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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眼睛休息了好一會兒。傅立澤緊抱著他,以為是自己剛才沒輕重,脫口問道,“疼?”可他問完就想起秦楷曾經(jīng)和他說過的話,知道顧懷余是不太會感覺到疼的。很多事情以前覺得不過如此,現(xiàn)在就不能夠了。傅立澤頓了頓,抬手遮著他的眼睛,吻住正要開口的人。顧懷余仿佛立刻就明白他在忌諱什么,回應(yīng)他的吻,又把覆在眼睛上的手緩緩拉下來,“我沒事?!?/br>傅立澤眉頭還是皺著,但也沒再說話,起身帶他去浴室清理。等坐下來吃完這頓晚餐,游艇也回到了原來的碼頭。顧懷余站在甲板上,遠(yuǎn)眺著沉入海中的太陽,覺得比之前更喜歡日落巡航了一點。傅立澤在這間酒店有兩棟臨海別墅。他安置好顧懷余,打開聯(lián)絡(luò)器發(fā)現(xiàn)有陸崇留的幾條消息,便出門到頂層的天臺酒吧去跟他見面。陸崇比他們早一天過來度假,遇上純粹是湊巧。他泡在酒吧旁的無邊泳池里,見傅立澤來了,支開自己的伴兒,又叫了兩杯酒。等人一坐下,他迫不及待地打聽起八卦。這一個月傅立澤銷聲匿跡,公司的事情全交給下屬代管。有天陸崇一時興起去集團(tuán)大樓找人,撞見秦楷坐在秘書處泰然自若地辦公,嚇得魂不附體,退出來連看了三遍門牌上的集團(tuán)標(biāo)志,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難道顧懷余又跟上次一樣——把項目全收了?秦楷都能跑你那兒去了。”“老許那天抽不開身,他去幫忙開兩個會?!备盗傻?,“就那么一次你還能趕上?!?/br>他說得好像很理所當(dāng)然,陸崇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哪里不對,梗了半天才道,“那顧懷余……”他又瞄見傅立澤浴袍領(lǐng)口下的繃帶,話鋒一轉(zhuǎn),詢問起傷勢,“對了,你這傷怎么回事?。俊?/br>沈平川對游輪上發(fā)生的事情諱莫如深,口風(fēng)很嚴(yán),一句話也不往外透。陸崇大概知道那天有一件意外,傅立澤連帶受了點小傷。但這已經(jīng)過去有些時日,還沒拆繃帶,倒不像是輕傷的樣子。傅立澤分了支煙給他,點燃自己的那支,沒接他的話茬。陸崇心里隱約有個猜想,但又感覺顧懷余在傅立澤這兒也算是前科累累了,不大敢輕易相信,試探道,“這傷跟顧懷余有關(guān)系么?”好友斜睨他一眼,“你問那么多干什么?!?/br>陸崇消化了半天他這副變相承認(rèn)的態(tài)度,喃喃道,“你上次來這兒的時候還說他威脅你,你一定不會……”傅立澤差點一腳把他踹進(jìn)水里,警告道,“這話你給我咽回去?!?/br>陸崇:……“不是,你跟他——”陸崇還是很想不通,前前后后理了一遍,委婉提醒道,“他這個人心思太多了。”傅立澤扔給他一塊浴巾,又站起來披好自己的浴袍,“心思多又怎么樣,總比他不肯對我用心強。”他把那支煙摁滅,懶洋洋道,“再說有時候他那點小心思不也挺可愛的?!?/br>陸崇:……?作者有話說:陸崇:聽聽,你這說的是什么豬話。阿澤:(*゜ェ゜*)第三十三章傅立澤再回到臥室時,顧懷余已經(jīng)不在床上。他開了一盞燈,坐在窗邊的那把馬洛夫搖椅上讀一本原文書。“你回來了?!鳖檻延嗾f。