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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蹊怔了怔,咧嘴道:“阿簡,你說這月萊國海鮮靈藥品類如此繁多,許多又是我們大乾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采買一些回,阿笙他定會十分歡喜。”白簡行不置可否,垂下眼靜靜地喝了口冷茶。此番話雖然是用來敷衍白簡行的問話,卻也是傅成蹊的真心,顧笙一向最愛雜七雜八的物件,至于顧筠,比起特產(chǎn)靈藥,捎帶幾本奇書更能讓他歡喜。當(dāng)然,奇書指的并非是白簡行買回來的什么斷袖春宮……待自己完全恢復(fù)了,親自去挑一挑罷,這種事指望不上白簡行……“大師兄——”聽白簡行聲音沉冷凝重,傅成蹊有些詫異,四目相對,淺色的眸子深若寒潭,傅成蹊打了個寒顫:“嗯?”白簡行一字一字道:“大師兄與二師兄,到底什么關(guān)系?”“?????”傅成蹊腦子轉(zhuǎn)不過來。“什么關(guān)系?”白簡行定定的看著他重復(fù)道,面色越發(fā)沉冷,絕無半點玩笑的意思。傅成蹊驚訝之余有些心虛,驚的是白簡行怎的突然想起這一出,虛的當(dāng)然是顧笙確實知曉自己底細(xì),面色卻依舊做出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然是師兄與師弟的關(guān)系,不然呢?”白簡行聞言微微垂下頭,窗外春雨綿延光線晦暗,傅成蹊瞧不清他的神情,半晌,只聽他淡淡到了句:“是么——”他心中自然知曉,以二師兄的靈查能力,絕無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如今大師兄這副皮囊下裝的是誰的魂兒。*采買了百八十樣海鮮干貨特產(chǎn),在五郎一家與阿楓的幫助下,兩人登上了渡?;卮笄瑖拇?,同行的還有阿鳶與她的夫君周雪明公子,兩人新婚燕爾你儂我儂,周雪明又待她極體貼溫柔,阿鳶面上也再無那日的慘淡愁云,眉目間盡是三月春光,只偶爾望向碧波粼粼的海面時,眼中會驚起一絲似有若無的漣漪,片刻又恢復(fù)了平靜。離開故土登上前往大海彼岸的船,對她而言也是一種新的圓滿。當(dāng)然,還有蹭吃蹭喝蹭抱的九離。春日的海面風(fēng)平浪靜,日色融融碧海青天,渡海的時日也不似之前那般難捱。周雪明是個極為和氣笑若春風(fēng)的公子,待人也十足溫文周到,相處了幾日,傅成蹊便與他漸漸熟絡(luò)起來,得知他此番渡海來連津城,除采購些干貨靈藥做買賣外,主要目的還是送他弟弟來此避險。“避險?!”傅成蹊有些詫異。周雪明眉頭微蹙,淡淡點了點頭:“莫公子不知,正月十五剛過完,朝廷就下旨四處抓人,鬧得人心惶惶?!?/br>傅成蹊疑惑道:“抓的是什么人?”周雪明苦笑著淡淡搖了搖頭:“全是普通百姓,具體也不曉得什么緣由,真真假假眾說紛紜,單憑一張畫像,只要長得與畫中男子有三五分相似,就被朝廷帶走?!?/br>傅成蹊瞧了眼一旁的白簡行,看他似無甚興趣,繼續(xù)道:“抓去的人里,有沒有被放出來的?”周雪明搖頭:“至少我離開大乾國的時候,沒聽過誰家的孩子回來了,幾百來人杳無音信,也不知是死是活,都是十八*九歲的小公子,他們的爹娘可傷心哩。”傅成蹊面上雖不動聲色,心中卻詫異之極,傅寧遠(yuǎn)當(dāng)年雖對自己下了狠手,但平心而論他也算是個治世明君,怎的突然如此魚rou百姓草菅人命?