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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的煙扔掉了,肆無忌憚地壓著他,在濃厚的煙草味道里濕吻。顧懷余這次不像之前那樣順從,用力推了他幾下,“阿澤!”他的反抗令本來就已經(jīng)躁動不安的男人更加光火。傅立澤用了點力氣,“吊了我多少天了?現(xiàn)在連親一下也不樂意了?!”他動作粗暴地扯了一把顧懷余的衣服,掐著他的腰讓他只能緊貼著自己,“分手也得打個分手炮吧,小余?!?/br>顧懷余像是被他那句“分手炮”給刺了一下,身體微微抖了抖。他在黑暗中和傅立澤對峙良久,“你——”他的聲音澀而濕潤,傅立澤險些以為他是哽咽得說不出話,心底不由自主地軟了一塊,躊躇著想開口緩和兩句。但這時遠處有車燈的光束閃了閃,傅立澤明白是顧家的車到了,越發(fā)用力握著他的手腕道,皺眉道,“先回家?!?/br>車子越來越近,大燈照得兩人的表情逐漸在彼此的眼中清晰明朗起來。傅立澤看見顧懷余嘴角動了動,扯出一個很難堪的笑。“傅先生家里就快有個女主人了?!鳖檻延嘤昧硪恢皇职戳税锤盗傻臏囟壬愿叩氖直郏届o地陳述道,“回家,就還是算了吧?!?/br>第十三章那輛車已經(jīng)開到他們身后不遠,大燈關(guān)掉了,周遭又陷進一片黑暗中。傅立澤輕輕笑了一聲,“你在說沈平珊?”顧懷余一言不發(fā),低頭整理已經(jīng)有些凌亂的襯衫,過了許久,才說道,“你是不是要結(jié)婚了?!?/br>傅立澤想了一會兒,終于松開手。他貼著顧懷余的褲線摸索幾下,很快找出他身上的煙盒,點了支煙。“沒那么快,什么都還沒定下來?!彼従彽?,“再說結(jié)了又怎么樣?!?/br>夜色已深,白天留下的余熱散盡了,傅立澤身上的躁動逐漸平復(fù),語調(diào)也跟著冷了下來。他第一次用這副口吻和顧懷余說話。前后一兩個月,傅立澤都在用那些已經(jīng)用爛的手段敷衍顧懷余。他以為顧懷余喜歡他,便會心甘情愿地沉醉在這種纏綿悱惻的哄騙夢境。就算這夢境會消解,想要走出去,多少也會被甜蜜溫柔的外殼絲絲縷縷地纏住手腳。這個夢融化了,被纏住的人卻并不止顧懷余一個。傅立澤本想等到自己膩煩的那天再來體面利落地做個了斷,畢竟日后總要再相見,好聚好散的處理更加穩(wěn)妥合適。但今晚不知緣何而起的煩躁和抵觸,讓他有種想把話挑明的欲望。“你也會結(jié)婚?!备盗赏蝗坏溃斑@沒什么。”他被顧懷余的眼睛看得喉嚨發(fā)緊,便轉(zhuǎn)身朝明亮的路燈光影里走了一步,“你知道沈平珊有幾個情人嗎?她昨晚跟誰在哪兒過的夜我都能告訴你——我們這些人誰不是這樣?!?/br>傅立澤夾著煙,跨了一步捧起顧懷余的臉,極淺地啄吻了一下,又像與他調(diào)情似的柔聲道,“無非就是以后出門有個固定的伴兒而已?!?/br>這個吻的感覺不太好,顧懷余像在疾風(fēng)暴雨里泡了幾個小時,嘴唇冰得僵硬。傅立澤碰了碰,剩余的話就驟然被冰得噎回去了,只能放開他繼續(xù)抽煙。顧懷余沒有指責(zé)他。沉默不多時,他用剛才那種平靜的語調(diào)重復(fù)了一遍,“還是算了吧,阿澤?!?/br>“我要回去了?!?