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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不敢碰他,哽咽道,“如玉,以后別提東宮的事了。我不想再爭那個位子,我唯愿你平安。” “我當(dāng)朝直言,并不因殿下,而是因本心。殿下爭不爭東宮,于臣心中,論血統(tǒng),您是諸皇子中最尊重之人。陛下以嫡長之名立太子,原就名不正義不順。臣即當(dāng)?shù)顬槌?,既然能說,便要說。殿下,您尊貴,仁善,您不遜于任何人?!迸崛缬袼粏〉纳ひ糁袔е还蓜C然的堅(jiān)定,如同永不動搖的江流不轉(zhuǎn)石。 “我知道?!蹦掳仓瑴I而笑,“只是東宮已定,我已稟明陛下離宮開府,我想,我該尋塊小小藩地,不論是一縣之地一鄉(xiāng)之地,哪怕一隅之地,也是好的。我有你這樣的至交好友,我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只要你認(rèn)為我是好的,我便是好的。” “你知道,我自小長在寺院,即便后來被接入宮,也難免天真。小時候我到你家來,看到你的家,你的父母,我心里非常羨慕。我一直以為,世上所有的家都該像你家一樣,父慈子孝,母慈子愛。我也希望,我的家也是如此。其實(shí),如玉,我永遠(yuǎn)不能讓那些看不到我的人喜歡我。我應(yīng)該早些看破這些事,我看不破,反入迷障。我身邊其實(shí)一直有欣賞我注視關(guān)心我的人,如玉,別再為我犯險(xiǎn)。失去東宮,這于我并不算損失,因?yàn)闁|宮從未屬于我。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兄長,別讓我失去朋友又失去親人,那樣的人生才是真正的孤寒?!?/br> “殿下……”熱燙的眼淚打在手上,像是落在裴如玉的心頭。他自幼與三殿下穆安之相識,那是一段無憂無慮的少年歲月。他身體不好在寺院休養(yǎng),穆安之則自幼長在寺院,天祈寺里只有他們兩個適齡的孩童,友誼的誕生自然而然。那時,小小的穆安之會為不得母親的喜歡而流淚,后來,他才知道,穆安之是皇子,只是身份尷尬,穆安之的母親是被廢的柳皇后。穆安之被接到宮里后,裴如玉便被指為他的伴讀,如果不是人為設(shè)計(jì),這絕無可能??墒?,穆安之那樣高興,他拉著裴如玉喋喋不休的說著在宮里的害怕、孤獨(dú),見到父親時的歡喜、仰慕,他知道裴如玉會來跟他一起念書,給裴如玉準(zhǔn)備了那許許多多的禮物。 不知是不是自幼未在宮廷的緣故,穆安之的性格如同他被分割的人生,有著在寺院的單純直接,也有著皇室的矜貴驕傲。他會說,“我可以因不夠賢良不夠仁愛失去東宮之位,但絕不能因出身血統(tǒng)而將東宮拱手相讓!”,可他也會說,“如玉,人只要有權(quán)力就夠了嗎?我希望我的一生,有親人有朋友,我希望我的親人喜歡我關(guān)心我,而不是滿腹心機(jī)的去算計(jì)他們的喜歡。算計(jì)來的喜歡,還是喜歡嗎?那樣的情感,能算是親人嗎?” 裴如玉陪著他在宮內(nèi)讀書,知道他多么的勤勉努力,也見過太多次他的迷惘與失落。裴如玉從沒有見過有這樣強(qiáng)烈感情的皇家人,在裴如玉的印象里,皇家人大都冷淡疏漠高高在上的維持著自己高深莫測的權(quán)勢。他的祖父多次提醒他,三殿下是皇子,謹(jǐn)守君臣本分。 可即便理智如裴如玉,面對穆安之時也會被他眼中的信賴所觸動,他們認(rèn)識十二年,在一起十二年,他中案首中解元中狀元,穆安之比他更高興。