“畫像中人有什么特別的?”傅成蹊追問道。周雪明重重呼了口氣,湊近傅成蹊耳邊輕聲道:“據(jù)說,畫中男子便是當(dāng)年的太子殿下!”傅成蹊聞言身子猛地一顫,倒吸一口涼氣,他都‘死’了這么久了,傅寧遠(yuǎn)還有什么過不去的心結(jié),竟然連和自己長得有些相似的人都不放過!難不成還可以翻出什么花樣兒來???白簡行在一旁靜默不語,微瞇著眼看日光下粼粼的海面,覺得有些晃眼,負(fù)在身后的手早已握緊拳頭,指節(jié)隱隱泛白。那夜兩人便開了葷,原本顧慮到船艙隔音差,傅成蹊是不樂意的,卻無奈在白簡行咄咄逼人的攻勢下退無可退,最后在對方的懷里化作一灘爛泥。饒是此番白簡行疼惜他留了余地,傅成蹊卻也被折騰得沒了氣力,光著身子氣若游絲地枕在白簡行的手臂里:“阿簡你節(jié)制點罷?!?/br>“無妨——”望向傅成蹊側(cè)臉的眸子隱隱有火焰未燃盡,即使是余溫也灼人。傅成蹊似笑非笑:“不膩?”“不膩”語氣堅定,毫不含糊。傅成蹊嗤的笑出聲:“也是,在你膩之前,我早被折騰死了?!?/br>月光從艙外落了進(jìn)來,帶著淡淡的海潮味兒。白簡行深深地看了傅成蹊一眼,只覺他笑得懶洋洋的,額角掛滿細(xì)細(xì)的汗珠子,在月色下閃著柔和的光。半晌,傅成蹊仰著頭閉上眼,聲音極輕:“阿簡,其實死在你手里也不是什么壞事,也算圓滿。”說罷滿足地嘆了一口氣,覺得身體極困又極舒暢,甚至有點飄飄然起來,枕著白簡行的手臂沉入黑甜。白簡行一動不動任傅成蹊枕了半晌,直到對方呼吸勻長,確認(rèn)已經(jīng)睡熟后才極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輕手輕腳地披上外袍走到艙外,從衣襟里掏出一個錦囊,拽在手里反反復(fù)復(fù)地瞧著,末了,閉上眼睛深深嘆了口氣,手臂輕輕一揮,月色溶溶的海面上濺起淺淺水花,一點兒聲響都沒有。白簡行回到船艙,動作極輕地躺回傅成蹊身側(cè),像以往一般從背后攬過他的腰,下巴抵在對方肩膀上,心底彌漫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不消片刻也沉入黑甜。這段日子他是真累了。*錦囊的事兒便翻篇了,春日風(fēng)平浪靜,他們的船大半個月后便抵達(dá)牧州,此時正是清風(fēng)艷日四月天。告別了周雪明夫婦,碼頭上隔著眾人遙遙一望,一個銀發(fā)素衣的少年人朝他們興奮地?fù)]手,喘著氣急急跑來,一雙淺色的眸子彎成月牙兒:“阿寧……白公子、莫公子,你們總算平安回來了吶!”來人正是阿承。阿承笑吟吟道:“五先生吩咐我只需遠(yuǎn)遠(yuǎn)確認(rèn)兩位公子平安歸來就成,不允許我上來打招呼,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啰嗦了~”傅成蹊面上雖斯文笑道:“既然來了,就賞臉一起吃頓飯罷?!毙闹袇s道:五先生讓你別露面你還偏露面,怎的這般討厭,要是你這次再與阿簡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我可饒不了你!阿承搖搖頭笑道:“不了不了,被五先生曉得我可是要被罰抄書的,此番來就想來與白公子道個歉,上次我口無遮攔說的那些混賬話,還望白公子不要往心里去。”傅成蹊瞧他這副開了竅的樣兒倒是松了口氣,白簡行淡淡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