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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女孩大概都是敏感又纖細的,當他出現(xiàn)在她身上,用手指將她的手腕禁錮時,埃莉諾聯(lián)想到了幽靈傳說。不過很快,他身上濃烈的煙草味隱隱暗示,讓她知道來者是誰。 “為什么?”為什么對柏得溫笑? 屈瀟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一點啞。 他習慣了黑夜的陰暗,所以即使是在她尚且睡眼惺忪、看不清楚的情況下,也能夠觀察到她面部的細小變化。 埃莉諾緩慢的眨了幾下眼。沒有回答他沒頭沒腦的問題,因為她沒聽懂。 他看著她,重復,“為什么?”為什么只有嫁給他你才能活下來? 屈瀟是個驕傲的人,他幾乎割掉了一切使他廉價的理由,獨自一人活的高傲。而高傲如他,是不屑于嫉妒這種情緒的,是不屑去搶別人東西的。對于他來說,從他拿到埃莉諾房間鑰匙的那一刻,從他決定要來找她的那一秒,就沒打算讓埃莉諾聽懂他想問什么。 就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這么做的意圖。這點讓他更為煩躁。 埃莉諾皺了下眉,安靜等待他的下文,良久之后,猶猶豫豫開口,“你……” 喝醉了嗎? 后四個字來不及問出口,苦澀的味道略帶報復性的堵住她的唇。 屈瀟吻了她。 埃莉諾的瞳孔被動放大,一瞬清醒到了極點,卻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反抗?回應?還是無作為? 她呆躺在原處,雙手攥緊了床單。□□懸停在最高處,guntang的舌尖敲開她的貝齒,他像開蚌取珍珠的人,糾纏卷走她口中的唾液。輕佻放蕩下流,根本不像是記憶中那般禁欲的男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屈瀟似乎不打算停下了。沖動早已割斷他的神經(jīng)。 他的吻漸漸下滑,落在她白皙的鎖骨時,輾轉(zhuǎn)了好久。那是他因為她。親自為自己紋上路易十四的地方。 那天,天很暗,男人嘴角噙著低笑,濃烈的男性荷爾蒙帶著淺淺的酒氣撲面而來。 他一定是夢游了,埃莉諾驚呼了聲把他推開,連自己都不知道那股力量從何而來,她的唇線抿成直線,迷茫又不確定的看著匿在黑暗里的某處。 否則他絕不可能做出這般荒謬的事。 門被打開又重新關(guān)上的聲音拉她回現(xiàn)實。埃莉諾松了口氣。 可惜那顆本就飄忽不定的心卻再一次因他而悸動。 白皙指尖觸上艷紅的唇,她沉默一瞬。 反正她就要死了......為愛再爭取一次好像也沒有什么錯。 ****** 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今早的旖旎只是她的憑空想象,早八點,屈瀟坐在一樓長餐桌前,面無表情看著郵差送來的報紙,緊繃的唇線如初次見面那樣。 他剛拒絕伯爵夫人的請求。暫時沒有搬入伯爵府邸。這一大膽舉措更是讓流言蜚語漫天飛。屈瀟的“夢中情人”標簽前面又多出了一行字:“有骨氣”。 大概是柏得溫不注重條條框框的禮儀束縛,也可能是灰姑娘的童話故事看多了,連女仆們都開始做水晶鞋的夢。 “先生,吃些東西吧。” 某位剛來廚房做早餐的女仆將盛著培根、吐司和煎雞蛋的白色瓷盤遞到屈瀟面前。 看得出來,屈瀟的那一份是她精心準備的。 吐司被切成了愛心的形狀。 無奈屈瀟眼也沒抬,用沉默回絕她。 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畢竟他在第一天來時就解釋過自己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并且,他以此為由,連餐廳都不會邁進來一步。 今天是個例外。他得監(jiān)視埃莉諾不會和柏得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餐廳的底色是溫馨的暖橙,能夠增加人的食欲。除此之外,墻面上還掛著一些新鮮綠植的畫,消除了死氣沉沉的單調(diào)乏味和孤獨感。歸結(jié)于此,這場四人在場三人進食的早餐,吃起來相當熱絡。 柏得溫坐在主座上,旁邊是埃莉諾和貝拉米,屈瀟坐在對面。 貝拉米拈起面前的橙汁,最先開口,問,“哥哥,你出國這么久回來,有沒有給貝拉米帶什么禮物呀?” 埃莉諾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為什么總是自己叫自己貝拉米。 柏得溫聽到她的話,先是一愣,然后接收貝拉米的眼神信號,“……有的?!?/br> “是什么呀?” “……法國葡萄酒?!?/br> 實際上這個問題她在很早以前就問過了,紅酒也早已被擺放在她房間的酒柜里。 “真的么!”可她的表現(xiàn)宛如第一次聽見這件事,她放下橙汁,詫異道,“那可是貝拉米最愛的一款紅酒呢?!?/br> 這讓柏得溫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配合她表演了。 “一個人品嘗這么昂貴的紅酒未免太自私了,不如……” 哦。他現(xiàn)在知道貝拉米想說什么了。 “不如禮拜六大家一同到宴會廳品嘗吧?” 她的余光不露聲色撇著屈瀟的方向。再沒有比更好的提出邀約的時機。她暗自感慨自己的聰慧。 柏得溫自然投贊同票。 貝拉米自動忽略在場另一位女性,對著屈瀟,嬌滴滴道,“禮拜六你也會來的,對嗎?” 她的矯揉造作讓埃莉諾不由得想起古早味的奶油蛋糕,過分甜膩,齁人。 埃莉諾默默啃著盤子里的煎蛋,一口一口,安靜又乖。 屈瀟看了埃莉諾一眼,“……不去?!?/br> 干脆利落的拒絕,猶如冰冷刀刃劃過手腕,貝拉米的笑僵在臉上。 她的示愛失敗了,柏得溫卻不是那么驚訝,他轉(zhuǎn)頭問埃莉諾,“你去嗎?” 人類的情感還無法企及隨心控制的階段,安東尼國的王子也沒辦法逃脫。 埃莉諾在發(fā)呆,湛藍色的眸盯著白盤上殘留的油脂,思考那縷花白會分解成怎樣的化學式。 ……好像是甘油三酯? 柏得溫有耐性的沒打斷她,一直等到她自然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盯在自己身上,埃莉諾眨眨眼,艱難而緩慢的舔嘴唇,“……嗯?!?/br> 實際上她早就開始放空了,沒聽到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 就像貝拉米不喜歡她一樣,她同樣不喜歡貝拉米。所以自動過濾了她的話。 女孩子的聲音輕輕軟軟,像輕飄飄的羽毛墜落于黑沉沉的水面,激起一星漣漪。 屈瀟抬眸,他改變主意了,“這聽起來很有趣,禮拜六我也會去的?!?/br> 用他面無表情的臉和毫無感情的聲音說出這句興致滿滿的話著實有些格格不入??伤故且稽c也沒覺得這樣說有什么違和。 他不露聲色伸長脖子,看見埃莉諾空了的餐盤,起身準備離開,不至于將自己的意圖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 貝拉米誤會了。她以為屈瀟改變心意的原因是不忍心拒絕她這么一位嬌媚的女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