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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鉆進(jìn)被窩的居然是蕭慢!這個混賬王八小瘟神!他怎么敢鉆我和楚慎的被窩!蕭慢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在黑暗里也能看出他面上的平靜與好奇。燕擇卻看得一口血涌上喉,險些要掀開被子一腳踢他下去,可楚慎好不容易睡著,不能吵醒。他只能在壓低聲音道:“你來搗什么亂?給老子滾下去,滾下去!”蕭慢卻慢慢地、輕輕地說道:“要做朋友,我得先熟悉你身上的氣息?!?/br>燕擇怒道:“你不是呆在老子身邊睡不著嗎?難道你打算一晚不睡?”蕭慢道:“我睡一會兒就走?!?/br>“一會兒是多久?”“兩個時辰?!?/br>兩個時辰?這都是夜晚的一半了!這人想反了天去了!燕擇怒向膽邊生,正想擠著擠著把他擠下去,蕭慢卻伸出左手,把滑下來的被子又提了上來。他的左手在半空中一晃,燕擇就清楚地看到,五根手指里只有四根完好。還有一根手指,是這人為了楚慎和寇雪臣而斷的。他性格古怪,朋友也沒幾個,但第一次見到朋友,就能為他們砍斷自己的一個根手指。燕擇看了看這五根完整的手指,又瞧了瞧那斷了半截的手指,心不知怎的一軟,趕人的話說不出,能說出的只有別的話。“你想睡就睡,但老子可不想做你朋友,老子是看你可憐,讓你在床上多呆一會兒。”蕭慢道:“你繼續(xù)做你的事,就當(dāng)我不在這兒?!?/br>燕擇道:“你知道老子要做什么嗎?”蕭慢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想咬他?!?/br>說完他就把被子往臉上一蓋,不出聲兒了。燕擇正想繼續(xù)問他,忽聽背后睡著的某人幽幽一問。“我倒想知道,你是想咬誰?”第二天一早,寇雪臣見蕭慢從另一個房里走出來,又看見燕擇睡眼惺忪,楚慎看著精神,于是多問了一句,得知蕭慢的下半夜是睡在燕擇和楚慎中間。據(jù)楚慎所說,這叫防鳥墻。第41章大佬的風(fēng)云際會楚恪還在秦門的時候,商鏡白手下就有四位悍將,俗稱八煌教四煞。只是那時這四人聲名還不算太響,不像如今,已響徹大江南北,想不知道都難。商鏡白給他介紹過這四人,但從未正式引見,楚恪一直在等他引見,等的同時也在思索一個問題。燕擇既然加入了八煌教,那他與這四人關(guān)系如何?若是他是真心加入,那關(guān)系該不錯,若他是假意投誠,那與這四人便是逢場作戲。無論哪種,他都不能掉以輕心。楚慎還活著,他怎么也得再見這人一面,若是還見不到他,又何必來人世一遭?他人正神游,商鏡白忽推了推他的肩,道:“青州之行,他們四個會和我們一起走。你不如先去見見他們,打個招呼?!?/br>楚恪疑惑道:“我去打個招呼?你不和我一起去?”商鏡白微微一笑:“他們就在這個屋子里,你進(jìn)去就能看見他們?!?/br>楚恪往前一看,這是一個不大的木屋,木板上布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蛀洞,窗被木條封死,周遭雜草成堆,像要把屋子圍成一個荒島。這不是個常來人的地兒。商鏡白說這四人就在里頭等他,是別有用意還是真心實(shí)意?商鏡白只塞給他一對火石火鐮,“屋子里有點(diǎn)黑,你會用到這兩樣?xùn)|西的?!?/br>楚恪小心接過,心內(nèi)一遍遍回想自己之前與商鏡白的相處,看是何處犯了錯??粗粗鴮げ恢?,自以為是處處小心,有錯也不會是大錯。難道這真的只是打個招呼?商鏡白若想暗算,在給他的飯菜里下毒就行,何必拉他到這小木屋來?楚恪把忐忑的神情收好,面上透著點(diǎn)燕擇式的狂傲,走上前,直接一腳踢開了門。門被踢得“嘎吱”亂晃,半蛀空的木板在尖叫。他也不管,只拍了拍肩上的灰,抬頭挺胸走了進(jìn)去。里頭沒燈沒燭,窗被封死,外頭的光透不進(jìn),所以往里就一抹黑。黑暗里能藏著什么?這可不像是歡迎會。楚恪倒也不懼,只往里頭輕踏一步,忽聞腳下一陣“簌簌”急響,還未回頭,身后的門就忽的緊閉,不像有人在屋外關(guān)門,倒像地上有人拉線,這門自個兒把自個兒關(guān)了。屋子里驀地全黑,未等他適應(yīng)這黑暗,忽聽一道聲響從左邊襲來。這是鞭子掠空之聲,有人在用鞭打他。打是怎么打?打的是何處?聽聲響變化,鞭是靈蛇一絞,絞的正是他最脆弱的脖頸。楚恪身子一沉,鞭從頭上過,回鞭時往下一抽,抽的是他肩膀。如何能讓它抽中?楚恪閃身一讓,忽有一陣旋風(fēng)掃向他的下盤,聽風(fēng)聲,是把鋼刀。刀光內(nèi)斂,刀風(fēng)霸道,一刀就能劈掉他雙腿,不得已,他急急避開刀鋒,人如絲緞一般在半空中扭曲,骨節(jié)發(fā)出“咯咯”亂響,人扭到刀手身側(cè),雙手抱住對方的腰,腳一蹬,就要把對方摔出去。這腰居然還很軟,簡直像個女人的腰。可惜身上味道不是,分明是男人味。對方被他摔出,居然沒傷沒痛,聽聲響,就像個彈簧一樣就地彈起,一刀再劈,這次直劈楚恪腰腹,招招皆不留情。楚恪旋身一轉(zhuǎn),刀從腰間擦過,他卻一手搭在那刀手的肩,看山搭水般隨意一搭,那刀手就身上一僵,他的手便蛇走龍盤,從肩到臂,從臂到腕,順著骨頭一路下,八塊腕骨都一塊兒震動起來。眼看要從腕骨抓到掌骨,那退去的鞭子忽從空中折來。常人的鞭子是縱打一片,橫掃一劈,這鞭子卻縮成一個點(diǎn),厲電飛星般直打楚恪的后背。他只能撤,撤時也沒閑著,把那刀手的手一扭,腳點(diǎn)上他膝蓋、踢上他肚腹,人就借力往后一彈,半空一個翻身,避開這鞭,落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為什么說他落的地方合適?因?yàn)樗麆倓偩吐劦搅诉@個角落有火燭味。他上手一摸,果真是個桌子,桌子上擺有蠟燭,火石火鐮一擦,火星四濺,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