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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杜尚書知道,傷感情。” “沒事,各為其主,感情另論?!?/br> 杜長史坦坦蕩蕩的說完,再行一揖,便轉身告退了。晚霞金紅色的霞光鋪在杜長史身上,拖出他修長飄逸的身影,轉過院中扶疏花木,很快消失不見。 各為其主。 穆安之心中久久回蕩著這句話,這句在史書中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的話,卻是讓穆安之由衷覺著,心頭都是暖的。 ☆、一七零章 穆安之別看在朝人緣不好, 論舌戰(zhàn)力,皇子中他認第二,無人敢稱雄。 這兩天, 穆安之在穆宣帝這里待遇有所好轉, 平時能有個坐兒了。主要穆安之不喜歡站著, 以往站如鐘坐如松多年,近來他是坐站隨意,怎么舒服怎么來。而且,站累了絕不憋著, 你不讓他坐, 他自己能找個坐。 總不能為這些個小事鬧不痛快,何況, 近來穆安之還算得穆宣帝的心。雖則說話不大中聽, 但意思是合穆宣帝心意的。 帝都送來的奏章會先經(jīng)隨穆宣帝秋狩的吏部杜尚書、兵部陸國公、禮部宋尚書三人擬批后, 再送到穆宣帝面前。 基本上合穆宣帝心意的, 穆宣帝便批個“可”字,不合心意的,便另行擬批。 穆安之做些輔助□□務,給穆宣帝念折子,還代筆批折子。穆宣帝說,他寫。有時倆人意見不一致,還能吵上一架。 刑部送來的關于南夷軍糧案的判決, 周家牛家連帶一干涉案官員都有定奪, 獨胡源這里, 黎尚書的批詞是按律當誅, 慮南安侯之功,是否酌情另判, 請陛下定奪。 穆安之念完后便哼一聲,“油滑?!?/br> 穆宣帝道,“你在刑部也大半年,與黎尚書關系就這樣?!?/br> “關系不關系的,我是就事論事。”穆安之揚眉道,“南安侯有功封妻蔭子難道沒有顧到胡源,胡源犯下重罪數(shù)樁,按律便是,有什么情面可講?” 晨間陽光勾勒出穆安之線條分明的臉龐,微風帶著行宮花木香氣透過菱花紗窗飄入室內,穆宣帝端起盞溫茶,“哦,這樣啊?!?/br> “當然是這樣,還有裴相,要說黎尚書是油滑,他就是油滑的大頭目,叫聲油頭是沒錯的!” 穆宣帝一口茶剛入口就噴到地上,笑斥,“放肆!” 穆安之看他噴茶噴濕前襟,遞個手帕過去,穆宣帝擦了擦,穆安之立刻就把手帕要了回去。穆宣帝道,“一塊帕子也這么寶貝,你跟你媳婦的定情信物?” 穆宣帝隨口諷刺打趣,不想穆安之竟有些不好意思道,“剛認識時我媳婦送我的?!弊屑毜膶⑴磷诱燮饋矸呕匦渲小?/br> 穆宣帝都要感慨一聲這個兒子委實是個情種了,小夫妻情分是真的好,絕不是在長輩面前裝個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那種。 穆宣帝伸手要過奏章,與穆安之道,“裴相、黎卿都是老成謀國之人,他們這樣批自然有其道理所在。論公,南安侯有戰(zhàn)功在身;論私,胡家亦是皇親?!?/br> 穆安之立刻接道,“當年輔圣公主的夫家方家,論公更是不世戰(zhàn)功,論私一樣是皇親,輔圣公主既未論公也未論親,不然難保現(xiàn)在朝廷還姓穆!” 穆宣帝給他頂?shù)姆稳~子生疼,怒問,“南安侯府難道是方家逆臣?” “論功論過,南安侯府遠不及方家?!蹦掳仓蛎蜃旖牵氨菹乱怯X著我說話不中聽,我不說便是。” 