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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花一樣年紀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未來的十多年,會是在怎樣的人間煉獄里度過的。 遠處已經(jīng)開始有市民自備的煙花綻開了。 一浪一浪的,生生在天空上劃出絢爛的花火。 顧引川像是被某種回憶拉進旋渦,困住了。 他很不對勁。 只自顧自回憶著,像是坦白,更像是一種自我折磨和無意識的囈語。把那些話那些場景在腦海里反復咀嚼,不是好事。 專業(yè)的視角看的很清楚。 一種被動的傷害重演。 季初羽邁步上前,和顧引川并肩。 她的視線明明像是看景一樣落在窗外,手卻緩慢順著身側(cè)攀爬。 帶著汗意的微涼掌心緩緩攀爬上一只指尖纖細修長的手,爾后準確地輕緩握住他的掌。 顧引川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渙散的瞳孔緩緩回攏。 他有些難以置信,動作機械而緩慢地轉(zhuǎn)頭主動牽著自己的手,又緩慢抬頭看向季初羽的臉龐。 “有人已經(jīng)開始放煙花了?!奔境跤鸫浇堑幕《雀裢馊岷?,“新年真的來了啊。” “引川,你有新年愿望嗎?”季初羽偏過頭,對著他笑,恰好有一朵很大的藍紫色的煙花在頭頂綻開來,透過窗玻璃,映得季初羽的眼底好像有星光閃耀。 顧引川不明所以,只是怔怔的看著她,眼底像是困惑,突然給他添了幾分天然的惺忪感。 這話不像是季初羽問出口的。 季初羽自己都有些詫異。 但是好像在顧引川身邊也無所謂丟人或者更丟人之分。 她把視線收回,漫無目的地落在那些漸次炸開的煙花上。 “我以往的愿望都很簡單。就是能多找?guī)追莘€(wěn)定點收入高的兼職,能減輕點田姨的負擔,能給孩子們多買點書和禮物。還有,希望每個孩子能有一個愛他們的家庭領(lǐng)養(yǎng)他們?!?/br> 季初羽這幾十年如一日的生活,鑄就了她幾十年不變的小夢想。 或許算不得夢想,只是為生活掙扎的信念。 “但是今年一切都不一樣了。好像自從遇到你,我忽然就擁有了這十幾年從來沒有想過的生活。不菲的工資,福利院甚至遷址到那么好的地方;我前幾天去看,朵朵在新家過的很不錯。就連我自己……這些年我一直假裝忘記了父母和過往的事,但是,今年我第一次想要走出過去的桎梏,過一次可以有波瀾和未來的人生?!?/br> 季初羽偏頭看他,“引川,這一切,都是你帶給我的。謝謝你?!?/br> 那煙花,在頭頂綻開了,卻一下子烙印在了季初羽眼底,顧引川的心間。 “有一個。” 輕淺好似帶著弱電流的聲音,在被阻隔了大半的煙花聲之后響起。 由她握著的手的指尖跳動了兩下,很快以無比堅定的力氣回握了她。 季初羽懵然地眨了兩下眼睛,恍然反應過來,顧引川這是又在回答她最開始的問題。 他說他有一個新年愿望。 反射弧也太長了吧…… 他這樣一個人,是一出現(xiàn)就可以成為焦點和中心的人。 莫名的遲鈍,卻可愛。 似乎不是這樣和緩交流的時間。 季初羽卻很有耐心聽他等待他漫長的停頓。 顧引川眼底的星火也在流轉(zhuǎn),他深深地凝望季初羽的眼底,仿佛即使是在經(jīng)歷了這樣一場大的風雨以后,依舊遮不住他眼底的澄澈。 顧引川的聲音清淺,卻一字字擲地有聲。 “和你在一起?!?/br> 這是他今年最大的心愿。 他說是唯一的心愿。 不是想要,不是希望,顧引川很平鋪直敘地講出來,好像這是一個他努力就可以達成的目標。 季初羽眼瞳震蕩一瞬,有片刻松怔。 初次聽到的時候,她只覺得顧引川是一時興起,新鮮感和作弄的快感散去,就不會再說這種奇怪的話了。 可他總是在這樣最鄭重的場合認真的對她說著這樣的話。 像是說給她聽的,更像是對自己的祈愿。 門把手被人急切地擰動,很快被有些急躁地推開了。 季初羽臉頰發(fā)燙,下意識有些心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徐鶴進來看到窗邊的顧引川和季初羽,難得松了一口氣。 他此刻因為忙亂,西服有些褶皺,額頭出了汗,難得有些不修邊幅。 “引川,外面的賓客已經(jīng)疏散得差不多了,余下的人移到會議室開員工表彰會了。董事會那邊一致決定元旦過后給大家延長一天的假期,多發(fā)百分之五的補給?!?/br> 剛剛的氛圍被徐鶴打散。 旖旎消散,也免去了尷尬。 季初羽回握自己剛剛被顧引川死死捏著的手,只覺得像是被他眼底的光芒照過,掌心都跟著發(fā)燙。 徐鶴大抵也是看出自己又進來的不是時候,但現(xiàn)在也顧不得時機了。 他緩了一下,問顧引川:“引川,要不要先回別墅?樓下還有很多記者,還有——”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不少,帶著些難言的梗塞:“辛銘……也還沒找到?!?/br> 顧引川收斂起神色。 季初羽也在等他的回答,現(xiàn)在對他而言,最合適的就是回別墅,他的心理狀態(tài)……太不適合這樣暴露在公眾下了。 顧引川似乎對辛銘這個名字的反應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大,似乎剛剛宴會廳一別,他的情緒都被拉的很遲緩渺遠。 季初羽也偏頭看向顧引川。 她贊同辛銘,無疑,現(xiàn)在對顧引川而言最安全穩(wěn)定的地方,就是先回別墅等著。 顧引川卻邁開了腳步。 “去醫(yī)院。” 清冷的聲音,短暫地說出這三個字,果敢毫不猶豫,是他的決定。 直到顧引川走近了擦肩而過,徐鶴才猛然反應過來。 顧引川……是主動提了去醫(yī)院,看顧老爺子嗎? 這無疑是現(xiàn)下最好的穩(wěn)住公司和輿論的辦法。 可并不是最適合顧引川的。 徐鶴有些擔憂地和季初羽對視了一眼,緩慢轉(zhuǎn)身,看著顧引川挺拔的背影走遠。 季初羽也有些驚訝顧引川的決定,她只能對著徐鶴笑著搖了搖頭,爾后追了上去。 顧引川余光瞥到季初羽穿著高跟鞋小跑著追上來,不動聲色地放緩了腳步。 兩個人挨的很近,季初羽的手背在走路間碰到了顧引川的手背。 他英挺的面龐上的神色沒有太大變化,只是耳根微紅著,不仔細看,還以為這是喝了點酒的緣故。 出了休息室的門,一路沿著走廊往前。 兩個人的手背再次碰在一起,這次,季初羽沒等到那手遠離,反而,顧引川修長的手順勢捉住她的小指和無名指,爾后攀爬著蔓延到她的整個手掌,直到兩人十指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