那本書被他放到膝頭,傅立澤微微一瞥,伸手揉著他手感很好的頭發(fā),自覺交代行蹤,“嗯,陸崇也在這兒,去喝了一杯?!?/br>顧懷余點點頭,又繼續(xù)讀了兩頁,才像突然想起一般說,“阿楷剛才問我什么時候回去?!?/br>然后他就不說話了,等著傅立澤開口。出門之前什么都沒準(zhǔn)備,扔下一堆待處理的雜務(wù)就匆匆離開,耽擱太久當(dāng)然不合適。不過道理歸道理,愿不愿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傅立澤把他拎起來,那本書就自然地落到搖搖晃晃的木椅上。他掐著顧懷余的下巴,看見他唇上有道才被自己折騰出來的新鮮的小傷口,覆上去吻了吻,“你怎么那么聽秦楷的話?!?/br>顧懷余一笑,“你想什么時候回去?”他總是很能遷就傅立澤,好像他本來也不是一個習(xí)慣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的人。傅立澤不太想承認(rèn)他熱衷于享受這種名為顧懷余偏愛的特權(quán),停了兩秒,道,“有要緊的事,那就明天走吧?!?/br>其實秦楷并不想打擾他老板,只是確實有兩件事等著顧懷余處理。一件是公事,另一件半公半私,是秦家老爺子的六十大壽。傅立澤就從這第二件事意識到顧懷余和秦家的關(guān)系有些非同一般,送壽禮出手闊綽倒在其次,正式宴會前一天的家宴,他竟然也是要去的。這件事顧懷余沒和他提前打招呼,還是他從公司回來遍尋不到人,打去秦楷那兒問才知道。“老爺子今天高興,小余也跟著多喝了兩杯,待會兒我送他回去。”司機從后視鏡里看見傅立澤臉色陰晴不定幾秒,直覺還有吩咐,并沒有熄火下車。果然,一結(jié)束通話,后座的人便道,“去秦秘書那兒?!?/br>傭人來說傅立澤已經(jīng)等在門外時,秦楷倒不算吃驚。他沒怎么考慮,便下樓迎出門,把人帶了上來。傅立澤進(jìn)到客用休息室,發(fā)現(xiàn)顧懷余呆呆靠著沙發(fā)背,神情困倦。他走到沙發(fā)邊緣,半蹲下來摸著那張發(fā)燙的臉,叫他,“小余?”顧懷余是真的喝醉了,眼神都有些渙散,聽見熟悉的聲音,費力地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認(rèn)出他是誰,在他手心磨蹭,語氣一下混入幾分依賴,“阿澤。”他邊說邊朝沙發(fā)里縮,睫毛顫了顫,放心大膽地閉上眼睛睡著了。在別人家里是要礙事一些,傅立澤此刻很想吻一吻他,但不得不作罷,直起身裝正人君子,“我?guī)厝?。?/br>秦楷看看表,道,“還早,廚房已經(jīng)在煮醒酒茶了,喝完再走吧?!?/br>拒絕的話在傅立澤嘴邊轉(zhuǎn)了一圈,又被吞下去。他跟著秦楷走出休息室,坐在客廳的一張單人沙發(fā)上,等不知什么時間才能煮好的醒酒茶。“平常不會喝這么過的,今天紅的白的一起開了幾瓶,就耽誤了?!鼻乜骖檻延嚅_脫,又端來兩杯紅茶放到桌上。傅立澤眉頭一擰,想了半天秦楷的話哪里讓他有微妙的不悅,茶都快喝得見底了,才反應(yīng)過來,是因為對方表現(xiàn)得很像顧懷余真正的家人。今晚秦楷自己喝得也不算少,此刻便和平常那副斯文內(nèi)斂的樣子有些不同,“對了,老爺子說,明天要是小余不舒服,就別讓他出門,不用過來了。”傅立澤嗯了一聲,但臉上明明白白地冒出了一行疑問。他對面的人笑了笑,揉著自己的眉心說,“你很奇怪我們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