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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玉璽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5

分卷閱讀245

    那一批被人養(yǎng)起來的匪兵悉數(shù)被剿,林將軍帶回的證據(jù)就是放在太子面前的這一份。

    所有證據(jù)都指向這座顯赫百年的侯府――南安侯府。

    其實順著整個南夷案的脈胳,南安侯府成為幕后黑手倒是意料之中,可有一件事解釋不明,太子眉心緊鎖,“若真是南安侯府所為,當(dāng)初南夷軍糧案還是南安侯先發(fā)現(xiàn)蹊蹺,朝廷才會開始調(diào)查?!?/br>
    穆宣帝雙目微闔,復(fù)又睜開,“南安侯次子什么時候到帝都?”

    “也該快了。南安侯上折是在六月初,南夷路險,這也該到了?!?/br>
    “刑部那里接下來就是軍糧案的判決了?!蹦滦劭聪蛱樱笆镎氖?,你以為如何?”

    “兒臣依舊不信南安侯府會有反意,沒有理由,也沒有動機。”太子道,“駐軍大將,被離間古來有之。這件案子,處處透著詭異,看似神來之筆,卻又透出極大破綻?!?/br>
    “幕后之人會做何想?”太子沉吟著說出最擔(dān)憂的事,“朝廷秘而不發(fā),他必然會反其道而為,將此事鬧的滿城風(fēng)雨!”

    ☆、一□□章

    這場關(guān)于南安侯府的風(fēng)波來的轟轟烈烈, 李玉華都聽了一耳朵。

    這兩天,卓然左眼有事沒事的就要跳兩下,根據(jù)民間左跳兇右跳財?shù)恼f法, 卓然就覺著, 怕是要有不大好的事發(fā)生。

    果然――

    這一天, 卓然照常起床,照常洗漱,照常早膳后騎駿馬往早朝去。

    路上卓然照例要吃套胡餅配小米粥的,他有常去的早點鋪子, 他到時, 心腹手下席御史已經(jīng)在了。席御史上前,卓然以為這是要請自己去吃早餐, 結(jié)果, 席御史那原就苦大仇深的臉上愈發(fā)的苦大仇深, 卓然立知早點是吃不成了。卓然拿著胡餅坐馬上邊走邊吃邊聽席御史說事, 席御史自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上官。卓然嘴巴里刁著胡餅,見這素白信封洇著幾塊泥土污漬,眉梢一挑取出里面信件。上面寫的事很簡單,便是十里寨查出多少私兵,種種證據(jù)都指向南安侯府之事。

    席御史驅(qū)馬湊近些,“早上我家仆人在墻內(nèi)地上看到的,我一見這里頭所書, 不敢耽擱, 連忙過來回稟大人?!?/br>
    卓然將信與信封一起還給席御史, 捏著胡餅咬一口, 感慨,“真是賤啊?!?/br>
    晨風(fēng)吹的胡餅有些冷了, 卓然三兩口塞嘴里,拿帕子擦了擦手指方道,“我雖不喜胡家,可用這樣的法子陷害胡家也太賤了?!?/br>
    席御史體貼的遞個水囊給上官,“大人,聽說前些日子刑部的確是查出十里寨這個地方,且這信上寫的有理有據(jù),依屬下看十有□□是真的?!?/br>
    “與其相信這種深更半夜鬼鬼祟祟隔墻扔進(jìn)來的不名信件,不妨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判斷,就胡源那種腦袋,他像是能神不知鬼不覺豢養(yǎng)私軍的人?他有這個腦袋會是今日下場?”卓然不屑,“無非是意在南安侯府罷了。”

    席御史皺眉,“大人別忘了,南安侯府當(dāng)家做主的一直是南安侯。”

