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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竟是盧泊卿。這小少爺有和他爹一樣的毛病,猝不及防的,噗通一聲,在傅成蹊面前跪下了,嚇得傅成蹊連忙把他撈了起來,心道,平日里這樣一個不卑不亢面若春風之人,此刻竟也做到這種地步。盧泊卿的來意很明顯,求他們放過羽衣人,放過他和羽衣人的骨rou。事到如今,傅成蹊聽到一個男人說他與另一個男人的骨rou這種話,還是會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涼氣,頭皮發(fā)麻。傅成蹊用靈力溫了一杯茶,擺到盧泊卿的面前,又把其中利害關(guān)系與他說了一遍,盧泊卿依舊不為所動,這些話羽衣人當然都告訴過他。這么看來,羽衣人倒真不算壞,十足的誠實。白簡行早已醒了過來,仍是那張無波無瀾的臉,衣衫整整齊齊,微微頷首道了聲:“盧公子”算是打招呼,便又自個兒入定去了。此刻天已大亮,盧泊卿面無血色眼圈微烏,定是一夜無眠。“盧小少爺,既然你這般說,給我和小師弟一個不傷羽衣人的理由罷?!?/br>盧泊卿點點頭,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手里的茶杯,將事情原委緩緩道來。作者有話要說: 白傲嬌你裝睡,告發(fā)你→_→日常表白天使~~第13章還君雙目十二年前的上元節(jié)燈會,雪初晴,月上樹梢。盧夫人牽著六歲的盧小少爺去賞花燈,一路寶馬雕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蔚為壯觀,天上溶溶的月色,地上繁華的燈火,仿佛要狂歡直到天明。跟在小少爺身后的婢女,手上滿是拉拉雜雜的小玩意兒,泥人偶、小糖人、兔兒燈、糖葫蘆……琳瑯滿目的小攤兒,小少爺自小養(yǎng)在盧府里,鮮少出門,哪里見過此等市井繁華,一路心里樂開了花兒。盧夫人去布莊看新款的衣料,命一名婢女看穩(wěn)小少爺,別走丟了,布莊里巧馮楊夫人,一時多聊了兩句,偶爾抬頭看看門外,瞧見小少爺乖乖的吃著糖葫蘆,也很放心。那年冬天不大冷,河面沒結(jié)冰,粼粼水面上浮滿了荷燈,星星點點甚是有趣,小少爺拉著婢女的衣袖就要往河邊走。“哎喲”突然撞到一個人,小少爺摸摸腦袋,抬頭,原來是一個蓄著山羊胡子的老頭兒,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那人望著小少爺高深一笑:”這位小少爺面相貴氣,定是福厚之人?!?/br>噢,原來是個算命的老先生,那婢女害怕生了枝節(jié),拉著小少爺就要走,老先生急道:“姑娘且慢,老夫不是要誆你們——”婢女雖心有疑慮,聽這算命先生語氣誠懇,似有憂色,不自覺地停下腳步,想看看他那張嘴里能說出什么來。算命先生捻了捻胡須道:“小少爺生來是貴人,只是注定要被癡孽所困,與這塵世緣薄,今夜之后,禍起水畔,煙消云散……”婢女覺得這話難聽,氣急了,啐道:“這賴皮老家伙,滿嘴胡說八道?!蹦挠羞@般說人家孩子的道理?算命先生也不生氣,甚是憂愁地搖了搖頭,消失在人群中。婢女猶自氣悶,等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小少爺早不知跑去哪兒了。小少爺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河畔,千萬盞荷燈順流而下,沉浮明滅,光暈點點河水悠悠,小少爺看得癡了,心想不知這些燈火會流到何方,鬼使神差地便跟著漂浮的燈一路走,不知走了多久,只覺身后的人聲喧囂漸漸縹緲,市集的燈火也化成一點點小小的光斑。小少爺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跑遠了,害怕阿娘擔心,剛想沿路返回,卻聽得一陣悠悠的歌聲,混著嘩嘩的水聲,依依裊裊,有如天音。小少爺一時好奇,循著聲響越過密林,鞋襪被河水浸濕也渾不在意,彼時水面似因這歌聲起了nongnong霧氣,白茫茫一片。河水已經(jīng)沒過了小少爺膝蓋,蒙蒙霧色中,目光一凝,萬千荷燈簇擁著一個背影,長發(fā)濕漉漉地披散下來,膚如凝脂,肌rou線條精致有力。正月的天氣,水刺骨的寒,小少爺卻移不開目光,那人的肩胛骨上,長了一雙翅膀,白色的羽毛覆著水珠,在盈盈月色下閃閃發(fā)光。這大概是神仙罷……那人突然嗤嗤一笑:“小家伙,這不是你該看的東西?!?/br>小少爺心中咯噔一跳,回過神來,想拔腿就跑,可如何都使不上勁,突然兩眼一黑,沉入深不見底的淵涯。*再醒來時,已大病昏迷了一個月,睜開眼,什么都看不到,漫無邊際的黑暗。他爹說,這是那場古怪大病的后遺癥,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康復了;仆人間卻悄悄流傳,小少爺看到了山精鬼魅這些不干凈的東西,魑魅魍魎收了他的眼睛作為代價。少爺瞎了,他眼中的最后一個畫面,是那個在迷霧深處,有一雙白色羽翼的神仙哥哥。十一年后,也是上元燈會,盧家作為滄北縣富商,自然也為籌備燈會花了不少銀子,知府差人送了帖子來,請盧老爺與盧少爺務(wù)必出席燈會宴。盧少爺自從十一年前那場變故后,性格陰沉少言,最不喜熱鬧,卻不敢開罪知府大人,只得無奈出席。人人都知盧少爺是個瞎子,明面上客客氣氣笑容可掬,背地里指指點點亂嚼舌根。這些年盧少爺也習慣了,世人口中所謂的同情,不過是事不關(guān)己的自我滿足與居高臨下的優(yōu)越感,最惡心不過。燈會宴設(shè)在畫舫里,觥籌交錯,席上來來去去都是官場客套話,盧少爺應對得乏了,氣悶非常,尋了個空子到船尾吹風。料想今兒是花好月圓,良辰美景卻與自己無關(guān),不覺悲從中來,獨自吹著正月的寒風灌了一大壺酒,正是微醺,迎風而立,一個大浪打來,船身晃蕩,盧少爺一個踉蹌栽進水里。他本沒什么求生欲望,也不掙扎,嗆了幾口水,意識明明滅滅之際,竟覺得松了一口氣。恍惚間感覺身子一輕,被誰一把撈了起來,他看不到,伸手一摸,是柔軟細膩的羽毛。那人把他打橫抱起放在岸邊的草叢里,為他褪去濕漉漉的衣衫,冰冷的手指劃過鎖骨、小腹、腳踝,是一種異樣sao動的情緒。升起火堆,赤*裸的身體感到溫暖,空氣里彌漫著烘衣服的獨特味道,盧少爺不說話,那人也不言語。許久,身子暖和了,冰冷的手攬住他的腰,那人在他耳邊低低道:“我可以治好你的雙目,但你得付出代價?!?/br>盧少爺身子猛地一顫,問也沒問什么代價,堅定道:“好,我愿意?!?/br>倒是那人微微愣了愣,隨即輕輕一笑:“代價是,以身相許?!闭f著那人的手順著腰線,滑到秘不可宣的部位,盧少爺身子微微顫抖,用牙齒要緊嘴唇。那晚,那人并沒有對他做什么,把他送回了盧府。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