/br>他說罷,走向一旁等候的車。車門打開,傅立澤才發(fā)現(xiàn)方霆坐在車上,想必是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正沒好氣地瞪著他。顧懷余神色如常地坐上車,吩咐司機開車回家,便靠在后座闔上了眼睛。“哎,你們倆這算怎么回事???”方霆不是憋得住話的脾氣,出于照顧顧懷余心情的考慮勉強忍了半路,快到顧家時還是開口發(fā)問了。眼見顧懷余又是那副不表態(tài)的老做派,方霆苦口婆心道,“算了得了,你也睡了他這么久了,不虧?!?/br>顧懷余抬起眼皮盯著他,方霆聳聳肩,朝另一邊挪了挪,“就這么個老王八蛋值得你上心么?我看不用。人有時候得適當(dāng)斷舍離。”他的話顧懷余仿佛聽進去了,又仿佛沒放在心上。其實話是不假的,但斷舍離是舍棄自己的冗余,傅立澤是顧懷余的求不得,哪里算得上是他的冗余。“對了。沈平川和你提了么?”回到顧家之后,方霆總算想起今晚來找人的正事,“沈平川這次職銜票選費了不少力氣,關(guān)系都迂回到我哥這邊來了。他想約我哥和你一起見個面。”“我答應(yīng)了?!鳖檻延啻鸬?,“明天會找個地方一起吃飯?!?/br>“好?!狈仅c點頭,接過顧懷余遞給他的一杯紅茶,喝了一口又很好奇地問,“你覺得沈平川會給你開什么條件啊?!?/br>房間寂靜,顧懷余疲憊地朝后仰著頭,并沒有出聲。他所坐的那半張沙發(fā)貼近窗邊,鏤空細花的紗簾透過月光,像在他臉上蒙了一層浮動的雪。他出神很久,或許在思考著什么。過了一小會兒才睜開眼睛望著窗外,低低說了一句,“真是拿他沒辦法?!?/br>“???沈平川怎么了?”方霆不假思索地問。但頓了頓,他便反應(yīng)過來顧懷余不是在說沈平川,嘆了一口氣道,“我早勸過你了?!?/br>“傅立澤這種人……算了吧,小余,石頭還有捂熱的那天呢,你捂了這么久了也沒見人熱起來啊?!?/br>他這些話和往常一樣,只換來顧懷余潦草一笑。方霆無可奈何,便閉嘴不言了。他的眼睛里全是清晰的憐憫,顧懷余知道,好友是覺得撞了南墻還不回頭未免太愚蠢。但許多時侯愛和愚蠢分不出太大的區(qū)別,愛讓人時時刻刻不知如何是好,愚蠢也一樣。何況塵世囂囂,做什么都困難重重,愛一個人,自然也沒有資格成為例外。那個車子拋錨的夜晚讓顧懷余和傅立澤的關(guān)系走入了暫時性的死局,兩邊都沒有開解的意思,好像打算徹底不再往來。身份尷尬的許特助每天出入顧家老宅如履薄冰,兩個老板一個也開罪不起,再說他還得替一個看著另外一個。好在比起遠在城市另一邊的那個,顧懷余不會遷怒于人。對他的工作沒做任何干擾調(diào)整,甚至還頗為配合,送上來的文件依舊照簽不誤。幾天后的下午,許特助拿著幾份文件走進書房時,聽見顧懷余正在和方霆通話。“真的假的?沈平珊看上你了?”方霆剛從自家大哥處聽說了消息,對聯(lián)絡(luò)器那頭大聲嚷嚷,險些失手打碎了方家老爺子最中意的一只瓷器古玩。顧懷余接過許特助遞過來的文件,簽完之后糾正了一下他的措辭,“應(yīng)該是沈平川的意思。”方霆被他含糊不清的說法繞得暈頭轉(zhuǎn)向,卻并不肯輕易相信顧懷余會被人威逼利誘就改變心意,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