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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回她徹底放松,由他來帶動,而他耐心十足,直等她動了情念才開始造訪。 初時溫柔如江河,后來炙熱似流火,他的滿腔情意將她整個人包圍煉化,從未有過的極樂感充斥著她的身心,她甚至感覺自己已經(jīng)羽化,浮于半空,愉悅的同時,她又很害怕,緊緊的抓著他,生怕這夢即將破散,生怕醒來又是無盡的痛楚。 一夜放縱,恍如隔世。待李錦悅清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無一物,就這般蓋著薄被,嚇得她驚叫出聲,忙喚麥穗進(jìn)來,問她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麥穗便把昨夜之事大致講述了一遍,至于后來六爺將她抱回去之后發(fā)生了什么,那她就不清楚了,但看夫人頸間有紅痕,她已然猜出個大概,羞得沒敢吭聲。 可怕的是李錦悅對昨夜之事毫無印象,只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夢見她和傅新在做羞羞的事。 她只覺渾身酸痛,且她剛才也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有點(diǎn)點(diǎn)紅痕,難不成那不是夢,是真的? 此刻傅新不在家,應(yīng)該在宮,她無法找他確認(rèn),心煩意亂的李錦悅匆匆起身更衣,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生,不斷的安慰自己,也許那只是夢,也許那些紅痕是蚊蟲叮咬所致。 渾渾噩噩過了一整日,日落西山,晚霞漫天之際,傅新才回到府??v然她滿腹疑惑,卻也不敢詢問,萬一兩人什么都沒發(fā)生,問出來豈不很沒面子?即便是真的,她也不能拿他如何,只能當(dāng)自己吃了個啞巴虧。 思來想去,她終是選擇裝傻,用晚膳時,李錦悅一聲不吭,低頭扒著白飯。傅新見狀,問她可是飯菜不合口味。 李錦悅搖頭連連,含糊道:“挺好的。” “那就多吃點(diǎn)兒?!闭f著傅新夾了塊魚rou放入她碗。 李錦悅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呆愣抬眸,怔怔的望著他,只因成親之后,傅新從未給她加過菜,今日為何突然對她這么好?嚇得她連菜都不敢吃,不禁在想,他不會是在菜下了什么藥準(zhǔn)備報復(fù)她吧? 她那雙烏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著,傅新將的筷子放在魚型筷枕上,笑問她在想些什么。 李錦悅怯怯抬眸,迎上他那含笑帶柔的目光,越發(fā)覺得怪異,他今日的態(tài)度也太反常了吧?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的神情明顯有些恍惚,當(dāng)著丫鬟們的面兒,傅新沒多問,待晚膳過罷,下人們將碗筷收走,奉上冰鎮(zhèn)的酸梅湯時,屋里沒外人,他才問她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沒有??!我很好?!崩铄\悅否認(rèn)得干脆,冰涼的酸梅湯入喉,沁心潤嗓,暫時緩解了她的窘迫,生怕再說下去會露餡兒,她起身往屋里進(jìn)。 傅新了跟了進(jìn)去,在她身后輕笑道:“昨晚跟了我說了那么多話,今日卻又一聲不吭,你這態(tài)度未免太反常了些?!?/br> 此言一出,李錦悅登時緊張起來,“昨晚?我……我跟你說什么?” 卻不知她是真不記得,還是故意裝傻,傅新未明言,唇角微揚(yáng),賣起了關(guān)子,“說你嫁給我的真正原因?!?/br> 不會吧?無端端的,她提那些做甚?狐疑的望了他好一會兒,李錦悅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自亂陣腳,也許傅新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誑她而已,心有防備的她鎮(zhèn)定自若地反問, “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皇后娘娘賜婚嗎?” 居然還裝算?這丫頭不實(shí)誠?。【o盯著她的眸子,傅新再次追問,“皇后為何賜婚?” “呃……”李錦悅張口結(jié)舌,只好拿傅恒擋槍,“這事兒大家心知肚明??!可不就是傅恒的主意嘛!” 他也一直認(rèn)為是傅恒的意思,直至昨日才得知真相,“昨晚你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真正的原因其實(shí)是因?yàn)椤?/br> 他這話音令她生出不祥的預(yù)感,她甚至沒勇氣再聽下去,沒等他說完便將其打斷, “沒什么原因,昨晚我喝得太醉,什么都不知道,我娘說我時常會說夢話,估摸著我又胡言亂語了,醉后胡話,你千萬別當(dāng)真?!?/br> 她神情冷漠,接連否認(rèn),令傅新大為不解,眸間充斥著深重的疑惑。 這是什么情況?昨晚她才與他表明心跡,而他也對她做出承諾,今兒個她就翻臉不認(rèn)人,難不成她這是甜言蜜語哄他將心交付,睡了他就不打算負(fù)責(zé)? 他還想追問,她卻看了看窗外,借口道:“今晚的月夜真好,我去花園里賞月?!?/br> 道罷不等他應(yīng)聲,她便一個人出去了。 明明是月底,外頭一片漆黑,只有星子在閃爍,天上哪里來的月亮?心知她在躲著他,傅新也不好說什么,只在琢磨著她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兩人敞開心扉,纏綿之后就把他給晾在一邊,這不太厚道吧? 且說李錦悅漫無目的的轉(zhuǎn)至花園之,夜色勾勒出花葉的形態(tài),掩下五彩斑斕的色澤,只剩一片濃墨,而她的心,亦如這夜色一般,混沌而迷茫,她不確定昨晚自己究竟說了什么,但從傅新的話可以判斷,她很有可能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堅(jiān)決不能承認(rèn),反正酒是最好的借口。 神思游離間,忽聞前方似乎有說話聲,李錦悅近前一看,這才認(rèn)出來,“東珊?是你啊!你也出來看月亮?” 愣了一瞬,持團(tuán)扇的東珊仰頭在天幕上尋了半晌,奇道:“哪來的月亮?” “沒有嗎?”李錦悅抬頭一看,面色頓僵,低嘆了聲,“糟糕!” 東珊忙問她怎么了,但見她哭喪著臉道:“才剛我還跟傅新說我出來賞月呢!”這可怎么辦?回去改怎么交代? 原是打嘴瓢了??!東珊拉著她到一旁的亭間坐下,丫鬟將燈籠懸掛在亭邊,而后退了出去。 心知她可能不太愿意把自己的苦惱說出來,東珊并未明著問,只暗示道:“人生在世,難免會遇到一些煩惱和矛盾,需知矛盾不會自己化解,逃避無用,唯有勇敢面對,想法子解決,方能使之消失?!?/br> 她又何嘗不想解決呢?奈何這局面太過復(fù)雜,李錦悅已經(jīng)不曉得自己該做些什么,哀嘆一聲,默了好一會兒,她才鼓起勇氣對東珊道: “我們之間的矛盾堆積已久,已纏成死結(jié),我只能視若無睹,將就過下去。” 東珊性子直,一旦發(fā)現(xiàn)問題,必會立即提出來,她心里藏不住事兒,也不愿折磨自己,“可若心里扎著一根刺,這日子怎么可能順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