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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后,他從西裝內(nèi)側(cè)拿出一張請?zhí)?,塞在陸晏手里:“我和明依下個月辦婚禮,記得來,不準(zhǔn)遲到,知道嗎?”陸晏還以為自己幻聽了,看到請貼上那兩個名字后,終于忍不住嗤笑出聲。笑完,他一字一句道:“周明,你不要臉沒關(guān)系,別拉上我?!?/br>周明瞪大眼,大罵道:“你這狗娃兒在說什么——”陸晏說完那句話后,迅速按下了密碼,麻利的進(jìn)了屋,周明后面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辭,通通被隔絕在門外。他回到屋內(nèi),坐在換鞋處的階梯上扶額不語。外面的辱罵聲一道接著一道,各種不文明的措詞都出來了,足足罵了十分鐘才安靜下來,應(yīng)該是人走了。他看著被丟在一邊的請?zhí)?,只覺得疲憊。這世間活的糊涂又可笑的人不少,但周明,他的親生父親,是他見過最離譜的人。周明在農(nóng)村出生,自小埋頭苦讀,一舉考上了B市的大學(xué),在大學(xué)里遇到了陸淼。周明剛見到陸淼,馬上就拜倒在了陸淼的石榴裙下,成為陸淼轟轟烈烈的追求隊伍中的一員。那個年代,沒有那么多套路,周明長相儒雅,情書寫得好,還天天往返在幫陸淼提水打飯的路上,也不知怎么的就入了陸淼的眼。陸淼從小就沒了父母,很吃周明關(guān)懷備至那一套,兩人沒多久就在一起了,畢業(yè)后就結(jié)了婚,生下了陸晏。陸淼有著一筆大遺產(chǎn),在陸淼的支持下,周明開了一家公司,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br>結(jié)果有一天,一個女人找上門來,指著陸淼的鼻子,罵她小三、狐貍精、勾引人丈夫。陸淼當(dāng)時抱著陸晏,一臉不解,還被那女人狠狠推了一把。后來才知道,周明原來在農(nóng)村早就訂了娃娃親,還跟那女人擺過婚席,就是沒領(lǐng)證,村里人幾乎都知道。但是這件事,周明一大家子,都沒向陸淼提過半個字。女人的sao擾變本加厲,甚至鬧到過公司,陸淼終于忍不住了,拿起電話就要報警,卻被周明攔了下來,說會丟他面子。陸淼一向狠得下心,事情一直未解決,她沒多久就和周明離了婚,帶著陸晏干脆利落的離開了,連家產(chǎn)都沒花心思去爭。最后的結(jié)果更可笑,周明跟陸淼離了婚,卻沒有跟他那位娃娃親女人在一起,倒是和小花旦劉明依傳起了緋聞。緋聞這種東西,陸晏身在其中,當(dāng)然知道其中的不確定和虛構(gòu)性,所以在事情未確定之前,他一直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而這張請?zhí)拖褚粋€炸彈,把周明在他心中最后的一點(diǎn)僥幸炸得粉碎。周明已經(jīng)五十一歲,而劉明依還沒陸晏大。陸晏越想越覺得可笑,他給周明打了個電話,對面接的很快。“知道錯了?你……”“別拿這些破事去找我媽,不然婚禮那天我一定叫人去砸場子?!?/br>說完后,他干脆利落的掛了電話,周明馬上又回?fù)苓^來,陸晏又熟練的把號碼拉進(jìn)了黑名單。外賣靜靜的放在他手邊,香味飄散在屋子里,原本覺得饑腸轆轆的陸晏,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食欲。