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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和死對頭都被奪舍了[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1

分卷閱讀171

    能不氣?”

他冷森森地說了這句,讓楚慎心中一涼,誰想他忽拉過楚慎,把剛剛理平的衣服又扯了一大半,扯了衣,撕了衫,一切體統(tǒng)都丟開了,這人就開心了,得意了,笑嘻嘻地指著楚慎說:“現(xiàn)在你也被老子氣著了,咱倆扯平了?!?/br>
楚慎看著歪歪扭扭的腰帶和衣襟愣了一愣,抬頭看燕擇,看見這人一臉得意的樣兒,臉頰抽了又搐,兩片唇抖出一片怒,當真氣得不得了。

我在這兒擔心半天,你還給我嬉嬉笑笑?

燕老六你幾歲?欠不欠打?

他果然上前一掌一拳,打得燕擇齜牙咧嘴,這人也不客氣,直接拉著楚慎出了房,青天白日毫無顧忌,直接在院里打起來,但都不是漂亮打法,而是扯腰帶,撕衣裳,揉臉蛋,怎么可笑怎么來,都跟丟了年紀似的,打得對方難看就高興了。

打著打著楚慎忽然叫停,燕擇還以為這人是要認輸,沒想到一起身,發(fā)現(xiàn)沈嘆居然又在一旁看著。

相似的場景,相似的人,可情形卻仿佛完全不一樣了。

上一次沈嘆見到他們扭打,沖動得一劍刺來。

如今他見了卻平靜得很,一潭死水似的站在那兒,默默打量,若有所思,仿佛在戲臺下看一場濃妝艷服的好戲,不急不惱,仿佛已完全成了個局外人。

燕擇還以為楚慎會尷尬,不想這人平平淡淡轉(zhuǎn)過身,先把腰帶系好,衣衫整好,不緊不慢做完一切,轉(zhuǎn)身從容一笑:“沈兄怎么來了?”

沈嘆微妙地看了看他整好的衣服,笑道:“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和霍兄談?wù)??!?/br>
楚慎道:“既要談話,不如找個好地方?”

————

楚慎拉著沈嘆去了一處玉景亭,這地方臨假山、靠小湖,怪石嶙峋,小山堆疊,湖里養(yǎng)了十多條金鯉,繞山繞亭雙游雙棲,四下又少人,是談話賞景的好去處。

沈嘆卻沒去看山看水,他覺得最大的景色就在楚慎的臉上。

一個人的臉能有多少景色?粗看是平平,細看就是一片溝壑山巒,起伏山勢都藏在眉弓、鼻峰、還有額骨里。

他看得越久,心里越堅定,忍住不說話,楚慎就先開了口。

“你這么看我是做什么?”

沈嘆居然道:“我想看看你在撒謊的時候,是會面不改色,還是會稍露端倪?!?/br>
一開口就是誅心之言,楚慎的笑漸漸維持不住。

“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沈嘆道:“我很想說你不是,但那樣我會看上去像個傻子?!?/br>
“你若是個傻子,那天底下有一大半人都是白癡了?!?/br>
沈嘆卻道:“可我還是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沈兄何必自己輕賤自己?”

他嘆了口氣,深深一咬牙道:“因為直到現(xiàn)在,我都愿意去相信你。即便你從見我第一面起,就沒有一句實話……”

楚慎故作疑惑道:“第一面起?沈兄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沈嘆目光一跳,語氣森然道:“你從第一次見到我,就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我說的對不對,霍閑非?”

第97章大佬的一掌印山

楚慎看著沈嘆,他像看著一幅畫似的那么看著沈嘆。

畫是濃墨重彩,一層層彩油漆粉覆上去,早不知最初的顏色是什么。

那些赤誠歲月里的肝膽相照,如今都成了對面不識的互相試探。當初的上官崇怎么想得到?當初的楚慎又如何能預(yù)知?

當真可笑,當真奇怪。

楚慎的笑一走脫,從唇角處波紋似的蔓開,看得沈嘆越發(fā)不安。

“你笑什么?莫不是被我說中了心思?”

楚慎道:“我笑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感慨歸感慨,戲得照舊演,散場還不是時候。

沈嘆見他死不承認,便決心把證據(jù)一項項攤開。

鐵證如山,料想這人也不得不認。

“我一開始覺得事有古怪,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那假小侯爺。”

楚慎笑道:“他脾氣古怪,是不是惹到你了?”

沈嘆道:“那不是脾氣,那是恨與殺氣?!?/br>
世間從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有恨就有因,這層因落在何處?

沈嘆認為八|九不離十,這與他的過去有關(guān)。

這位假小侯爺一早知道他是誰,因此才有恨,恨到極處又不能動手,屢屢受阻,這才有了百般糾結(jié)的心,見了他欲千刀萬剮,但咬住牙,火全憋到肚子里去。

阻他的人是誰?雁山派的霍閑非。

霍閑非和假小侯爺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

很親密,或許親密到大多數(shù)人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他們表面上看是朋友,實際上早就越過了朋友的界,親昵的事情已做得太多。

旁人看不破,他卻已領(lǐng)會了好幾件,若再懷疑二者的關(guān)系,那他就真是傻子的親戚。

那么霍閑非為何要阻止假小侯爺殺沈嘆?

原因不難猜,他也認識沈嘆,知道他的過去,并且?guī)椭[瞞。

不中聽的說,他恨不得沈嘆永遠記不起自己是誰,一輩子都渾渾噩噩,那才稱了他的心。

沈嘆的話由短及長,一脈脈一句句都倒在楚慎心口。

這人早就心懷疑慮,只因事多人繁,心思暫且壓下去。

可如今風波已過,疑惑自然得全數(shù)爆發(fā),即便是楚慎這樣的人,也掩不及、壓不滅,必須小心處置才行。

想到這點楚慎就不由得苦笑。

苦笑苦笑,苦才是真的,笑仿佛是為了使苦不那么深,才硬生生擠出來的。

笑完他看向?qū)Ψ?,盡可能地用一種平和、中正的語氣去問話。

“既然你已想了這么多,那不如再想想——我為何不希望你記起來,為何希望你只是沈嘆,而不是別人?”

沈嘆想了想,目光一閃道:“我若記起自己是誰,第一件事就是找我的仇家?!?/br>
這個人害他重傷,害他險些葬身火海,就算僥幸活下來,也失了記憶,沒了從前的武功,不尋仇可說不過去。

楚慎道:“你覺得我是想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