穆宣帝冷笑,“倘不叫你說,倒成朕阻塞言路了?!?/br> 穆宣帝宣來杜尚書、陸國公、宋尚書三人,討論胡源判決之事。 宋尚書剛一開口,“胡源自是罪責深重,但因其父功高,按律亦查酌情減些罪責的?!?/br> 穆安之立刻問,“憑的是南安侯哪件功勞,減的是哪樁罪責?” 宋尚書道,“南安侯功高,天下誰人不知,難道殿下不知?” “我自然知道。只是問宋尚書一句,南安侯所立戰(zhàn)功,有哪件是朝廷沒有賞賜虧待南安侯的?” 宋尚書一時語塞。 杜尚書一張鐵面,“議功議親是應有之義,按律處置也是應有之義?!?/br> 這話太極的連穆安之都挑不出不是。 有杜尚書這太極功夫,宋尚書重整旗鼓,繼續(xù)道,“南安侯這般年邁仍駐守南夷蠻境,怎忍見他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令胡源在監(jiān)中服刑,永世不得放出,也是一樣的?!?/br> “怎么一樣?腦袋在脖子上跟腦袋搬家一樣?南安侯年邁不忍見他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那些直接或間接死在胡源手上的人,難道家中沒有年邁父親,沒有賢惠妻子,沒有待哺幼兒?那些沒有的,是因為胡源把一家老小都斬草除根!這樣的惡行,若不能依律法懲處,律法尊嚴何在?天下公道何在?” 穆安之咄咄逼問。 宋尚書微微低下頭,露出個避讓的姿態(tài),卻是不卑不亢,“逝者已逝,縱判胡源死罪,逝者也不可能生還,何不令胡源為逝者賠罪,盡余生贖罪。一可全南安侯父子之情,二可安逝者之心?!薄霸谒紊袝男睦?,為罪魁脫罪就是安逝者之心嗎?”穆安之譏誚的問。 “逝者已逝,如今要考慮的是生者。殿下剛剛問南安侯有什么功勛是朝廷沒有賞賜的,的確,朝廷賞功賞能,未曾虧待南安侯府。可南安侯這樣的老將,萬中無一,南夷的重要,殿下比臣更清楚。前功已賞,不知可否能南安侯以將來之功,贖胡源今日之罪?” 穆安之簡直平生未聽此大謬之言,以來日之功贖今日之罪!穆安之砰的一掌落在扶手上,陡然起身怒喝,“荒謬!” 穆安之簡直怒不可遏,逼至宋尚書面前,“倘非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我都不能信天下竟有此荒謬言語!來日之功贖今日之罪,那么,以后是不是所有高官顯貴有違律法,便都可如宋尚書所言,以來日之功贖今日之罪!” “將來有朝一日你宋尚書之子犯此罪責,你一樣可以來日之功贖你子今日之罪了!”穆安之的指尖幾乎戳到宋尚書的鼻尖,“可笑!荒唐!滑天下之大稽!原以為你不過糊涂,不想竟包藏這等禍心,竟想害我朝于萬劫不復!汝之險惡勝胡源千萬,你這樣的禍色,竟能躋身朝堂之上,忝列尚書之位,難為你竟能毫不知羞,如今還能在我面前說這樣恬不知恥之言!汝之臉皮是何鑄造,汝之胸膛中可還有心腸尚在?” 穆安之后頭還有一大堆話沒說出口哪,宋尚書已是汗?jié)裰亟螅度艉Y糖,隨著穆安之一句句喝斥,臉色由白轉青,終于兩眼向上一插,厥了過去。 杜尚書年輕,陸國公軍旅出身,兩人反應極快,連忙扶住昏厥的宋尚書。陸國公道,“陛下,還是先令宋尚書暫歇一歇吧?!?/br> 穆宣帝道,“也好?!狈愿纼仁蹋爸t(yī)去給宋尚書診一診?!?/br> 穆安之道,“這樣的人也配用太醫(yī)?!背饎倓偰滦酆仁5陌氡K殘茶,手腕一抖,半盞茶湯便朝宋尚書臉上潑了過去,宋尚書大概是被氣狠了,一時并未醒來。穆安