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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 “殺。” …… 是年二月二十二,神將林擎在西番境內(nèi)火云藩遭己方背后暗算,中箭后不倒,率軍驅(qū)馳回國,并在西番追隨而來之后,立雪城頭三日夜,使西番全軍梭巡不敢進(jìn)一步,錯失良機(jī)。也終保得青州和邊軍無恙。 消息傳來,舉國同悲。 雖然林擎苦心想要封鎖消息,但紙包不住火,徽州統(tǒng)領(lǐng)邱同隨即自盡。 老戰(zhàn)友終究相隨于地下。 攝政王燕綏千里來援,終究晚了一步,攝政王當(dāng)日于城頭收殮神將,槍指西番,合軍五十萬齊聲同誓,不滅西番誓不還! 西番于青州城下大敗,西方女王倉皇逃回國內(nèi),燕綏直接追了過去,終于三足藩斬殺女王,是年七月,西番滅國。 也是在這一年的二月,即將被收回王爵的安王拼死一搏,偷襲南齊靜海海域外諸島,想要學(xué)易銘,為自己博一塊海外稱王地,卻被南齊女帥太史闌抬手就揍了回去,當(dāng)年六月,安王不得不再次灰溜溜回到東堂。 等燕綏班師回朝,已是初秋,小皇帝已經(jīng)登基,年號承恩。 燕綏回京時,帶回了林帥的甲胄和長槍。當(dāng)載著林帥遺物的馬車緩緩駛過長街時,全天京百姓都著素衣,斟素酒,等候在長街兩側(cè)。馬車經(jīng)過一地,便有百姓緩緩將酒酹于大地。 是日,天京酒香滿城,全民縞素,山河同悲。 攝政王為林擎請封,帝賜以王爵,謚號“忠武”。 原大司空單一令歸葬于鄉(xiāng),謚號“文正”。 皆為文臣武將最高美謚。 然于民間,都覺得便賜千百字美謚,也不能及那兩人功德于萬一。 在此之前,文臻挺著大肚子親赴湖州,將君莫曉遷葬于天京。并沒有入皇家陵園,也沒有入皇族玉牒。只在京郊選一處風(fēng)景秀麗的高地,圈出小小的園林,讓喜歡暢朗風(fēng)物的莫曉可以睡得更舒服些。 中文在那山下買了一處別業(yè),經(jīng)常上山,拔拔草,坐在墳前和莫曉說說話。 半個月之后,文臻再生一子。 燕綏大失所望。 不過失望歸失望,他倒是準(zhǔn)備履行諾言親自給王妃伺候月子來著,畢竟當(dāng)初答應(yīng)的懷孕一定要守在她身邊又沒有做到。 然而安王和季家總歸都是毒瘤,不趁著他此次大敗出手,日后難免還得麻煩,其時朝中諸將青黃不接,燕綏只得再次出征。 安王裹挾了季懷遠(yuǎn),合兵四十萬,號稱擁兵百萬,和燕綏對陣。 承恩二年五月,燕綏于留山大敗安王,季懷遠(yuǎn)戰(zhàn)死,季家滿門男丁被流放,安王被革除王爵永禁于中州,蒼南滇州終回東堂版圖。 這幾年間,隨便兒一直表示男兒重諾,說要做皇帝就必須要做。燕綏被他纏得無法,道你也看見東堂皇室是怎樣亂的,皇帝又是怎樣一個可怕的活計,你要做可以,我卻不想你和那幾位走馬燈皇帝一樣,分分鐘就落馬丟我臉。我給你的功課什么時候能完成,鍛煉得刀槍不入,你什么時候考慮這事。 承恩三年,時年滿六歲的隨便兒,在提前三年完成燕綏布置的功課之后,跑去重建的仁泰殿去找燕泓,開門見山:“咱們東堂有皇帝輪流做的傳統(tǒng),今年我掐指一算,也該輪到我了?!?/br> 又道:“你放心,我絕不兔死狗烹。天知道我最討厭這幾個字?!?/br> 燕泓也非常光棍:“成!” 天知道他一點(diǎn)都不想當(dāng)這個皇帝。攝政王太可怕了!