十二年的陪伴,不只是他在陪穆安之讀書,穆安之也在陪著他,這不僅僅是冰冷的君臣本分四個字,他們是彼此的少年時光中最知心的朋友,最美好的陪伴。穆安之在宮中地位尷尬,穆宣帝對穆安之?dāng)?shù)年如一日的視而不見,仿佛根本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兒子叫穆安之。裴如玉有時真想對穆安之說,有人其實(shí)根本不配你叫一聲父皇! 但可能是因?yàn)閺臎]有得到過,穆安之竭盡全力希望能得到父親的認(rèn)同。知道那種感覺嗎?有人剖出熱騰騰的心臟予以供奉,得到的永遠(yuǎn)是一盆冰冷徹骨的冷水,到后來,冷水都沒有,只剩漠然不屑。那樣一種你整個人在我眼里根本不存在的冷漠姿態(tài),令裴如玉憤怒!這些年,穆安之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呢? 今日穆宣帝以大皇子嫡長出身頒下冊立詔書,穆安之當(dāng)是何等的羞辱與絕望! “如玉,我很好,你也要答應(yīng)我,保重自己。哪怕我們不能總在一起,也讓我知道,你一直安好。” 穆安之沒有裴如玉擔(dān)心的歇斯底里,也沒有豎起一身的尖刺不讓任何靠近,穆安之說,他想要一塊小小藩地,他想去就藩了。 其實(shí),離開也好。 “若殿下有意就藩,臣請為藩幕?!?/br> “我明白?!?/br> 若我可為藩王,必以你為長史。 ☆、引章三 穆安之想多陪一陪他的朋友,只是又擔(dān)心自己在這里,反令裴如玉費(fèi)神,勸裴如玉答應(yīng)不要再在儲位上以身犯險(xiǎn),穆安之就讓裴如玉好生休息,自己帶著小易告辭而去。 離開裴府,穆安之并沒有直接回宮,而是去了他少時居住過一段時間的祈安寺。寺中一些執(zhí)事長老還認(rèn)得他,恭恭敬敬的請他進(jìn)入大殿,穆安之站在慈悲拈花的佛祖面前,于心底祈愿: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請保佑我的朋友平安健康。 穆安之上了一柱香,轉(zhuǎn)頭看向跟在自己身畔的小易,想到什么,說,“小易你也上柱香,保平安?!?/br> 小易便也跟著上了香。 主仆二人一路沿著青石石階往下,微風(fēng)吹拂寺中銀杏的颯颯聲中,小易小聲勸慰穆安之,“殿下別擔(dān)心,我看裴大人身上多是外傷,養(yǎng)上些時日就能好的。” 穆安之點(diǎn)頭,他在宮外無甚可去之處,再加裴如玉受傷,穆安之一覺醒來回到十幾年前,心情激震如同潮夕,大起大落之余也自心底升出一股深深的疲憊,索性直接回宮。 回宮后,穆安之用些飲食早早休息。 第二天雖起的早,卻未曾去上晨課,而令宮人收拾東西,他病中那些年,因倍受冷落,即便在宮中也是衣食不能周全。雖不知他是南柯一夢,還是重新活了,可不論如何,穆安之都要好好活。他不再去肖想那些從不曾屬于他的東西,卻也得為以后生活做些打算。 這殿里的東西既都是這些年賞給他的,他便都帶在身邊,金玉擺設(shè)在外都能換錢,桌椅床榻,帶出去也省得再花錢買新的。一面整理,穆安之一面做著記錄,直待中午藍(lán)太后又宣他過去用膳。 穆安之原不欲去,周紹說陛下也在太后娘娘那里說話,穆安之就更不去了。他繼續(xù)伏在案后書寫,整理自己宮中之物,“我有些累,今天就不過去了,勞周總管跟皇祖母說一聲吧?!?/br> 周紹心生奇異,原本三皇子最愛在陛下跟前露面兒的,在慈恩宮也走的勤,一早一晚都要過去請安,如今他親自來請,怎么反倒不去了。想到大皇子立太子之事,莫不是三皇子仍在賭氣。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