他拎起盒子,往垃圾桶里一丟,換了身衣服后又出了門。陸晏平時都坐保姆車出入,但其實(shí)他自己是有車的。就是明星開車事兒多,林安一般不讓他親自開車,陸晏自己也長期處于疲勞工作狀態(tài),也就不怎么碰車了。陸晏的車是一輛捷豹XJ,不貴,幾十萬,車身長,低調(diào)又大氣,是他前兩年買的。因為主人太久沒開,就算拿車衣蓋著,車身還是起了些灰塵。陸晏掛擋時,碰到了煙盒,是一盒軟中,已經(jīng)不知道放置在車上多久了,在陸淼的勸告下,他已經(jīng)把煙戒了,再心煩的時候都沒碰過。他微抿唇,然后啟動車,離開了地下停車場。第七章酒吧偏僻角落的卡座里。陳一鳴笑嘻嘻的給顧胥倒了杯酒:“終于有空了?大忙人?!?/br>顧胥推開酒:“開車,不喝?!?/br>“別介呀,來酒吧不喝酒,你來這干嘛,看風(fēng)景來了?”顧胥:“不是你讓我來的?”“這不是跟你談?wù)劧坟埖氖聝郝?,”陳一鳴喝下一口酒,問他,“你說你在金融地產(chǎn)那邊做的好好的,跑來摻和這圈子干嘛?一會兒開經(jīng)紀(jì)公司,一會兒收購直播平臺的,怎么,嫌錢不夠多?”顧胥靠在沙發(fā)上:“你會嫌錢多?”“當(dāng)然不會?!标愐圾Q一笑,“得了吧,我是誰?你顧胥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你我還不清楚,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林清?!?/br>顧胥不回答,似是默認(rèn)。“你對林清就跟養(yǎng)兒子似得。”說完,陳一鳴又笑,“不,別人對兒子都沒你對他好?!?/br>顧胥掃了他一眼:“哪來這么多廢話?!?/br>陳一鳴挽住他肩膀:“行了行了,不說他,提起他我就覺得掃興,對了,聽說陸晏簽進(jìn)你公司了?”顧胥挑眉:“你怎么知道?!?/br>“我怎么不知道?我公司也聯(lián)系過他,行啊你,一來就挖我墻角?!?/br>顧胥嗤笑道:“滾,我需要挖你墻角?”陳一鳴秒認(rèn)慫:“不需要,不需要。不過陸晏到底為什么選了你公司???雖說你有錢,但是你那剛剛起步,資源哪有我多?!?/br>“就你那點(diǎn)小破資源?”顧胥看著舞池中扭動的男女,眼底意味不明,“我媽認(rèn)識他媽?!?/br>陳一鳴聽了一怔,隨后馬上笑出聲:“哈哈,我就說呢,原來是關(guān)系戶。”關(guān)系戶三個字被陳一鳴拉的很長,顧胥聽著很不爽。“哦,之前你找我借的那筆錢——”“我是說陸晏是關(guān)系戶。”陳一鳴馬上聰明的改了口。兩人正說著話,一個男孩靠過來,他打扮sao氣,卻難掩稚嫩。他帶著暗示性的笑容,站到顧胥身邊,問:“請我喝杯酒嗎?”男孩穿的緊身褲,把臀部勾勒得渾圓,他故意往顧胥那靠了靠。誰知顧胥毫無反應(yīng),連眼神都沒給一個,男孩端著的空酒杯尷尬的放在酒桌上。陳一鳴早就習(xí)慣了這種事,酒吧里多的是找過夜對象的人,只要他跟顧胥出來喝酒,準(zhǔn)能碰上好幾撥來搭訕的,男女都有,但搭訕的對象永遠(yuǎn)都是顧胥。好在跟顧胥玩在一塊這么多年,他也早就習(xí)慣了。男孩一臉尷尬,陳一鳴出聲解圍道:“我這朋友怕生?!?/br>男孩得到了臺階,訕訕道:“這樣啊,那打擾了?!闭f完馬上就溜走了。陳一鳴嘖了聲:“怎么,要當(dāng)和尚了?”“沒興趣。”陳一鳴哼笑道:“聽說前段時間有個模特粘著你,被林清逮著說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