁邊過去。韓小功問:“要走了啊炎哥?”刑炎沒搭理他,跟秦放說:“我先走了???”秦放看著他埋進(jìn)衣領(lǐng)的半截下巴,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從哪說起,感覺說什么都不合適。刑炎手放在門把手上馬上要推開門,秦放腦子一抽,順嘴就禿嚕了一句:“炎哥他故意挑撥咱倆關(guān)系?!?/br>“我天,”韓小功眨了眨眼,一臉震驚又無辜,“我挑撥你們什么了?”第28章秦放嘴快說完了,韓小功問他挑撥什么了他又答不上來。但既然說都說了,那就這樣唄。于是秦放跟他說:“反正就挑撥了,我不進(jìn)去了你把我書包遞過來,我跟炎哥一起走。”“好的?!表n小功遞過來給他,“快走吧,省得在這兒我挑撥你?!?/br>秦放拎著書包跟刑炎一起下了樓。他倆挺久沒見面了,更別說這樣一起坐在車?yán)?。秦放以為自己會很不自在,但是也并沒有,至少不像他生日第二天倆人從外面回校那么別扭。刑炎已經(jīng)大四了,他其實學(xué)校里都沒什么課了。但他圖書館實驗室什么的還是經(jīng)常去,按秦放以為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怎么忙,但還是天天抓不著他人影。“我看我室友他們除了準(zhǔn)備考研都沒別的事了,”秦放找話題跟刑炎聊天,問他:“你考嗎?”“嗯。”刑炎只是點了點頭。“我沒聽你提過,”秦放問他,“考哪兒?”刑炎沒立刻答,過會兒看著車窗外面說:“再說吧。”“考的話都報完名了吧,”秦放有些失笑,“什么時候了你還沒定報哪兒?”刑炎沒接著這個話題聊,秦放說完也就過去了,沒多問。周斯明跟刑炎都是化學(xué)院的,他倆同屆,秦放想到他就問了句:“放假回來就沒見過周斯明了,他出去實習(xí)了?”刑炎說:“出去掙錢了,他缺錢?!?/br>秦放想起暑假他和刑炎出去的時候有人管他要錢,碰上紅燈,秦放停了車:“他缺錢……因為上學(xué)什么的嗎?”“上學(xué)花不了什么錢,”刑炎還是扭著頭看著外面,說,“他在外面借了挺多錢?!?/br>“為什么?”秦放有些驚訝。刑炎說:“他還有個爺爺,身體不太好?!?/br>“啊……”秦放問,“他借了多少錢???”“不知道,他不說這些。”刑炎說這些的時候平平靜靜的,“我們也不會問他。”確實這四個人里面周斯明顯得更游離在外,平時也不太跟他們聯(lián)系。秦放想到之前刑炎說他們不是朋友,但是捆著長大。他們彼此之間確實都是獨立的個體,各自生長,但根連在一起。他們分不開,但也不親近。秦放沒再接著聊周斯明,他對周斯明雖然沒像之前那么敵對,但他倆怎么說也都沒比陌生人近到哪去。司涂的住處離學(xué)院不太遠(yuǎn),開車最多十分鐘。秦放開進(jìn)校門之后突然問刑炎:“打場球嗎炎哥?”刑炎看向他,半天沒給回應(yīng),秦放以為他要拒絕,但最后刑炎卻點了頭。秦放球拍就在后備箱,甚至都不用回去取,他直接把車停體育場那邊了。他們倆現(xiàn)在這個關(guān)系狀態(tài),打球是個挺合適的交流方式。畢竟聊天不像之前那樣什么都敢聊,萬一聊到相關(guān)話題有點尷尬,說話的語氣親了疏了都不對。打球能很好地避開這些尷尬,兩個人什么都不用說,用力揮拍就可以了,你來我往,溝通都在動作間。倆人心里都憋著勁兒,都不痛快。場館里都是網(wǎng)球撞擊球拍和地板的“嘭嘭”悶響,一聲響過一聲。秦放每一次揮拍都使盡了力氣,甚至有點皺著眉,不經(jīng)意間心里的煩悶都體現(xiàn)在臉上,眼睛里帶著一小股憤怒的光。心里有氣,很在意刑炎,于是多多少少怪對方把他倆關(guān)系弄成現(xiàn)在這樣。本來好好的兄弟,他單方面把這段關(guān)系給變了,然后又單方面疏遠(yuǎn),讓他們現(xiàn)在不遠(yuǎn)不近生硬別扭。什么都是他,你沒事作什么幺啊……咱倆好好當(dāng)兄弟不好么?他打出去的球刑炎能接住,也還得回去。刑炎一聲不吭,臉上是他歷來的冷淡平靜,繃著下巴,使力的時候脖子上的筋暴起,眼神穿過球網(wǎng)盯著秦放。秦放球打出去,盯著刑炎動作來預(yù)判球落點的間隙,也會去看他的臉。刑炎每次跟他撞上視線都直直地盯,他的球秦放能接住,但他眼神秦放卻不是每次都能扛住。越扛不住越把力氣使在球上,用這個方式發(fā)泄。最后一個球刑炎用了很大的力氣,秦放干脆就沒去接,任那顆球最終“嘭”的一下撞在墻上,又彈到地板。秦放把球拍往地上一扔,站在原地喘著氣,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是熱的,他看著球網(wǎng)對面拎著拍的刑炎,粗喘著問他:“你打算一直這樣了是吧?”刑炎沒動,也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氣又長長呼出,甩了甩頭上的汗,問:“什么樣?”秦放讓一場球把脾氣都激了起來,平時看著好說話沒脾氣,但實際上也是個炮桶,他只不過是對熟悉的人沒那么容易來脾氣。剛才那顆球慢慢滾到他腳邊,秦放用力踢了一下,問刑炎:“是不是我他媽不跟你搞基你就不跟我當(dāng)兄弟了?”他倆中間隔著一段距離,但也沒有太遠(yuǎn),彼此的表情和眼神都能看得清楚。刑炎看到秦放劇烈起伏的胸口,看到他下巴尖上凝結(jié)的一滴汗,和他有些發(fā)抖的手。刑炎也扔了拍,邁過球網(wǎng),直直走到秦放面前,兩個人都死盯對方。秦放脾氣大刑炎也不是什么善茬,他突然抬手秦放沒防備,但也沒躲。刑炎用力捏了下秦放的下巴,手指狠狠擦過那滴汗,指腹?jié)皲蹁醯啬脒^秦放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