隨便兒也可怕,他說聲不肯,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 還是小命比較重要。 幾年相處,他也算了解隨便兒的性子,他主動禪位,隨便兒一定不會虧待他,他要是不識好歹,隨便兒能叫他后悔一輩子。 承恩三年,東堂又換了皇帝,隨便兒輕松登基,他是皇朝嫡系,是燕綏嫡長子,皇位本該就是他的,他繼位,群臣毫無異議,樂見其成。 關(guān)于為新帝舉辦登基大典的節(jié)略奏章呈上攝政王案頭,攝政王看了半晌,最終取出一個小小的印章,蓋上了。 這是他攝政之后專用的唯一的章。 田黃石,鏤刻篆字:“長寧”。 隨即,隨便兒定年號:勤德。 這年號有點(diǎn)奇怪,但是隨便兒向來是個不好惹的,群臣抗議無效,也就只好認(rèn)了。 小皇帝登基上任,連做了三件事,一件比一件驚悚。 第一件是在宮門廣場前,造林擎、德妃、林飛白雕像。林擎雙手拄槍,雙目前望,德妃懶洋洋靠在他身旁嗑瓜子,林飛白坐在一邊,一膝支起,一手搭在膝上,神情卻不似他生前冷峻,唇角一抹微笑。 很少有人知道,林氏父子的姿態(tài),便是他們留給這世間最后的剪影。 群臣對于林氏父子塑像并無異議,但對于德妃和林擎如此姿態(tài)相伴很有異議。德妃無論如何都是永裕帝的妃子,是皇帝的祖母,這般伴于外姓男身邊供世人永久膜拜,皇家臉面何在? 但這聲抗議還沒來得及出口,隨便兒就給他們投下了第二顆炸彈。 他宣布改姓林,自此皇族一脈,都姓林,林為皇姓,給林擎上皇帝尊號,建造皇陵,并封林飛白遺腹子為端王,封地湖州。 這炸彈一投,前一個炸彈立即不算事兒了,群臣哭泣哀嚎,磕頭跪諫,皇帝不為所動,群臣又四處尋找陪妻帶娃的攝政王——殿下,您兒子幫您改姓了您也不管? 殿下不管。 殿下道:“這個姓我瞧著也不大順眼,只是懶得去改。如今他要改了,也挺好?!?/br> 群臣再次哭嚎翻滾,求攝政王一定勸陛下收回成命。 燕綏道:“好啊,小混賬委實(shí)倒行逆施,正好我也不想他做這個皇帝,要么干脆我們父子一起辭職算了,你們看誰合適就誰上吧。” 群臣:“……” 哭嚎頓收,翻滾的自己爬起來告辭。 還能怎樣。 東堂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能繼位的人了。 和一家一姓比起來,當(dāng)然是天下更重要。 而這天下能安然至今,說到底也和林氏父子拼死守土有關(guān)。父子皆戰(zhàn)死,若非周家的小姐給承續(xù)了一絲血脈,林家便斷香火了。 燕家僅剩的幾個人自己都不待見這個姓氏,不想傳姓氏萬年,別人還能說啥。 隨便兒第三個炸彈,是封妃。 對,六歲的皇帝,封妃了。 就封了一個,是貴妃,并沒有經(jīng)過采選,也沒有別的女人,只有這位李貴妃,是隨便兒成年之前,宮中唯一一位有名號卻從無人見過的貴妃。 這位貴妃,因此成為東堂歷史上的一個無解的謎。 有人說她是個小姑娘,是皇帝的幼年初戀,后來早夭。 有人說她是皇帝幼年時見過的美人,念念不忘,卻無從尋找,因此以貴妃之封相贈,以作紀(jì)念。 還有人說,她是皇帝幼時的保姆…… 這些衣紫腰金的重臣們,向來目下無塵,自然不會知道。 昔年德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菊牙,娘家姓李。 他們也不會明白,年幼的皇帝,只是用這樣的方式,紀(jì)念并訴說。 便如林擎,便如林飛白,便如德妃菊牙,便如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