    “南安侯府歷代是駐兵南夷的大將,他們家族與南夷安國夫人的部族都是有聯(lián)姻的,依他家對南夷的經(jīng)營,便真的豢養(yǎng)私軍,為何不在南夷而在山東?”卓然反問,“而且,你別忘了,南夷軍糧案初始便是南安侯察覺端倪請朝廷詳查的?!?/br>
    “屬下也想過,只是,眼下這信倒是有些難辦。咱們御史臺大大小小御史二三十人,能半夜扔到屬下家中,必能扔到其他御史家里。這朝中,除了御史臺,六部九卿更是官員無數(shù),今天又是大朝會。大人,您與胡家有隙,這可不是秘密,咱們御史臺又是言官的衙門,可得早做準(zhǔn)備?!?/br>
    席御史的擔(dān)憂寫在眼中,卓然輕描淡寫,“原本胡家是死是活干我屁事,竟然想拉我下水,不知是哪家的憨憨上趕著作死?!?/br>
    卓然拿上席御史的書信直奔陛下寢宮求見,穆宣帝正在用早膳,聽到卓然求見,令內(nèi)侍帶他進(jìn)來。卓然能年紀(jì)輕輕便掌管三司之一的御史臺,可見穆宣帝對他的喜愛。

    卓然躬身行禮,穆宣帝問他,“這么急沖沖的過來,可是有什么急事?”

    卓然道,“事情不大卻是膈應(yīng)的很,陛下您得有個準(zhǔn)備。”說著將信奉上,把席御史路上回稟的事說了。

    穆宣帝繼續(xù)用膳,“你不是跟胡家不合么,這回倒挺為他家著想。”

    “這兩碼事,胡源已經(jīng)得了報應(yīng),我又不欠胡家的,難不成還要因著旁人想他家倒霉我還要被利用被污名聲,我這也忒虧了?!弊咳灰荒樆逇猓爸牢遗c胡源有舊怨的人不少,哪怕我不認(rèn),也不知有多少人得以為這事是我干的?!?/br>
    穆宣帝道,“你倒不至于這般下作。”

    “陛下圣明?!?/br>
    “眼下這事倒有些麻煩?!?/br>
    “只要陛下吩咐,臣無有不從。”

    穆宣帝放下銀筷,接過宮人捧上的清茶漱了漱口。

    卓然聽到穆宣帝說了句,“按住御史臺,不要讓這事鬧的沸反盈天?!?/br>
    “是。臣過來前便已吩咐下去。”

    穆宣帝就喜歡這樣好用的臣子,對卓然道,“下去吧?!?/br>
    御史臺不發(fā)聲,早朝亦無人上本提及此事。

    但――

    南安侯府事涉私養(yǎng)匪兵的消息如同夜間悄悄漫過沙灘的海水一般,傳遍帝都官場。

    許郎中聽聞此事后立刻求見穆安之,他剛要細(xì)做回稟,杜長史華長史就到了,穆安之看他二人神色中帶著焦急,便道,“你們應(yīng)是為的同一事,不妨坐下一道說說。”三人聽說的都差不多,無非就是十里寨的事。

    穆安之握著小銀刀磨指甲,先時有些驚訝,待聽完整個傳聞,穆安之看向胡安黎,“折騰出軍糧案、玉石匿稅走私案、還有周家牛家大大小小的案子,牽扯出十五年前的嚴(yán)家舊案,總覺著差一口氣,原來最后一刀在十里寨?!?/br>
    出眾的人,想法都是相似的。胡安黎在此刻與卓然心有靈犀的說了句,“我爹絕沒這個腦子豢養(yǎng)私兵,我們家世代駐兵南夷,難道把私兵養(yǎng)在山東?”

    大家默契的忽略胡安黎對其父胡源的評價,穆安之道,“若不是你家有什么生死大仇,便是有人覬覦胡家兵權(quán)?!?/br>
    華長史震驚,“這件事的時間能長十五年,若非有仇,難道就因兵權(quán)便能設(shè)下這等連環(huán)毒計?”

    “就算真有人這么干,可難道南安侯不掌南夷兵權(quán),兵權(quán)便能落在幕后之人的手里,這人也太自信了些?!比A長史提出疑議。

    “對,不可能十五年前便有人欲奪南安侯府的兵權(quán)?!倍砰L史問胡安黎,“你家還有沒有旁的要命的仇家?”

    胡安黎搖頭,“若不是外頭傳言紛紛,我們還不知道十里寨的事。陛下并未下旨問罪,卻有人趁夜深投信到官員家中,這人知道十里寨之事的時間要早過我們。朝中能有這樣本領(lǐng)的人并不多,我年紀(jì)雖輕,也未聽聞家里跟哪位大員有這樣深仇?!?/br>
    穆安之甚至想到信安郡主那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