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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在“吃”這一方面。由奢入儉難,過慣了管家與女仆們精心營造出來的優(yōu)質(zhì)生活后,他們很難再去適應(yīng)當下的水準,但也只能得過且過。修哉端起兩碗蓋飯,說:“我去給楊賢他們送過去,你們先吃?!?/br>陳泉:“你可真是熱心不減?!闭Z氣微妙,或者應(yīng)該說是陰陽怪氣。修哉只當沒有聽到,端著兩只碗走出a03,進入了隔壁的a05別墅。客廳里只有安善美一個在,大部分時間她和楊賢都是呆在各自的房間里的,還得修哉去敲門喊兩人出來吃飯。安善美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坐在沙發(fā)上垂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直到修哉將兩只碗放到餐桌上,弄出了不輕不重的聲響,這才讓她回過神來。修哉:“你怎么一個人呆在客廳里?”安善美惴惴不安地咬住下唇:“陳溺……我好像看到他了?!?/br>修哉溫笑道:“你確定嗎?”安善美揉捏著衣角,神色閃躲,她張了張嘴,猶豫再三,竊聲吐出一句話:“我被感染了,下午的時候……當時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心里很煩,就出了門,順著路向別墅區(qū)深處走?!?/br>她說話的聲音小,語速又慢,好在修哉有的是耐心,也不急著催促,站在原地聽著安善美一點點把話說完。安善美道:“還有另外一個人和他在一起,我沒有看到正臉,背影與黑滋爾有些相似,但……頭發(fā)是白色的?!?/br>修哉:“黑滋爾是疫醫(yī),之前只是裝得像人類,改變發(fā)色對他來說不是一樁難事?!?/br>安善美抬手握住與水音鈴系在一起的人形吊墜,嚅囁道:“陳溺不是早就盼著游戲結(jié)束嗎?既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疫醫(yī)在一起了,為什么不要求那怪物快點結(jié)束這一切?”修哉踱步走到她面前,說:“因為疫醫(yī)也會隨著游戲一起從我們的世界中消失,所以陳溺才會那么著急地找他,他也許改變了原先的想法,不希望游戲就此結(jié)束也說不定?!?/br>安善美驀地抬起頭,瞪大雙眼:“……他不會的?!?/br>修哉溫聲道:“你打算怎么辦?已經(jīng)感染上尸疫,就算本場結(jié)束,你也很可能無法脫離游戲。”他嘆了口氣,“假如陳溺早些讓疫醫(yī)結(jié)束最終章,你也就不必承受這些了?!?/br>安善美牽扯嘴角:“是我不愿意丟掉道具……才會被感染。”修哉的眼底微微閃爍著異樣的光,說:“所以你留著道具,是打算做什么呢?”他垂目看向安善美放在胸口處握成拳頭的手,“巫毒人偶能夠幫你把自身的負面狀態(tài)轉(zhuǎn)移到其他人身上,說不定對本場游戲的疫病也——”“你倆干什么呢?”他話還沒有說完,被從樓上走下來的楊賢打斷。楊賢走到桌邊,掃了一眼桌上的兩只碗:“飯都涼了?!?/br>安善美匆忙起身,收拾起臉上的慌亂之色,囁嚅道:“沒什么?!彼闷鹜肟?,埋頭避開楊賢的目光,“我回屋里吃了。”楊賢皺著眉頭目送安善美回房,接著又將視線轉(zhuǎn)向修哉,問:“你和她說什么了?”即便是他,也能看出來安善美非常不對勁。修哉故作猶豫,刻意隔上數(shù)秒后才開口道:“……她被感染了?!?/br>楊賢身形一晃,不敢置信地睜大兩只眼睛,拔高了嗓音:“你說什么?”修哉壓低聲音道:“小聲點兒,善美怕連累到你,要是讓她知道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恐怕我再怎么勸她也不愿意留下來了?!?/br>楊賢攥緊拳頭,很是不甘心地說:“你是說真的?”修哉點頭:“你還是把道具給扔了吧,再這么下去,連你也會被感染?!?/br>楊賢轉(zhuǎn)頭看向安善美的房間,先前由于他們之中沒有人感染上尸疫,幸存者偏差給楊賢帶來了錯誤的認知,讓他以為因攜帶道具而感染的幾率微乎其微。直到從修哉口中得知安善美感染上疫病一事,讓他陡然回到現(xiàn)實當中。楊賢想了想,說:“善美已經(jīng)感染了,更不能讓她再繼續(xù)拿著道具,你也知道持有道具的感染者會有多危險?!?/br>修哉勸阻道:“先別著急,她現(xiàn)在只是感染初期,問題不大,你讓她自己好好想想,等過幾天,再采取強制措施也不遲?!?/br>楊賢:“……”一時間陷入兩難的境地。修哉見縫插針,提議道:“你把道具扔了,去隔壁和我們一起住,也正好讓她有一個人靜一靜的空間?!?/br>楊賢不假思索地回絕,說:“道具我會扔,但我要留在這里,我得看著盯兒善美。”尸疫初期到中期的過渡大約需要七八天左右的時間,也有提前的可能性。在這幾天里,安善美大多數(shù)時間都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房間里,門窗從里反鎖,避免與楊賢有過多的接觸,讓人很難看出端倪,更不要提發(fā)覺她是否有明顯的變異。直到事發(fā)第九日晚,安善美房間的門悄無聲息地打開,此時楊賢已經(jīng)熟睡,沒有發(fā)現(xiàn)同一個屋檐下的人離開了別墅。陳溺徹底顛倒黑白,白天睡飽了,晚上異常精神。他一個人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雙腿疊放在一起,低頭看著手機屏幕,黑滋爾還在為陳溺的夜宵在廚房里忙碌著。就在陳溺沉迷六角拼拼無法自拔時,矮柵欄外出現(xiàn)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陳溺察覺到余光中多了點兒什么東西,隨即抬起頭,正巧與站在籬笆外的安善美四目交錯。他蹙起眉間,收回了手機,起身向庭院邊緣靠近過去:“安善美?你怎么會在這里?”安善美的面色怪異,她別開視線,用著幾近細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有事……想問你?!?/br>陳溺頷首:“你說?!?/br>安善美:“修哉告訴我,我哥在生前和你有過接觸,就在他被殺死的那個地鐵站里。”微弱的聲音中透著濃重的鼻音,仿佛隨時會哭出來一樣,“他說的是真的嗎?”陳溺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是見過,他想把鬼牌遞給我,我沒有接?!?/br>安善美:“他……他有向你求助過嗎?你沒有試著伸出援手?哪怕是拉他一把嗎……?”陳溺面不改色地說道:“第一場游戲剛爆發(fā),所有人都自顧不暇,我沒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