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書迷正在閱讀:鬼靈殿下變彎了[重生]、巨星的寵妹日常、當(dāng)初是你要分手、豪門老男人的二婚男妻(重生)、二十七夏、那個主攻黨又文荒了、牙醫(yī)的小哭包、無情債、W組9號、今天你認(rèn)出初戀了嗎
人的頭顱咚地一聲,落在他的膝蓋上。她的痛苦終于永遠地結(jié)束了。仿佛被什么附身一樣,男孩純潔痛苦的臉扭曲了。謝遠安從地上站起,雪白的皮膚上沾著鮮血,像是雪地里的紅梅。他抱起母親已被切割得辨識不出是人類的尸體,咚地一聲擲在王強的面前。您請用吧。一瞬間,所有的人都被他的瘋狂壓倒了。沒有人說話,屋里只聽得見人頭在火上燒得噼噼啪啪的聲音。仿佛正是為了得到這壓倒性的一刻而殺死了母親,他妖異地微笑起來。王強怔怔地望著他,突然拍起手來,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了不起!你可真是你母親的孝子!我混黑道三十年,還沒有見過你這么有意思的孩子,單憑這一點,我就可以饒你一條生路。周三,他喊道,地上一個漢子應(yīng)了,你混道上之前,家里曾是皮匠……把這個帶出去處理一下。他拎起地上光禿禿的死尸:可不能叫我們的小美人空著手上路啊。他們將謝遠安拖在越野車后,慢慢開了一天,把他扔進沙漠中央。臨走之前,王強擲下一個包裹,說:想要活命,沙漠里兩樣?xùn)|西最要緊。第一,自然是飲水的容器。第二,是保暖的衣物。別看白天太陽烈得能曬掉人一層皮,到了晚上,沒點保暖的衣物,可捱不到白天。你周三哥哥為你做這兩樣?xùn)|西,費了不少心思,你可得好好謝謝他。他欠身坐在車上,盯著謝遠安虛弱地伸出手來,打開那個包袱。里面竟?jié)L出一張卷好的人皮和一張人的臉皮粗制的皮囊。人皮剝得干干凈凈,沒有一點血rou附在上面,仍然保留著生前的光滑和白`皙。人臉?biāo)频钠つ掖祻椏善?,母親的容顏不改,仿佛只是睡著而已。謝遠安一聲不啃,背對著他們,將兩樣?xùn)|西攏到懷里。越野車遠去了。謝遠安躺在金黃guntang的沙上,一動不動,宛如死去,像是昨天的舉動已經(jīng)透支了他全部的生命。太陽落下去,沙漠寒冷的夜晚來臨了。月亮依然是月亮,曾經(jīng)何等溫柔地照過他和母親一同睡過的那張大床,此刻也一視同仁地照在他血rou模糊的脊背上……在空曠的沙漠上,月亮比任何時刻都要巨大明亮,令人心痛。謝遠安感到夜間刺骨的寒冷,不由得緊緊地蜷縮起來。他抱緊那張薄薄的人皮,它白天的熱量還未完全散去。他把臉深深地埋在余溫尚在的人皮里,得到一點點溫度。mama。他小聲地呼喊道。mama。裘安得知鐘楊要對自己舊日所愛動手,帶人悄悄前往墨西哥。他到達時為時已晚。他在沙漠里找人找了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早上,來到了一個綠洲附近。在難得的綠色植被之上,男孩兒披著一件人皮,像野獸一樣爬行著來到水邊,渾身是血,瘦到脫形,拿一個人臉制的皮囊舀水喝。皮囊制得很好,一如死者生前。那個男孩的臉和皮囊都是世間一般無二的殊色,極其相像。一時之間,裘安竟恍然不知他是人是鬼,是夢是真。仿佛感受到有人在看著他,男孩兒忽然向裘安的方向看去。那一眼仿佛二十年前。他還是小嘍啰,舊愛卻已是大佬風(fēng)頭無兩的女人。她披著狐皮,垂著眼睛,越過鐘楊的肩膀,看了他一眼。這幾乎要了裘安的命。如今這張曾經(jīng)能夠殺自己的臉,就捧在這個極其相像的男孩的手中。他走過去說:我是你母親的故人……謝遠安請裘安找了最好的整容醫(yī)生,成為了另外一個人。裘安把他送到鐘楊的手中。他第一次見鐘楊,笨拙地伸著舌頭勾`引他。對視之間,電光火石那一眼,鐘楊和他的心里同時清楚透亮:鐘楊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只是他竟沒有想到,得手會如此輕松,種種處心積慮,苦苦想出的后招,都一下踩空。裘安把謝遠安的事講完時,鐘楊終于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一身臭氣,再世為人,已經(jīng)頭發(fā)雪白,是個老人了。他交代裘安把謝遠安的尸體體體面面地收殮火化。裘安暗自腹誹:人都恐怕被你守得轉(zhuǎn)世投胎了,怎么體面收殮。但當(dāng)年正是他把謝遠安送到鐘楊手上,鑄成慘劇。鐘楊清醒過來,未清算他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他識相地照辦去了。鐘楊洗了七次澡,才勉強把一身的味道洗掉。外面有人一樣樣地給他匯報最近的事情,說:王強在謝遠安死后一個星期,自行了斷了。用的也是開花彈,死得很慘,半個頭轟沒了。鐘楊想到自己的小貓的死狀,哪怕隔了兩個月,依然在他的眼前揮之不去,心里一陣抽痛,嘴上只是淡淡地說:算他識相,等到我清算他,絕沒有這么輕松。外面回答說:王強死前留了句話求您,說他對不起小主人,死是活該,只求您放過周三,周三也是聽他的話行事。鐘楊一聽,怒火中燒,摔了花灑:他真以為自己的命這么貴嗎?真要算起來,一個都逃不掉,我自己都不放過我自己,他王強周三算什么東西?死一萬遍都不夠。外面嚇得直哆嗦:您說的是,您說的是。鐘楊洗完澡就往周三家里去了,路上問:王強死了,周三怎么樣?跟他的人回話說:瘋了。王強死了以后,周三扒了他的皮,吃飯睡覺都抱著,一會兒哭一會笑的。鐘楊沒有說話。到了周三家里,看到周三的癡相,拿著針線把死人皮往自己rou上縫。跟過來的人嚇了一大跳,趕緊上去把周三架住,任鐘楊發(fā)落。周三嚎啕大哭,見人就咬,說:讓我和他一起吧……讓我和他一起吧我求求你們了……鐘楊揮揮手,示意他們把人放了。周三一重得自由,又開始把王強的皮往自己身上縫。手下想阻止,鐘楊說:算了。這樣他至少快活些。鐘楊就這么來看了一趟,竟覺得兔死狐悲,也沒有問罪,就這么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沒頭沒腦地問手下:知道人做畜生久了,最大的報應(yīng)是什么嗎?跟著他身后的是個新人,傻乎乎地接話問:不知道,是什么?。吭捳f出口,才想起來,這不是順著老板的話頭罵他是畜生了嗎,頓時嚇得魂不附體。鐘楊沒有生氣,疲憊地擺擺手,不再說話。鐘楊洗手,把13k交給裘安,一個人到英國鄉(xiāng)間度此殘生。冬天天冷,他無意間翻出那件給謝遠安添置的白狐皮大衣來,于是披了,在樹林里走走。樹林仍然是那個他帶謝遠安來獵狐的樹林。冬日萬物蕭條,他在林中走著,越走越冷。冷不丁他手腕一痛,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小狐貍,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雪地上溜過來,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腕。他拿出匕首來,要割它的喉。小狐也不逃,任由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